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四章(1 / 2)
噗!
天合道人只觉心口一阵剧痛,体内血液仿佛已沸腾一般,殷红的鲜血夹杂着血丝夺腔而出。
“这,怎么可能!”
眼中血丝密布,满眼不甘地看着慕容复,想要撑起身来,结果却是轰然倒下,气绝身亡。
“癫王!”
玉虚散人惊呼一声,猛然朝着天合道人所在扑去。
慕容复眉宇间的杀气再盛三分,便想一鼓作气,击杀了二人,好快些结束这场战斗。
无尽的杀机再次蔓延,慕容复双指一并,猛然刺出一剑。
咻!
一道无形剑气瞬间崩现,无形无相的杀意在瞬息之间蔓延开来。
雄浑的剑气划破空气,伴随着一阵嗡鸣声,以气盖山河之势,向灵虚散人瞬息而去。
灵虚散人此前受伤并不严重,是以功力并未受多少折损,感到到一抹森然的无形剑气瞬息而来。
当即抛下天合道人的尸体,极速往后窜去,同时拂尘抖动,竟是将这无形剑气折了开去,登时在一侧炸了开来。
看着那触目惊心的剑痕,灵虚散人眼中带着惊悸之色,瞟了慕容复一眼,随即身形一转,极速往山下逃去。
“哈哈哈...,姑苏慕容复果然名不虚传,姑奶奶我算是领教了,咱们后会有期,我明教绝不就此罢休!”
那阴阳怪气的声音再次想起,却已然不见人影。
“慕容大哥,快追!”清儿面色一慌,提醒道。
慕容复点头,回头道:“嗯,你们先去许家集,到时候若是我没来,千万帮我救下阿朱。”
一语未落,便即全速展开凌波微步,追了上去。
如今他算是彻底得罪了明教,这种实力的高手杀一个少一个,若是让她回去养精蓄锐,日后群巢出动,怕是不好对付。
两人连翻几个山头,慕容复一路穷追不舍,灵虚散人心一慌,竟是有些手足无措。
想来她的武功,在明教中不说数一数二,但也少有敌手,每次击杀对手,都是三五招便搞定。
眼下对方居然连发奇招,着实令人心惊胆寒,对方实力如何且先不说,光是这些奇怪的招法,便已令她有些手足无措。
是以见形势不对,她便转身就逃,回去惩罚是免不了的,但也总比被人杀了的好。
但如今已翻了几个山头,不仅没有甩掉对方,却是越发被人拉近了距离。
“狗贼,你若杀了我,我明教绝不会放过你的!”一边跑,灵虚散人威胁道。
慕容复急提一口内劲,速度再次暴涨,突然间,便挡在了灵虚散人身前。
“嘿嘿,前辈,你往哪里跑呢?”慕容复面上一阵冷笑,悠然道。
玉虚散人面上一慌,停下身来,伸手抚了抚胸。
“你到底还是有些本事,我现在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你乖乖跟我会回明教去,兴许教主赏识你,不但不杀你,还会重用你,如果你杀了我,那便是和整个明教为敌,到那时候死的恐怕就不只你一个了,据我所知,你还有个燕子坞吧,难道你忍心看着你的燕子坞有一天被夷为平地吗?”
灵虚散人一脸理所当然地说着,料想这般威逼利诱,对方定会上钩,到时候一把他引入明教地盘,再群起而诛之,定能将他一举杀死。
“咳咳,你说完了吗?”
慕容复静静地听着,待得她说完,方才吐了口气,轻描淡写地说着,一脸的漠然。
灵虚散人面上一怔,显得有些尴尬地笑道:“我说完了,怎么样,你可考虑清楚了?”
说着,她手掌下意识地藏到了衣袖里,全身真气尽数鼓动,毕竟对方实力要胜于她,要是贸然出手,定会招架不住。
慕容复眉宇间在酝酿着一抹森然的杀机,北冥神功已然运转到了极致。
“说完了,那爷爷就送你上路!”
突然间,慕容复的身体动了,只见他话未说完,已然抬手一掌,凌空起来。
无穷无尽的杀机此刻方才尽数蔓延开来,全场的草木在这一刻皆为之摆动。
呼!
猛然一掌推出,刚烈无比的掌力登时滚滚而来。
灵虚散人身子猛然后退,挥掌迎击。
慕容复嘴角露出一丝阴笑,下一刻,左手小指一仰。
咻!
