第 96 章 沈余(1 / 1)
葭月虽心中有疑,但也没问出来,正转身准备回屋,就听着噗通一声响,却是沈圆跪了下来。只听她道:“圆圆多谢徐真人仗义相救,无以为报,但愿以身相许,以谢救命之恩。”
“你...不知廉耻!”沈妙妙大怒。沈圆却像是没听见一般,只仰头看着徐应物。
徐应物原就存了心思,又念着这小娘子还算聪明,所以当场就答应了。
沈锦冷冷的看了沈圆一眼,却是没说什么,转身拂袖而去。沈妙妙一跺脚,跟着走了。
沈三再次过来给葭月赔罪,这才带着人走了。葭月却是站在屋外,想着沈圆说的怪鱼。
待回到沈锦的住处,沈妙妙立马开口道:“姑姑,要是沈圆出去乱说怎么办?”
“也要有人信她才行。不说他了,如今要紧的是阿余,待天明就好了。”沈锦说着就进里屋换了身轻便衣裳,出来就带着沈妙妙去了后山。
地上的雪已经积了厚厚一层,天上还在下。雪池的水面上也飘着些雪花,但是水却不冰。
在雪池的底部,卧着一个像章鱼一样的鱼怪。与普通的章鱼不同的是,这只鱼怪的触角上有着细细的黑色鳞片,眼睛不仅有拳头大,还有一对跟树枝一样的角,身子还附着跟蟾蜍一样的脓包,瞧着可怖的很。
沈锦来的时候,那怪物正小声的哭着,发出的声音也奇怪的很,像是粗声版的鲸鸣。
“阿余,别怕,娘在这里,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你放心,娘都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沈锦一见着沈余,立即趴在池边道。
沈余着急的叫唤了几声,沈锦却是不知他在说甚。她只得将手放在儿子的头上,轻轻的拍着,希望能让他不要那么害怕。
在雪池不远处,沈妙妙依然带着些满脸惊惧的表情看着雪池这边。她父母早逝,是被沈锦养大的,两人跟亲母女一样亲密。可如今她才发现,姑姑有很多事都瞒着她。比如说表哥的身世?一个好好的人,怎么会忽然变成怪物?可她冷眼瞧着,她姑姑从头到尾都淡定的很,像是早就知道似的。这要不是沈锦坚持,她都怀疑眼前这怪物究竟是不是她那玉树临风的表哥。
沈锦可没空管沈妙妙怎么想,见着儿子这幅模样,她心里担心的很,要是天亮之前变不回来怎么办?又或者以后一直都是这样又该如何是好?想到这里,她就恨,恨那个欺负了她的男人。要是再让她见他,她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沈妙妙正心不在焉的守在池外,忽见着远处飘来个全身拢在黑袍里的男子。正要喊沈锦,就头一歪倒在了地上,晕死了过去。
“阿余,快到池底去。”沈锦察觉到不寻常的灵力波动,立马站起来道:“什么人?”
“儿子都这么大,你竟还不认得我。”黑袍男人掀开帽子,露出一张邪魅的脸来。
“是你!”沈锦大怒。手一甩,一截鲜艳的花藤就从她的手腕上飞了出去。这截花藤上有七片叶子,每一片的颜色都不同。朝黑袍男人飞去的途中,七片叶子同时卷成了一个细筒,喷出了一股彩色的烟雾来,直奔他的脸而去。奇怪的是,原本像是猫见了老鼠一样的彩雾,却在离着人半寸左右的地方停了下来,再不能更进一步。
明羽站在那,任凭那股子彩雾将自己给罩住。许是嫌那彩雾遮人视线,这才慢悠悠的掏出一把黑罗扇,轻轻的摇了摇,让低阶修士们闻风丧段的腥罗彩雾就这般散了。只听他轻笑道:“经年不见,阿锦你还是这般天真。我早与你说过,你奈何不了我。区区结丹,在我眼里亦不值一提。”
“我便是死,也不会让你再祸害阿余。”沈锦说着再次甩出了手中的腥罗藤,没等腥罗花开,另一端已经被明羽给抓住了。只见他轻轻一扯,沈锦就被扯了过去。她大惊,正准备舍了腥罗藤,腰上已经多了一只手。她立马挣扎起来,更欲求救,却是被明羽一句话给堵住了嘴。
“你确定要让他们见到阿余这模样?”
“你…”沈锦想到某种可能,只得住了手。说来可笑,他们沈家老一辈尽皆与世无争,整日里待在树洞里,一心只求大道,只留些小辈撑门户。以至于有人偷偷摸上山,尽然也无人知晓。这便是她为何不让沈妙妙去天青宗的缘故,她总想着沈家能出来个能人,能为小辈撑起片天,不至于小辈们还没冲天而起,就如她一样被折了翅膀。她沈锦曾经也是天姿绝尘,却蹉跎至今才结丹。连着办个结丹宴,也只有自己出来撑场面。想到这里,她就露出个凄凉的笑来。
明羽别过她的脸,轻轻嗅了一下,这方勾起唇道:“阿余是我儿子,我哪里会害他。我从未骗过你,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他好。你也不想想,我一个四灵根,比你修炼还快,实力比之元婴也不差,却又是为何?阿余的灵根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是让他走你的路,怕是要走在你我前面,你难不成就高兴呢?”
“那也比变成个不能言语的怪物好?”沈锦看着浮出水面的儿子道。
“放心好了,他不会一直这样的。”明羽说完就像雪池抛出去一块像是翡翠的绿石头。
沈余从水里一跃而起,吞下那块绿石头,然后就再次沉进了水底。等到第一缕晨光出来的时候,他才从水里浮出,果然已是变回人形。
“阿余!”沈锦松了口气后,立马回头看向明羽:“你给阿余吃的是什么?”
“放心,于他多有益处,你以后就会知道。我先走了,回见。”明羽在沈锦的唇上吻了下后,这才一展黑袍飞走了。
沈锦神色复杂的看着他的背影,久久没有回神。只到沈余喊她,她这才回过头来。先将沈余的储物袋抛过去,这才转身往沈妙妙处走过去,嘴里道:“他是我们娘俩的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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