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见真章之前(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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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肃一怔,连忙追问:「怎么说?」

「子敬你再去寻那蒋朝,且告诉他,扬州使团今来襄阳,不止为求粮而来,更是为盟友安危而来!」

周瑜长身而起,拍了拍鲁肃的肩膀,笑道:「请这位蒋兄去问一问刘表,是想坐困荆州,终难逃覆灭之局,抑或是有匡扶汉室,整肃山河的大志?」

「这...」

周瑜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鲁肃哪里还不明白他的意思?

扬州求粮,借与不借,无关荆州

痛痒,所以刘表想见就见,不想见就不见,可要反过来呢,拉上了荆州的安危,刘表还能置若罔闻吗?

这的确是个办法,而鲁肃也知道这种危言耸听,妄言欺人,也是纵横家一贯以来的伎俩。

这一点,鲁肃相信刘表和他麾下的谋臣也同样能看的出来。

但即便看出来是空言大话,事关己身,哪怕丝毫不信,刘表也不能不对此加以重视。

那么接下来的重点是什么呢?

便是周瑜如何在所有人已先入为主「这是一个谎言「的情况下,去让所有人都相信它!

公瑾能做到此事吗?

看着此时长身玉立,眼神迫人的周瑜,端是威风凛凛,带着不可一世的气魄,鲁肃心中的担忧和疑惑突然间便烟消云散。

......

到了第二日上午,刘表派遣宣使,召扬州使团入见。

「果如公瑾所料。」

在去往州牧府的路上,鲁肃对着周瑜颔首示意。

「说客故作惊人之语,自古以来,皆是如此,为何屡见不鲜?便在于甚是有效罢了。」

周瑜淡淡笑道:「所以能说动刘表主动召见咱们,乃是意料之中,只不过接下来能否说动他肯借粮予我,却是犹未知也。」

这话说的很直白,不过这「惊人之语」也不是随便说的,说重了容易被当成胡言乱语,说少了则不甚重视,不仅分寸要把握的住,更关键是说中对方的心事,最好是对方确实在忧虑此事,这才能把对方说动。

「最好还是卖粮,」鲁肃在旁纠正道:「能不欠人情最好。」

周瑜闻言看了鲁肃一眼,连连摇头:「尚未得寸,便欲进尺,可见人生之苦,大抵在不知足。」

扬州使团来的人近百,不过去见刘表自然不需要全去,因为这次会面的地点并非州牧办公的监察院署,而是刘表的府邸。

鲁肃是正职使者,他是一个,周瑜是一个,加上点了都伯公孙竖的将,他们三人在的蒋朝带领下,径迎细雨,穿通衢,走过几条热闹的街道,转入刘表府上。

午时左右,一辆马车施施然停在刘府石阶前,四人刚刚下车,抬头一看,便见府邸外边两侧,雄赳赳、气昂昂站了数百的士卒,尽皆赤甲,

披挂黑色披风。细密落下扯不断的雨丝打在他们的铠甲、戈矛上,发出微微的响声。

如今已是初冬了,本就寒冷彻骨,再加上雨水浇落,更是愈发难受,这些士卒却皆肃然而立,没一个人乱动一下,人未及前,已有一股森然的杀气迎面袭来。

周瑜、鲁肃对视一眼,皆是想道:「先声夺人,此下马威也。」

一旁的公孙竖却是冷哼一声,小声说道:「一群样子货,吓唬谁呢?」

未来身娇肉贵的鲁肃都敢单刀赴会,胆色自是不差,久经沙场的周瑜和公孙竖更不在话下,鲁肃带头走前,周、公孙两人并行在后,在蒋朝的引领下,三人目不斜视,昂然迈步,从如狼似虎的荆州悍卒中间缓步而行,冒雨入府。

入得府邸,在天光阴暗中又踏过游廊,抬步踏入,便觉眼前一亮,只见大堂深深,占地甚大,两侧放满了案几,有数十人或坐或立,居处其后,有穿戴儒服的文士,也有披挂铠甲的武将,或老或少。

本来人声喧哗的殿上,因三人的入内,顿时变得鸦雀无声,诸人目光灼灼,视线尽皆放在了他们的身上打量。

周瑜视若无睹,只是抬眼先看向堂中主位,此时正有一人端坐,想来便是荆州之主刘表。

鲁肃带头上前,微微躬身,三人前后行礼:「扬州使臣鲁肃、周瑜、公孙竖,见过刘州牧。」

一个柔和的

声音随之响起:「诸位从扬州远来,不需多礼,请坐。」

说话人的声音并不大,却很厚重,并且带有浓厚的北方口音,回荡在宽广的殿堂之中,显得有些空荡荡的。

刘表给他们安排的位置还算靠前,三人落座后,周瑜再次抬眼看去。

这会距离近了,即便光线不足,也能瞧的清楚,却见这位大名鼎鼎的刘景升即便年过五旬,依旧当得起眼精目灵,相貌堂堂,只是脸容带点酒色过度的苍白,颧骨微有内陷,嘴唇略嫌单薄,整体予人的感觉更像一个风流雅士,而非权柄在握的雄主。

周瑜打量刘表时,刘表正坐姿慵懒地靠在榻案,一手支头瞥向这里,也正在打量他们三人。

看向鲁肃和公孙竖时不过微微点头致意,直到目光落向周瑜身上,眼中隐有光芒闪过,似也为对方的丰姿隽爽感到惊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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