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丹阳精卒(1 / 2)
当然,事情远没有到那么糟糕的地步。
没过多久,下去查探的郭陆又挥舞了两下旗帜,高声叫道:“将军,孙策军还没凿通船只。”
黄忠心头登时一松,是啊,海州造船司虽是新造,却是被王政亲自予以了时刻的关注,自然无人敢于懈怠,而前锋三千人所乘坐的艑船虽不大,更有不少是从民船改装而来的,但是黄忠的座船却是以坚木造成,哪里是一时半刻凿得通的?
“不要惊慌,孙策军在水下待不了多久。”黄忠立刻指挥起来:“全军严阵以待,分出半数之兵入舱守御。”
不久之后震荡的船只又不动了,两舷却传来了一阵喊杀之声,随后又在船只水面周遭冒出不少敌人,这让黄忠更是大定,原来他们在水下也只能凿两三下便憋不住气啊。
天军们更是立刻便反应过来,他们其中很多人不通水性,乃是十成十的旱鸭子,自然更怕沉船,在此生死关头,甚至不用黄忠下令,无数兵卒便挥舞着枪戈对着水面不断捅刺,武器不能及的便以箭杀。
一时间只听得两边都不断传来人声鼎沸,孙策军这边是连连惨叫,天军这边则是喊杀怒吼,当真嘶喊如沸,其声震天。
这一轮攻击打退后,黄忠已见战船两边浮起了一条条的尸首,几乎已要将船只拥起来,入眼之下,便是他艺高人胆大,亦不由暗自骇然。
要不是发现水鸟异样,提前有所防备...
对方有心算无心,又是在这江河之上,措手不及之下,只怕失败的便是他了,甚至这三千人马恐怕也要全军覆没。
甚至连黄忠都没有自信能够逃出生天,毕竟这可不是陆地,再高的武勇在海龙王面前可不好使。
哪知他这边的坐船虽然没事,左侧有一条船上忽然发出了一阵惊呼声,黄忠循声望去,便见那船猛地一侧,倒向一边,虽不曾翻倒,但却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缓缓下沉,更有无数河水涌入船舱,分明已被凿通,陷入了岌岌可危的境地。
这可如何是好?
黄忠登时眉头一皱,汉时的木船大部分都是木质,其实本来不至于沉下去的,甚至若是载人不多,其实速度也不会快,可关键是...
他正待命边上的船只过去接应,忽然郭陆在身后道:“将军,让俺带兄弟们去吧。”
黄忠扭头一看,见郭陆和自家的十几个亲兵已在身后,这些人自在开阳跟随他后,也学着黄忠一样刀弓其用,虽然因为时间未满的原因尚未在系统面框出现改变,其实真实战力上已具备了兼顾近战远攻,便点了点头:“准令,让其他士卒掩护你们靠近!”
“喏!”
郭陆兴奋地嚎叫一声,旋即立刻便带人上了几艘小船,向那艘破船迅速靠拢过去。
或许是因为船底已被彻底凿穿,那条船上此时开始不断有浑身湿漉漉的敌人从舱中冲出来,船上的一百来个士兵正死守舱口,舱口甚小,敌人不能一拥而出,只能一个个冲出来,经常出现四五个徐州军面对舱口一两个敌人时竟是落入下风,开始节节败退,虽然也斩杀了几人,自家的伤亡却已有十多个了。
这让远处一直观望的黄忠愈发皱起眉头,他这路先锋的三千人马自然不可能人人都是系统兵,但便是普通的兵卒战力也并不算差,竟然会出现以多打少还不是对手的情况?
到底是这路伏兵乃是孙策麾下的精锐,还是孙策的军队人人如此?
这时郭陆的船只已靠近过去,便听其在船头喝到:“七部的兄弟不要恋战,先退下来。”旋即用几块跳板拼成了一块足有五六尺宽的道路。
见援军来了,船上徐州军士气大震,有个都伯便高声喝道:“大家不要乱,让伤者先退,其余人随俺来挡住敌!”