一道无形剑气悄然暴走,直击对方面门而去。
这招少泽剑慕容复此前从未用过,此刻施展开来,也是大为意外,虽然威力不必中冲、少商,但它忽来忽去,飘忽不定的特点,却是他自己也捉摸不透。
灵虚散人面色一变,瞳孔收缩,手中拂尘猛然一动,便想扫去这道无形剑气。
但是,这一次,她没有成功,那无形剑气却是恰巧在她拂尘挥出的一刻倏然变化,等到她发现之时,已然为时已晚。
灵虚散人目眦欲裂,便如魔鬼上身一般,脸色瞬间变得惨败,全无血色。
只见那无形剑气在她脖颈上炸了开来,登时血溅当场,竟是差点连脑袋也给削了下来。
“呜呼,吓死我了,好恐怖的样子。”
慕容复呼了口气,看着地上那触目惊心的一幕,心里也是一阵骇然。
只见那灵虚散人双目死死地睁着,一脸死不瞑目的样子,全身衣服已被慕容复的掌力震得稀巴烂。
而脖颈处早已变得血肉模糊,竟是连脑浆也溢了出来。
“啧啧,这可不能怪我不懂得怜香惜玉,是你自找的,爷爷我还是赶紧走吧。”
正午,艳阳高照,一个人,一骑马,正疾驰而来。
穿过镇外的一个小湖边,来到镇上,速度依然不怎么减。
眼下来到一家客栈前,这人停了下来,擦了擦额上的汗水,便下了马,想来是连夜赶路,已是又累又渴,眼下是想找个地方先吃上一顿。
自从杀了明教二王,慕容复便连夜赶路,一直赶了一天一夜,眼下到了蜀地,方才松了口气。
如今离许家集已并不远,想来也应该能准时赶到,方才找了个客栈,准备美美吃上一顿。
再歇上几个时辰,然后一鼓作气赶到许家集与清儿他们汇合,时间恰巧刚好。
与明教二王那一战,虽是大获全胜,但面对二人合力一击,仍是受了些许内伤,如今正需要调养。
因为此番聚贤庄一行,也不知是福是祸,须得做好充分的准备才行。
每次去吃饭,慕容复对于吃喝都甚是讲究,即使只是一个人,也总是喜欢点一大桌各式各样的菜,什么清蒸鱼、烤鸡烤鸭、烤乳鸽等可谓一应俱全。
喝的酒最少也得是上好的女儿红,虽然有许多菜或许都不会动一下,但他就图个爽快,看着舒服。
至于会花多少银两,则从未计较过,若是钱不够,大不了拍拍屁股走人,谁人拦得住他?
这个小镇并不算大,却是通往蜀地的必经之路,来往的客商和江湖汉子经常路过这里,小镇虽小,却是热闹非凡。
客栈里三三两两地走进来各式各样的人,有高声阔谈的汉子,也有文质彬彬的儒生,有盛装的客商、也有神秘的江湖剑客。
慕容复坐在东南角的一张大桌前,惬意地喝着自己的小酒,享受着这难得的时光。
但他对这些人却是没有丝毫在意,大有一幅鹤立鸡群、众人皆醉我独醒之态。
不多时,楼下又走上来一人,身着青衫,五十来岁年纪,虽是长须飘飘,面目却是格外清秀。
只见他手里捏着一柄长剑,眼里放着精光,步履矫健,身形却不失稳重。
客栈里有不少人进进出出,但唯独这一人,却是引起了慕容复的关注。
这人上得楼来,顾盼之余,竟是朝慕容复走来了。
慕容复心里也是一惊,面上一阵疑惑,难道这人认识自己,可自己怎么好像从未见过他?
“呵呵,客观这边儿请,您是打尖儿还是住店呢?”小二和善地笑着跑来,招呼道。
这人也不说话,径直地走到慕容复身前,凝视了一眼,长剑往桌上一放。
“这个位置,我要了。”
这人轻描淡写地说着,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好似只要他来,别人就该给他让座一般。
慕容复这桌位本是这楼上相当好的一处,他和大多数人都不一样,吃饭总要找个坐住舒服的地方,好像才会吃得安心。
而现在他坐的这个位置,正巧处在东南首靠窗的一个地方,向外可眺望窗外的街道。
向内可以纵览整间客栈,对周遭的动静、变化可以在第一时间掌握得一清二楚。
看这人的气场,想来平日里走到哪儿都是一霸主一般,想要什么,恐怕也没人敢说不给。
但今天,他选错对象了,因为他选错的不是别人,而是慕容复,慕容复如此孤傲的一个人,岂会向别让让座?
“哦,可惜我的东西从来不会让给任何人。”
慕容复悠闲地喝了口小酒,也不看他,好似根本就没他这个人存在一般。
这人面上一阵嗔怒,眉宇一皱,怒气登时上心头。
客栈小二见形势不对,面上一笑,劝道:“客观,这边儿,这边儿这位置也很好啊,您看......”
一边说着,一边却是指着西南角上的一个桌位,像这种身处要塞的客栈,江湖草莽们时常关顾,一个不对,便要打架。
讲理的还好,不讲理的打完架就走,指不定他一个月的经营都不够赔,所以每每遇上这种情况,他们总算设法阻止,甚至不顾性命。
“我再说一遍,你让还是不让?”
这人也不理他,眼睛死死地盯着慕容复,咬着牙。
慕容复淡淡地摇摇头,冷笑道:“我也再说一遍,今天你找错人了。”
突然,只见光寒一闪而过,这人已拔剑横竖划了四刀。
咔嚓、乒乒乓乓......
