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艾德·勒文特之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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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嗒。”

轻轻拧开紧锁的舱门,握着把手的安森正准备推门而入,就被一只洁白的小手按住了肩膀。

“亲爱的安森,先等等。”

微微蹙眉的塔莉娅轻声道,不动声色的挡在了安森身前:“不太对劲,这里应该有人来过。”

有人来过?

安森愣了下,他的第一反应是王冠号上的水手,但很快就意识到塔莉娅所说的“人”可能只是个代称——真正想说的应该是施法者。

而且还是个很强的施法者,否则绝不会让堂堂卢恩的家主如临大敌!

“能确认吗?”

安森的表情逐渐凝重,背在身后的右手悄悄掰了下指关节开启“异能”,同时准备好了【亡灵迷雾】和【烟娱家】两个魔法,以防不测。

虽然【烟形人】可以每天为自己挡下一次致命伤害,还有“血脉之力”这个最终底牌,但高阶施法者的手段是相当神秘莫测的,就连劳伦斯队长那种级别的天赋者都会被瞬间碾成肉酱——对手还是不怎么擅长战斗的黑法师。

少女微微摇头,清澈的眸子瞬间化作猩红,在一片漆黑的舱室中散发着幽幽的光:

“对方的行踪十分谨慎,塔莉娅也只能隐约觉察到一点点残留的气息…它离开的时间还不长,也许仍在附近。”

……它?

安森的心底“咯噔”一声,脸颊随着脑海中映入的画面抽搐了下。

下一秒,舱门缓缓打开。

望向舱室内的二人,视野瞬间被一片血红色浸满。

被王冠号船员俘虏的艾德·勒文特,正以一个常人无法完成的姿势躺在房间尽头,瞪大双眼看着他们。

他的脖颈被木梢钉在舱壁上,两只扭曲成螺丝的形状,被牢牢“拧”进两侧的木板;肋骨破开皮肉向外翻出,翅膀似的左右张开…像被装成标本的雄鹰。

心、肝、肺叶、肾、胃、肠……被强行扩开的躯干中干干净净,所有的内脏器官都被整整齐齐的挂在了天花板的吊灯上,过于整齐的样式宛如某种古老的艺术品。

两条腿被连同下体一并被拔断,双腿并拢,脚掌紧贴着臀部,胯部垂直向上,无比端正的“跪”在这件艺术品的正下方,周围是用血浆勾勒出的原初之环。

至于正瞪大眼睛的看着两人的,艾德·勒文特那僵硬的脸上保持着临死前最后一刻解脱的微笑,没有任何不正常的地方。

但除了脸颊的部位,整个头颅的血肉都被剃得干干净净,没有留下任何一点点的痕迹,就连大脑都和颅顶的空洞一起不翼而飞;像是给骷髅戴上了一张人皮脸面具,看上去很是滑稽。

漆黑的舱室内一片死寂,除了窗外的海风没有任何声音,除了潮湿之外没有任何气味,连一丁点儿的血腥味也闻不到。

“因为他的血已经被抽干了,我们看到的只是对方想要让我们看到的…警告。”塔莉娅缓缓道,语气无比的肯定:

“杀死他的人,一定是血法师。”

“亵渎法师级别的…血法师。”

………………

卢恩宅邸,吸烟室。

眼神呆滞的威廉·塞西尔坐在椅子上,出神的表情仍未从刚刚的震惊中恢复过来,整个人都处于一种精神恍惚的状态。

面色阴沉的安森坐在他对面,默默地抽着烟斗;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原本只是想用“小嗜好”为自己随身携带魔法道具打掩护的他,最近越来越习惯在紧张和需要思考的时候抽两口。

这可不是什么好迹象。

虽然不同魔法之间的道路千差万别,但有些地方还是存在相似之处的——无论是《大魔法书》中对黑法师的描述,还是塔莉娅的言传身教,都提到从五阶施法者到亵渎法师过程中,任何一点点细节都可能会对之后产生巨大的改变。

这种改变不仅仅是对魔法的理解,身体的构造,就连某些下意识的“习惯”也包含其中;毕竟魔法的本质是进化,任何一处细节都有可能成为影响进化的诱因。

再参考圣艾萨克的笔记中提到的,那种“可控”的,在三大魔法之间不断跳跃的进化方式;虽然最后他多半是失败了,但既然他的方式是可控的,岂不就证明原本三大魔法的道路是“不可控”的?

如果真的像圣艾萨克所说三大魔法的进化方式就像是放风筝,越到后面就越是倚靠“惯性”,只能在细微处做一点点调节,那么越靠前的进化就越显得重要——特别是从普通施法者到亵渎法师的阶段。

就在他纠结于是不是该戒烟时,沉默了许久的年轻舰长突然抬起头,带着极其自责的表情懊悔道:

“抱歉,都是因为我事情会变成这样——最开始我担心会在搬离时,让他有机可趁从白鲸港逃走才没有同意让你们将他从船舱内转移,没想到……”

“不用这样,事情已经结束了。”安森只得宽慰道:

“这也不是你的错,谁也想不到会有旧神派的人能混入到战列舰里面,而且……”

“不!,这就是我的错!”威廉·塞西尔抢断道:

“你知道他是谁吗?”

“艾德·勒文特?”安森挑了挑眉头,他对勒文特这个姓氏都没什么印象,更别说艾德了。

“艾德·勒文特,他是‘风骑士’勒文特家族这一代主家的继承人之一,在帝国南方声名赫赫,而且还是帝国殖民地总管大臣,伯纳德·莫尔威斯的挚友!”

见到安森不理解,威廉只得解释道:“如果我们只是把他俘虏了当然无所谓,如果他死在暴风雨中,或者被勒索赎金的海盗一枪毙了也无所谓,但他万万不能在新世界被一个旧神派干掉啊!”

“为什么?”

“因为勒文特家族和秩序教会的关系,实在是太深厚了!”威廉焦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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