一边关注这边的情势,黄忠一边留意四周,发现此时两翼的船只已在聚拢,方圆阵马上便要布成,心中一定,立刻对身边亲兵低声汗道:“立刻变幻旗语,让郭陆将这些弟兄接过来,然后马上撤回,再通知两翼,以这艘破船代替咱们的座船为中心,布方圆阵!”
“喏!”
随着旗帜在空中不断猛挥,郭陆收到命令后加快了动作,没过多久便见那艘破船上的士兵已约略退走了一半,经郭陆的船又散到其余船上,而那个都伯还在带着剩余的兵卒和敌人且战且退,只是随着孙策军从舱中冲出的越来越多,两方的数量约莫已经相等了,徐州军却是开始抵挡不住了,缓缓地向着跳板撤退。
便在这时,一个孙策军忽然猛地冲上来,也不知他如何动作竟然避过了前面好几个徐州兵的攻击,钻入了队伍内部,旋即怪嚎一声,竟是迅速一刀正砍在那都伯腿上,让其发出一声震天的惨叫,旋即摔倒在地。
而这时...
听到那声怪嚎的黄忠却是彻底动容了,忍不住脱口而出:“这是丹阳兵?”
徐州的军中体系其实同样也存在一支丹阳兵,乃是昔年徐州牧陶谦的遗产,如今归属在当日陈登一起掀起内乱的徐耽麾下,因为数量不过千余的情况,加上王政不想让徐耽误会,以为他在过河拆桥,想要夺其部曲借以架空,倒是依旧驻扎在东海郯县,甚至几次出外征战也未曾抽调过一兵一卒。
当然,除了数量不多之外,更关键的是...
以王政看来,这群丹阳兵战力固然不差,若论单打独斗甚至和二阶兵旗鼓相当,却是十分桀骜不驯,听说自陶谦死后,便是同为丹阳人的徐耽,有时候都会阳奉阴违,军纪堪忧。
这还得了?
他早已习惯对部下如臂使指,加上又有骑砍系统在身,本就不缺精兵,怎会容许让这等刺头进入天军的体系?
黄忠之前从北海返回下邳曾路过郯县,曾入城和徐耽有过会晤,此时正好听出来了,刚才那声怪嚎正是丹阳山民的特殊发音,登时明白了这支伏兵的真实身份,心中愈发重视起来。
便在他心念回转间,随着那都伯的倒下,剩下的士兵再无斗志,纷纷向跳板冲去,而丹阳兵们也是仅仅跟在了身后,黄忠心知不妙,甚至来不及再用旗语,当即便是提气暴喝:“郭陆,拦住这些人!”
“绝不能让他们冲上小船!”
他们这一路先锋本就轻装,这几条哨船乃是仅存且最有机动力的“马匹”,若是让敌人夺取了,便可以此为基础向四周攻击,那自家可就陷入了彻底的被动了,对方在哪里引起危情,他便只能跟在屁股后面到处救火!
这一声吼直如焦雷滚过,在整条大河的上空不断回荡,不仅几丈外的郭陆等人听个真切,连那些丹阳兵都被吓一跳,甚至有些人一时间停住了动作,诧异地望了过来。
便在黄忠话音刚落,几个冲的快的丹阳兵已经上了跳板,还有一些帮忙死死地按住那几条跳板,不让郭陆趁机抽掉。
便在此时,发出了一阵弦响!
旋即冲在最前的两个丹阳兵便发出惨叫连连,却是一个呼吸间的功夫已被数十支箭从上穿胸而过,几乎把整个身体都穿烂了!
那一排箭甚至余势未尽,穿过这几个冲在最前的孙策军后,仍继续激射而去,此时后面那些丹阳兵正聚作一团,聚得这么近,那些箭每一支都几乎要射杀一人。
只这一排箭,便已将上一刻还不可一世的丹阳兵打得晕头转向。
“哈哈!”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