待得他剑入鞘之时,这酒桌才轰然崩塌成了九块,其速度之快,令人根本无法扑捉。
且他划破的这九块方木,无论大小、长短,皆是一模一样,便是用尺量好锯开,恐怕也不能切得如此整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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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你倒让还是不让?”
如今酒桌已破,这人却仍是铁定了要这位置,显然是慕容复让他折了面子,现在要他屈服求饶。
慕容复眉目间闪过一抹怒气,已然暗下杀手,但他面上却仍不动声色。
酒桌虽然崩塌,但人却俨然自得,好似从未发生过什么事一般,慢慢将就被送至嘴前。
抿完一口小酒,方才轻描淡写道:“剑法不错,怪不得如此横行霸道,可以来我手下做个木工!”
“客官,客官......”客栈小二面上一慌,劝道。
“哼,岂有此理!好,想来你也有些本事,正巧爷爷山中苦练三十年却苦无对手,今儿就拿你试剑!”
一抹摄心心魄的寒光一闪而过,那一旁不断规劝的店小二已然血溅当场。
紧接着这人手腕一抖,径直朝慕容复手里的酒杯被刺来。
慕容复脚下不动,上身却以凌波微步的运转之法躲闪,对方一剑刺了个空。
客栈里众人见又有人再生事端,不少人拔腿就跑,但也有一些自认为武功不错之人,躲在一旁观战,时不时地点评两句。
这人一剑刺空,也毫不犹豫,当即变招,竟是铁定了认准慕容复手上那个酒杯,以炫耀自己剑术的精湛。
慕容复面上一阵冷笑,也是铁定了不让他刺到,因为这是强者的尊严。
两人你来我往,想拆十来招不下。
“哼,小子,武功果然武功不错,怪不得敢和老夫顶撞,不过你今天遇上了我,却是你这辈子犯的最大的错误!”
“哦,我看你得罪我,才是你这辈子最大的错误,爷爷今天心情好还不想杀人,你最好给我适可而止!”
对方剑招变换无穷,招招刺其要害,慕容复熟知百家武学,但如此诡异而辛辣的剑法确实是平生之所未见。
在这如此小的一个酒杯之上,不到半盏茶时间,就已变化了三十六种剑招,而且每一种变化都深得真谛,每变化一次,便更加凌厉几分。
“哼,不知哪里来的黄毛小子,以为学了一门奇怪的功法就可以耀武扬威了,我当是多厉害的高手!好,老夫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后悔!”
突然,这人手腕一抖,左手一拍,竟然荡出了三朵剑花,以闪电般的速度袭向对方左、右、前,三处。
随即,脚下一动,又再度变招。
一时间,这人的剑法已变化到了极致,快到出奇,竟是只见剑影不见剑身。
他步步紧逼,妄图把对方锁在自己身前三尺范围内,好一举击杀。
突然间,慕容复开始感到一阵压力,对方剑法太快,而且一招刺出,下一招便先刺向了他想躲去的方位。
“好剑法,不过既然你想找死,那也怪不得我了!”
慕容复眉宇间闪过一丝凌厉的狠光,将杯中的酒泼向对方脸上,面色一变,心里已暗下杀机。
森寒的气息顿时笼罩了全场,众人只觉一股无形的压力袭来。
只见慕容复身影忽左忽右,飘忽不定,手掌翻拍,竟是与之长剑相交了起来。
陡然间袭来的巨大压力也令这人心下一惊,没想竟然遇上了一个绝世高手,但对方泼了自己酒,此仇若是不报,又何以立足?
面上一阵吃紧,体内真气尽数鼓动,剑招也再进三分,杀机毕现,不敢再有任何托大。
慕容复身影闪动,北冥神功已全然运转,手掌翻拍,净是往对方剑脊最薄弱处拍去。
若是换了一般对手,就算是一流巅峰的高手,他此番打法,三五招便可将对方压制下来。
因为仅凭他深厚内力,恐怕早已撼动对方体内真气,甚至长剑都给震脱了下来。
但眼前这人没有,他面上虽然显得有些吃紧,剑势也被有所限制,但一招一式,却是没受任何影响。
“难道此人竟然是超一流巅峰高手?!”慕容复皱眉暗道。
突然间,只见对方身子蓦然回转,长剑用力一挺,剑尖上突然生出了半尺吞吐不定的剑芒。
其气势之宏壮,场面之壮观,竟是直刺慕容复面门而来。
群中立时有人齐声惊呼道:“剑芒,剑芒,没想到这世间真有人能激出剑芒来!”
“看来这小子是死定了,居然敢自不量力得罪这等高手,我看这前辈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先天高手!”
“对,一会儿我要拜这位前辈为师,就算是让我做牛做马,我也愿意。”
......
一时间,群中不少人开始为这人欢呼起来,尽显谄媚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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