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9 我这次来上海 (谢谢曾经沧海A!)(2 / 2)
张晨说着给刘芸打了一个电话,刘芸说好,我下来,在大厅等吧。
张晨和小米下了楼,在电梯厅等了一会,刘芸提着电脑包也到了,问他们,怎么跑下面来了,小米把对方的要求和刘芸说了,刘芸不以为意,笑笑说:
“法国人就是这德行。”
三个人到了咖啡厅,看到了一个三十多岁的瘦瘦的法国人,和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国人坐在那里,这中国人就是张晨他们私人订制客户的老公,看到小米,就抬了抬手。
张晨他们走过去坐下,刘芸和那个法国人握手,用法语做了自我介绍,又介绍了张晨,客户的老公听到刘芸会说法语,就和刘芸说:
“侬当翻译官?老好,那我就先跑了。”
他用法语和那老外说了几句,就起身离开了,看样子他也是帮朋友忙,牵个线,并不想过多参与这事,逮到一个机会,就溜了。
那人走后,法国人不吭声,双手支着下巴,一直盯着小米看,看得小米心里都发毛了,醒悟过来,这个老外,是嫌她在这里也是多余的,小米和张晨、刘芸骂道:
“这个死老外,我要是再不走,他是不是要杀了我?”
张晨和刘芸都笑了起来,小米站起来走了,连招呼也懒得和这个老外打。
还真是等到小米走了,这法国人才松了口气,把双手放下,开始自我介绍,他说自己叫克莱芒,是马赛人,他的曾祖父,以前是巴黎美术学院的助教,那个时候,他们家里很有钱,他的曾祖父,又喜欢结交从世界各地到巴黎来学美术的人。
这些人都很穷,他们没有吃的,就会把自己画的画卖给他的曾祖父,很便宜,五个十个法郎这样,也有他曾祖父看着喜欢,问他们买的,他们家在巴黎郊外有一座城堡,城堡里堆满了这些画,曾祖父死后,把这些都留给了他们,他和他姐姐。
这几年他们也卖了一些,比如像赵无极、朱德群的,早就买掉了,价格还很不错,还有一个华侨,买了徐悲鸿和潘玉良的……
张晨听着一个法国人,说出这些名字,吃了一惊,看样子他的曾祖父在巴黎美术学院当助教的时候,正是徐悲鸿吴冠中他们前赴后继出国留学的那些年,他说的那些画,应该也是他们那个时候画的那些画。
赵无极和朱德群,在法国早就已经是知名画家,他们的画当然好卖,有华侨买了徐悲鸿和潘玉良,也不奇怪,对有些人来说,最有名的中国画家,不就是他们两个吗?
“你还有谁的画?”张晨问。
克莱芒说:“不知道,你们中国画家,我怎么知道,大概还有一百八十二幅吧,都是你们中国画家画的。”
“这么多?”张晨吃了一惊。
克莱芒说:“不是和你说了,一个城堡里堆着的都是画吗,还有像印度的、越南的、墨西哥的、日本的画家,这些地方画家,画都不值钱,就听我朋友说,现在中国人的画,在中国有人会买,我们就把中国人的画,都整理出来了。”
“有没有图片?”刘芸问。
克莱芒说有,他从包里,拿出了一本影集,递给张晨,里面是一幅幅画的照片,张晨一页页翻着,感到心惊,又明白了,为什么去看过的华侨,没有买这些画,这些画,在张晨看来很棒,但他们,确实是没有什么名气,几乎就无人知道。
张晨看到了方君碧、常玉、廖新学、庞薰琹、吕斯百、沙耆、刘自鸣、方干民、周碧初、吴法鼎、贺慕群、胡善余等等一大堆人的作品,还看到了落款模糊,但肯定是吴大羽和常书鸿的作品。
让张晨感到奇怪的是,他还看到有三幅朱沅芷的画,朱沅芷明明不是留法的,而是在美国加利福尼亚艺术学院读的书,后来也没有回国,而是定居美国了,他的画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唯一的解释,大概是他送给自己的哪位朋友或同学的,这朋友或同学,窘迫之下,把他的画,也卖给了这个法国佬的曾祖父。
“这些画,你准备卖多少钱?”张晨问。
“八百万欧元。”克莱芒说。
张晨第一个念头就是值,他觉得有了这批画后,再加上自己原来的藏品,自己的“河畔油画馆”,几乎就可以囊括那一批留法的所有画家了,自己甚至可以搞一个留法画家专题展,特别是其中有几位的画,原来见都没有见过,今天也看到了,画得那么好。
刘芸马上摇了摇头,和克莱芒说太贵,这些画,根本就不值这个钱,刘芸也不懂什么油画,但她知道顺着克莱芒前面的话,说回去。
刘芸说:“要是你这里面,还有赵无极、朱德群、徐悲鸿和潘玉良的画,那你还值这个价,现在,都没有了。”
意思是,值钱的你都已经卖了,这些都是卖不出去的,不然你也不用到中国来卖了。
张晨看着刘芸,不动声色,虽然在他看来,那几个人的画,未必就有这些人的更有价值。
刘芸这话,似乎是击中了克莱芒的要害,他双手的手指绞在一起,互相用力地顶着,以此来减轻自己心里的紧张,他想了一会说,我们要求你们在国外付钱给我们,你们有这个钱吗?
刘芸似乎是有备而来,她拿出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打开,插上u盾,打开一个银行的页面,给克莱芒看,和他说,这是德意志银行,你看没错吧?
克莱芒点点头。
刘芸把电脑移了一下,背对着他,输入了自己的账号和密码,然后把电脑转过去,和克莱芒说:
“你看我的账户余额。”
克莱芒哆嗦了一下,他被上面的余额吓到了。
刘芸笑了一下,和他说:“现在你知道我们的诚意了吧,你是不是也可以展现你的诚意了?”
克莱芒的脸涨红了,愣了一会,他说:“五百二十万欧元,不能再少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