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去皖城、见王政(2 / 2)
这一番固然说的铿锵有力,慷慨激昂,袁绍听的亦是热血沸腾,豪情奋涌,不过寻思片刻,当即拍掌大笑,「妙哉!」
「则注所言,字字珠玑,甚合吾意!」
他再一次拍案而起,凝视着群臣,心中涌起无可匹敌的斗志:「便依沮授之计,暂时虚与委蛇,假意与王政结盟,待其大军远征,入得荆楚之地,便是我军发动之时!」
「这段时间,诸君厉兵秣马,各自准备,入秋之前,必要征募兵马十五万!来日南征,本将便提领这十五万虎贲精锐,亲入扬州,与王政决一死战!」
王政的出现,让袁绍再非原本历史上的一家独大,却也让他突然展现出了英武雄主的一面,再非曹操口中的「好谋无断」,展现出的魄力,直让群臣一阵惊叹,甚至连沮授都面露钦佩之色。
满殿臣子弯身齐道:「吾等愿为主公效死!」
「祝主公武运昌隆,此战必胜!」
「既要毕其功于一役,便必须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袁绍长笑一声,顾盼群臣,双眸闪着难以形容的慑人冷光:「诸君,今日朝会上所言所语,万万不可外泄。若有人胆敢泄密...」
只听「铮」的一声响,袁绍劲透指节,抽出了腰间宝剑,振臂一挥,锋芒闪过,登时砍下漆案一角:
「便如此案!」
......
荆州,襄阳城外边境一处山道上。
这山道离襄阳不远,依稀还可以看见远处雄伟的城池,高耸的城墙,乃是前往扬州的必经之路,不过因为时人往返两地大多更倾向于选择水路,故而显得颇为荒寂。
但不知为何,今日这里却出现了两个人影,他们策马呼啸而来,践踏起一阵灰土,到了山道口上的一处凉亭,方才将将停住。
这两人之间的气氛似乎有些沉闷,入得凉亭也不说话,只是埋头喝酒,偶尔对饮,从日正喝到日中,都是一身的酒气。
山风很大,吹得他们的衣服起伏不定。
其中一个是个年青人,眉毛很黑,眼睛很亮,长的颇为俊俏,另一个则年长些,约摸四旬上下,留着一唇细须。
年长者喝下了手中酒杯的最后一口酒,抬头看着对面的年青人,突然低低叹了一口气,「子义吾侄,当真去意已决?」
年青人闻言抬头看向中年人,沉声说道:「莫非师叔觉得刘景升是明主吗?」
「若是如此,师叔为何至今不曾入仕?」
原来这两人正是黄承彦和太史慈,而太史慈的这句反问,也将黄承彦给直接问住了,默然片刻,缓缓说道:「便是你不愿奉刘表为主,亦不一定非要去投那王政啊?」
太史慈剑眉一挑,「师叔何出此言,慈此番轻骑入扬,去的乃是皖城,为的也是参加小乔的婚礼,可不是去寿春见那王政。」
「少来。」
黄承彦闻言晒道:「你当我不知吗?请你去皖城名义上是乔绾传信,可出嫁从夫,到底是谁的主意,明眼人一看便知。」
「你既应邀,那王政恐怕也早就从寿春去了皖城,恭候大驾了吧?」
「便是王政如今身在皖城,却也不能代表什么。」太史慈诚恳地道:「师叔乃是长者,慈岂敢妄言欺瞒,目前的确还没有下定决心投效王政,不过...」
说到这里,太史慈顿了顿,悠然说道:「却很有兴趣见上此子一面!」
「见此子一面?」黄承彦闻言一怔,「你专程去一趟皖城,便是为了见此子一面,为何?」
太史慈笑了笑,长身而起,山风猎猎,吹得他衣襟飘舞,「师叔可听说过,政曾说过一句话,甚是豪迈?」
王政的名言?
黄承彦一时有些茫然,王政有名言吗?当然有!
说来也怪,他虽非名门出身,亦无宗师教导,却是自学成才,不仅武略出众,文韬亦是拔萃,故而时有惊人之语,绝妙诗文,其中不少更是流传天下,为时人传颂。
也恰恰因为不少,所以一时间黄承彦还真没猜出来太史慈说的是哪一句。
他望向太史慈,不确定地道:「是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抑或是安得倚天抽宝剑?」
「都不是。」
太史慈抬头看向山道的前方,山风扑面而来,一股豪情缓缓而生,「当初袁术尚为扬州牧时,彼时宴请徐州英雄,席上王政曾有一言...」
他一字一顿地道:「政虽德薄能鲜,亦堂堂八尺男儿,大丈夫生逢乱世,当提三尺剑,立不世之功!「
风势益发猛烈,吹得太史慈乱发飞舞,一旁的黄承彦怔怔看着
自家的师侄,只觉他的一张脸上张恒散发着无形的光彩,愈发显得英武迫人,那一种壮怀激烈的情怀,竟这般明显。
太史慈深深吸了一口气,一字一顿地道:「这话其实流传并不算广,名气也并不算大,却不知为何,慈初次听闻,便觉说到我的心坎上了,只觉王御寇此言,仿佛是我的心声一般!」
「每次回想此言,只觉得热血沸腾,心潮澎湃,壮志豪情油然而生,师叔,你说方今天下,诸侯征伐,战事不断,不正是王政所言的乱世吗?正是吾辈一展所长,提三尺剑,立不世之功的大好时机,岂能屈身庸主,落得个壮志难酬的下场?」
「也正是因此,我才特别想去见那王政一面,因为我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能说出这般的话来?」
黄承彦望着太史慈,脸上的神色莫名而复杂,他站起身,缓缓走到太史慈身旁,同样向着山道的前方眺望,深深地看着他,然后转头回顾,襄阳的城墙仿佛在天边一般的遥远。
「既然如此。」他淡淡说道:「那便去吧。」
「去皖城、见王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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