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王政的本心(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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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坚持到如今,实是因为政心里明白,起事以来树敌太多,尤其袁曹彼辈,更不会轻易容政抽身离去,若主动止戈,反悔沦落到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境地,故此不得已为振作。”

这话也确实并非砌词妄言。

王政前世本是一个普通人,来到这个东汉末年的乱世,其实从始至终,他的本心里并没有什么雄心壮志,他有的是要求而非志向,这个要求便是求生,求存,求一个安稳罢了!

所以即便有着系统、先知两大金手指,王政最先选择的也是去抱曹操的大腿,而非什么称王称霸,因为他的骨子里,他的心性上,本就是一个平凡,甚至趋于平庸的人。

只不过命运的洪流将他推到了一条自立自强的道路,而走到今时今日,他也只能前进,无路可退了!

王政是平凡人没错,但是任何一个智商正常,了解天朝几千年王朝兴衰史的平凡人都会明白,大争之世,势力越强,地位越高的人,其实可以选择的路也恰恰是最少的。

那条路也正是世间上最为狭窄的一条路,一条仅容一人走过,有进无退的独木桥。

而王政这番情深意切的话,配合他现在一脸的憔悴,真诚的神态,也让袁术立时动容。

真话最能打动人,王政这番话也确实是真话,尤其他再一次提到了袁绍和曹操,更让袁术再次生出了同仇敌忾之心。

原本他被杨弘三番四次的谏言下来,也开始对王政起了疑心,这次亲临使馆正是袁术疑心越来越重的一个表现!

但王政这番表态,却让他的心再次变得柔软。

“袁本初和曹阿瞒皆是豺狼之辈,心性狠毒!”袁术上前几步,拉住王政的手,正色道:“御寇不可懈怠!起码在除去此辈之前,万万不可懈怠!“

“只要你我二人齐心携手,本侯也绝对相信这一日不会太远!”

一旁的杨弘一见袁术这等神态,这般口气,当即暗叹一声,心知此时袁术已听不进某些话了,当即只得暂时按捺住内心的猜疑,主动改口笑道:“对了,方才王州牧不是说,待返回徐州后会挑些阴平女子前来送于吾家主公么?”

“弘正好有个不情之请,想请王州牧应允如何?”

不情之请,那就不要“请”了啊!

王政暗自吐槽,嘴上却道:“杨祭酒有何要求,但讲无妨。”

“圣人有言:食色性也。”杨弘一本正经地道:“阴平女子,歌舞双绝,天下闻名,弘亦心向往之,不知到时候可否也附送在下一个?”

这事啊...

王政心里一松,当即笑道:“哈哈哈,政当杨祭酒有何要求呢,些微小事,举手之劳。”

他笑的亲切,杨弘更是一脸灿烂,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客气攀谈了没一会儿,杨弘状似不经意地突然闻到:“州牧既然答应了,却不知弘何时能收到这份大礼?”

看似问何时收到女子,实际却是再度旧话重提,让王政亲口说定什么时候返回徐州!

王政算是服气杨弘了,同一个问题他每次见面都会问起不说,话术都能翻来覆去变出不同花样,这份执着着实令他“既厌且佩”。

“是了。州牧贵体染恙,尚需七八日来调养,然后又要准备一番,这样离开寿春起码也要半月之后呢,然后前往六安与旧部汇合,再度转道,离开我扬州境内更恐怕要到一个月后吧?返回徐州更不知是何年何月了,哎呀,这般算来,在下却真是有些等不及了。”

一番自说自话,竟是不给王政回答的机会,就主动将其启程动身、离开寿春的日子定下了。

“半个月?”王政笑了笑道:“也许用不了。”

“哦?”杨弘侧目问道:“此话怎讲?”

“政之前派去汝南边境探路的哨骑,已传回话来,情势不容乐观?”

“弘愿闻其详。”

“汝南如今虽还在袁公的掌控之中,但是北上的几条道路,兖州军的防御却已日渐森严。”王政苦笑着道:“每日更有轻骑探马巡弋周边百里,分明做好准备,似乎已提前得知了政欲北上的计划,真是怪哉。”

听到这话,袁术老脸一红,不自觉地摸了摸鼻子,他是寿春之主,自然知道王政欲要北上,奇袭许都一事,如今城内早已传的沸沸扬扬的了。

至于是谁传出的,袁术也大抵猜到是自家这边人漏了口风的可能性更大,如今事主提及,自然有些惭愧。

杨弘却是继续追问道:“那王州牧的意思是?”

“奇袭许都怕难计成,北上之路更已阻截。”

王政抬眼望了望杨弘,叹道:“待政病好之时,若再无转机,那也只好暂时搁置逢迎天子的念头了。”

“哈哈哈...”杨弘忍不住大笑起来:“州牧此言甚是可笑!什么奇袭许都...”

话未讲完,却见袁术突然插口道:“曹阿瞒若已有了防备,逢迎天子一事,缓一缓也是好的。”

“便是天子知道,也必会体谅御寇的,曹操乃国贼也,自当除之,但彼辈如今势大,咱们也当明辨形势,留有用之身,待可进之机也。”

“主公!”

杨弘面露不忿,还待再说,却见袁术已对他使了个眼神,随后对王政温言道:

“御寇你且安心静养,本侯宫中尚有些事务处理,便先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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