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黄家(1 / 1)
黄通乃阁老,主掌兵部,其子黄隶尚仁阳公主后,不同于其他几位驸马般游手好闲,而是出京带兵,乐阳公主夫唱妇随,跟着黄隶去右骁卫军营,一去便是十几年,传为一段佳话。
但是这段佳话背后却有一些不能摆到明面上说的事情:仁阳公主当初肯下嫁黄隶、随他去军营,是为了右骁卫的兵权。兵权握在手中,她才能帮兄长安王柴岳谋皇位。
柴岳素有贤名,先帝在世时,他与当今圣上景和帝柴岱都是下任储君的热门人选。柴岱虽为正宫皇后所出,但柴岳的母妃贤妃受宠,先帝也偏向于柴岳。柴岱有岳父康忠和舅舅秦天野一文一武两位护法,相比之下柴岳便得孤立无援了。
仁阳公主虽是女子,但胆识谋略都不输男人,胸中颇有韬略,她与母妃贤太妃为处处为柴岳谋划,下嫁黄隶便是其中一环。
奈何天不佑柴岳,先帝忽然病逝,未留下传位圣旨,正宫皇子柴岱理所当然地登基为帝,远在康安城外的仁阳公主得到消息时,大周已换了天,其兄柴岳被封为安王,被景和帝半幽禁在府中,其母被封贤太妃,被景和帝安置在后宫“安养晚年”。
是个明白人就知道,景和帝不放贤太妃出宫,就是为了挟制安王和仁阳公主!这次黄隶被景和帝钦点为武科举外场主考,他们夫妻必定要回京,回京之后能不能回去,还两说呢。姜二爷是个明白人,他很明白黄家沾不得碰不得,所以这次求差事的事情,姜二爷虽打算到黄家走一圈,但并未打算真得走黄家的门路。
走这一圈,一来是感谢黄隶夫妇救了留儿,二来是让人知道他能入得了黄家的门,明白人就不要跟他抢差事。
听父亲说要带她和妹妹去黄阁老府上做客,姜慕燕立刻给妹妹科普黄家的情况,“黄阁老有三子一女,长子黄通将军与仁阳公主育有两子一女,但只有小儿子黄雍在康安城供职。黄通将军的次子和女儿一直在京中,现在黄将军带着长子归来,黄家现在应该有……三个嫡子,两个嫡女,两个庶女!”
谁家有多少孩子,是姐姐最关心的事情。想到黄隶的儿子黄剑云那双圆而明亮眼睛,姜留与姐姐道,“黄剑云很不错,姐姐去了可以见见。”
姜慕燕坚决摇头,“黄家与咱们门不当户不对,黄剑云怎么样也与咱们无关,妹妹不可以多想。”
我没多想……姜留笑着点头,很好奇现在姐姐门当户对的名单中都有哪些人家。
第二日,姜二爷带着两个女儿,携厚礼到黄家登门道谢。黄阁老不在府中,姜留和姐姐给仁阳公主见礼,又庄重谢过他们父亲的救命之恩后,仁阳公主笑道,“谪仙这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儿,真是羡煞本宫了。”
姜二爷客气道,“小女顽劣,及不上小郡主半分。”
仁阳公主的女儿黄丽妍被姜二爷夸奖了后,小脸更红了,上前拉住姜家姐妹,将桌上的点心端给姜留吃。站在旁边听大人说话其实蛮无聊的,姜留便专心吃点心、与黄丽妍小姐姐说话。
黄剑云走到姜二爷面前,“姜二叔,剑云可以摸一摸你的胳膊么?”
姜留的眼睛瞬间就瞪大了,黄剑云要干啥?
姜二爷大方地抬起胳膊,黄剑云上前捏了捏,疑惑道,“二叔的胳膊也不粗啊,怎么会有扛鼎的力气呢?”
“平常我也举不起来的,在校场上时憋着劲儿要赢,头脑一热就扛起来了。现在若再让我扛,肯定会被鼎压住。”姜二爷说笑道。
仁阳公主见到他脸上的笑容,不由地暗赞了声:“真不愧是大周第一美男子,难怪乐阳会紧盯他不放。”
见儿子围着姜枫问这问那,仁阳公主便道,“你们俩带着燕儿和留儿去院中转转。”
黄丽妍立刻开心应了,拉着姜家姐妹去了花园。黄家花园的规模和气派自非姜家可比。姜留却无心赏风景,她在担忧被仁阳公主夫妻留在花厅的爹爹。
黄剑云瞄了姜留一眼又一眼,这小丫头今日衣着整洁,头上也束着漂亮的珠花,跟那日跳上他们马车的疯丫头完全不同。
姜留再心不在焉,也架不住他这么盯着看,转头看着他。看到他,姜留就觉得心情好了很多。因为黄剑云这双眼睛,让她想到了自己家的猫儿。
黄剑云见姜留看过来,眼睛更亮了,“留儿妹妹学过轻功吧?”
姜留摇头,“没学过。”
黄剑云不信,“那你那日怎么可能从箩筐里蹿出来,踩着人头跳到我家的马车上?”
姜留解释道,“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当时情况紧急,我若不跑,就要被他们抓出城,再也见不到父亲和姐姐了。”
黄剑云鼓了鼓腮帮子,这绝对是亲生的父女俩,答话都这么相似!
有客登门,按规矩是男宾由男主人接待,女眷由女主人接待。但黄通不说带姜二爷去前院书房,仁阳公主也不说走,姜二爷就知道他们有话要说。不过他们不说姜二爷也不问,磨蹭了快一个时辰,仁阳公主才提起正题,“不知谪仙的两个女儿,可说下亲事了?”
姜二爷一激灵,答道,“孩子们还小,不急。”、
“留儿这孩子,本宫真的很喜欢。”仁阳公主含笑,见姜枫变了脸色,仁阳公主“噗嗤”一声笑了,坊间传闻不假,姜枫果然是未慈父。仁阳公主接着道,“会武宴后,谪仙匆匆离开兵部,是去了皇宫见万岁吧?”
她问这些作甚,杨奉是奉密旨选自己进宫的,仁阳公主是怎么知道的?姜二爷不知道该怎么答,便眼巴巴地望着黄隶。
黄隶也觉得妻子管得多了些,便替姜二爷解围道,“你如今中了进士,是打算留在京城,还是去收边关?”
姜二爷连忙道,“卑职听朝廷派遣,去哪都成。”
黄隶笑了,“这里又没外人,你不必如此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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