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樱花·风雨·劫(5)(2 / 2)
默莱德的眼神异常的凝重:“怎么可能这么强?”
这一刻的劫在他眼中完全就是死亡的化身,作为无限接近巅峰无敌境的高手,默莱德大致能够看出劫现在的状态。
劫的状态并不好,他伤势未愈,此时此刻,全力出手的他每动一下,身体都有可能完全崩溃,而且他的突破本来就太过惨烈,所以并不完美,这几年来他很显然还没有解决这个问题。
但更明显的是,劫显然已经不再去想这些。
解决不了的问题,就不解决了。
现在的劫,已经不再去考虑任何的后果,他的内心,只有杀戮。
默莱德的身体微微颤抖,眼神中带着明显的犹豫和挣扎。
这种状态下的劫,绝对禁不起他的一次出手。
默莱德可以肯定,只要自己出现在他面前,一拳,只需要一拳,他就可以将劫打成漫天血肉,不要说是他,任何一个普通无敌境,甚至半步无敌,甚至惊雷境巅峰,现在全力一击都可以杀死劫。
但同样的,任何一位无敌,接近巅峰无敌,甚至是巅峰无敌,也都承受不起劫的一击。
这种状态下的劫,任何人都有资格跟他赌生死,但他也有资格跟任何人赌生死。
他的身体无比脆弱,可此时此刻,展现出来的那种锋芒却已经远远的超过了普通的无敌境,而是稳稳的进入了巅峰无敌!
这就是正常状态下的劫,没有伤势,没有隐患,作为黑暗世界最强的刺客,这是属于他一个人的锋芒!
“我说过,不要小看劫。”
陛下的声音在手机里响起来,无比低沉:“而且你们凭什么小看他?以御气境生生打碎了现有的武道进入无敌境,这是什么概念?这证明自有武道四境以来,他的御气境是最完美的,单论御气境,他甚至比天骄还要完美,这种怪物,谁敢小看?他的突破太过惨烈,以至于根本发挥不出全部的实力,可如果他不顾一切,眼前的他,谁挡得住?”
“这是一个能跟巅峰无敌境赌生死的巅峰刺客...”
陛下的声音有些感慨:“教廷完了。”
“我...”
默莱德犹豫了一瞬。
“挡住他!”
陛下的声音突然变得无比冷酷:“至少拖住他,安吉尔必须死。”
“我拖不住。”
默莱德毫不犹豫的苦笑起来。
这样的劫,杀死他很容易,被他杀死也很容易。
但就是拖住他不容易,难,难如登天。
......
代表着黑暗的意志疯狂翻涌。
时间在匆促的倒退。
安吉尔看着眼前的教皇。
恍惚之中,她似乎有回到了月余之前的圣域,回到了圣域的那一夜,那个酒店。
酒店的房间里,默莱德站在她身边。
他们面前,是秦微白与林枫亭。
深藏不露的林族族长开始拔剑。
那一剑的锋芒实在太盛,以至于让所有人都忽略掉了其他。
似是被尘封,又像是被刻意遗忘的记忆出现在她的脑海中,愈发清晰。
有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你是劫的女人?”
安吉尔猛然一惊。
房间里,林枫亭的剑还在向前。
锋芒鼎盛,但速度却愈发缓慢。
一切都像是被完全凝固的油画,只有她的思绪还算正常。
“你是谁?”
她看着秦微白,眼神警惕的问道。
“我是秦微白。”
秦微白说了一句废话。
安吉尔却愈发警惕,她有些不安,下意识的想要后退。
“你应该看看这个。”
秦微白伸出了手掌。
陡然之间,整个世界随着她手掌抬起朝着他压缩过来,四野在变小,天地在变小,房间不断收缩,将她彻底禁锢在原地。
对方的意志极为蛮横的将她压制在原地。
秦微白的手掌出现了一抹朦胧的光。
光芒氤氲,七彩纷呈,如同梦幻。
安吉尔拼命的想要移开眼神,但身体却不受控制,她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光芒。
光芒缓缓流转,似是悲欢离合,闪烁着一幕又一幕的故事,似是万丈红尘,容纳着一个时代的缩影,又像是武道,有剑气纵横呼啸,生生不息,六道轮回,极致的爆发覆灭一切,真武十绝封锁八方,绝域之内寸草不生,剑二十四破碎苍穹,撕裂天地。
星空浩瀚,阴影流转,冰风雷火,不断变幻。
这是一切。
想要看到什么,就可以在里面看到什么。
安吉尔无比的恐惧,就像是看到了传说中的潘多拉魔盒。
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这是意志强大完美到了无限接近极致的体现。
超然境!
在这片光芒面前,她的思想无比模糊,却又无比清晰:“你...超然境?”
“还不是。”
秦微白凝视着手心的光芒,同样也在怔怔出神,谁也不知道她在这道光芒之中看到了什么:“不过很接近了。”
“你想怎么样?”
安吉尔徒劳的退后,她的声音因为恐惧而在逐渐变形。
“我想要暂时把它借给你。”
秦微白淡淡道。
“我不要这种东西。”
安吉尔几乎是在尖叫。
“别急着拒绝,它很有可能会救你一命,对你而言,并非是什么坏事。”
秦微白笑了笑,轻轻柔柔。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安吉尔颤声道。
秦微白默然良久,才轻声道:“这是一道剑光,剑光中的缩影,是一个时代,属于女人的时代,复仇的时代,最没意思的时代。”
所有的记忆开始变得越来越清晰。
安吉尔想到了秦微白当时的每一个表情。
那个时候,她看着光芒在对方手掌中扩大,那光芒越来越亮,可她能感受到的,却只有黑暗。
那是无尽的绝望。
属于教皇的意志极为蛮横坚决的冲进了她的精神领域。
教皇的瞳孔在收缩。
安吉尔的瞳孔却在扩散。
那道浓缩了整个时代的剑光在她瞳孔中盛放出来,那么的狂烈,又是那么的孤独。
依稀之间,她记得她那时又问了一句:“这到底是什么?”
秦微白的回答在此时显得同样清晰。
“绝望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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