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鼎器(2 / 2)
似是回敬一般,周尚对这记马屁也当没听见般,只是起身拱手道:“州牧的伤势既然处理好了,在下便告辞了。”
转身没走几步,似是突然想到什么,脚步登时一顿,又扭头道:
“在下年老体衰,这么多伤者实在没法悉数料理,不过征伐沙场,伤亡在所难免,这里有一卷经书,里面倒是记载了不少医术,州牧军中医官若是不够,可择人授之。”
听到这话,王政又惊又喜,双手接过周尚抛来的竹简,打眼一看,却见封面上刻着几个古篆,勉强认了半天,才认出来是《体道通鉴》。
这名字似乎不像是医书啊...
想到这里,王政连忙抬头,刚想请周尚留下来方便他后面去请教,却见周尚的身影已消失了。
......
烧营后的次日,王政正在雅室内休养,却见王熊兴冲冲地小跑进来,似是有什么喜事,王政不由问道:“碰上什么事儿了,如此欣喜?”
“禀将军。”王熊道:“方才收到两条喜讯,第一,是周县丞已醒过来了。”
王政闻言心中一定,若是周瑜这样的人物折在这么一场小战里,那未免太可惜了,沉吟了会又道:“那第二件是?”
“据哨骑回报,城外的合肥军已撤军了!“
“哦?”王振登时双眼一亮,拍案而起:“可查清楚了?”
“禀州牧,这消息一开始是合肥的守军传回来的,说孙策军昨日下午便撤军了,”王熊道:“末将怕他们查看的不仔细,收到消息后立刻便带着几个骑兵亲自又把方圆五十里内查探了便,方才确定无误。”
看来上次冲营一战连他也对袁术的手下人不放心了。
王政闻言笑了笑,思忖了片刻道:“合肥之围既解,那咱们也可以出发了。”
“正是。”王熊闻言连连点头:“黄将军毕竟独木难支,的确该早些去临湖的,将军,咱们何时动身?“
“让兄弟们再休养两日,后日出发。”王政道:“另外你去准备些礼物,再让人先去周府递上名刺,便说本将今日下午想去探望公瑾兄,”
“喏!”
......
还没到周府门口,王政目力过人,便已看到一个中年人亲自迎在了门口,登时大感讶然。
怎地这个道人也在周府?
等等,他也姓周,莫非和周瑜有什么关系?
这时周尚已主动迎了上来,颔下三缕长须,随着他的走动而微微飘扬:“贵客临门,蓬荜生辉,周尚拜见王州牧?”
王政抢步上前,连忙扶他起来:“上次匆匆一别,政正日日盼着重见先生,逢听请教,想不到今日竟在这里碰见了,真是欣喜万分。”
“长者现身周府,莫非亦和周公瑾相识?”
听到这话,周尚哈哈一笑:“周瑜便是在下的侄儿。”
王政登时肃然起敬,周尚本是白身,本来王政话音尽管客气,却没有回拜的意思,此时不敢托大了,立刻郑重地作揖道:“政和公瑾相识虽短,却是一见如故,您既是他的长辈,便也是在下的长辈,徐州王政拜见周公。”
见他这般隆重起事,这次轮到周尚愕然了。
他自然看的明白,王政这是冲着周瑜的面子,而这恰恰让周尚无法理解。
其实上午收到名刺时,周尚便觉得很是意外,周瑜如今的官职不过是一个县丞,和王政目前的身份何止天差地远,王政却要亲自前来探视,未免有些太过重视了。这也是周尚上次在城门为王政治疗时未曾言明和周瑜关系的原因,他并非刻意隐瞒,而是觉得完全没有必要。
这也是周尚上次在城门为王政治疗时未曾言明和周瑜关系的原因,并非刻意隐瞒,而是觉得完全没有必要。
如果周尚知道,王政更曾为了周瑜,在即将离开敌营时再次冲回去营救,恐怕更会难以置信了。
而王政的突然拜访,也打乱了周尚原本的计划。
他那日主动去为王政治伤,本是抱着两种目的,第一,便是用望气术看一看王政的气运如何,是否值得庐江周氏去投资,值得周瑜去投其麾下。
第二么,自然便是若是王政真乃明主,那么周尚这也算是提前结个香火钱,等日后周瑜和周氏都和王政彻底形成了稳固的关系了,周尚再找个机会露面,甚至可以达成一个“早有渊源”的效果。
可周尚没想到王政这般重视周瑜,竟在周瑜刚刚苏醒后便亲自登门探视,周瑜如今又伤势未愈,那他这个家主自然只好亲自出来迎客了,
众人分宾主次序,往正堂行去。
周府的前院占地不大。角落一口水井,院中数棵槐树。
时当六月,正值满树槐花盛开,,一簇一簇地堆积绿树叶间,地上落的也有,满院暗香缭绕,许多的蜂蝶绕树飞舞,不时传出几声蝉鸣。
顾盼四周,王政赞道:“夜雨槐花落,微凉卧北轩,周公隐居此间,诚然桃花源也。”
“陋巷蜗居,岂敢州牧之誉?”
习惯性的谦虚之后,周尚方才回过神来,讶然问道:‘州牧所言的桃花源是?’
王政这才想起这会陶渊明都还没出生呢,干笑一声,便解释道:
“昔日偶读过一篇杂谈,名曰桃花源记,说的是政老家青州一位渔夫,曾经偶入一片桃花林...芳草鲜美,落英缤纷...里面住着隐居的贤士,却是当初为避先秦战乱者的后代,所谓不知有汉,无论...呵。”
“想不到州牧不仅武略过人,更是博闻强记啊。”
听到王政将原文的几句背了出来,其措辞之文雅,让周尚大为惊叹,心想:“这篇什么《桃花源记》,连吾此前也未有所闻,可见此子学识颇高,听闻其本为草芥出身,却不料这般好学重文,当真难得。”
“相比之下,孙策不过一莽夫耳!”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