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你说呢(1 / 2)
用徐方、黄忠等部佯攻汉寿,诱使令文聘前去驰援,随后再派另一大将插入敌后,决战江陵,只要江陵一克,汉寿和临沅能否攻克已不再重要,因为得到江陵之后,就可向南郡长驱直入,这便是郭嘉所谓的上策。蹟
王政还没答话,一旁的糜芳已失色而起,“不克汉寿与临沅,如何能横入敌后?便是侥幸横入,岂非也是成了一支孤军,且江陵乃三郡交汇之处,上临南郡,左临武陵、右临江夏,一旦有事,则三地皆可支援,甚至文聘部亦会闻讯回撤,到时候一个不小心就是四面受敌的局面!
“而且如果汉寿和临沅不先攻克,各处渡口便还掌握在荆州军的手里,如果这支孤军真被包围住了,即便徐将军等部想去驰援,也是无路可走,郭祭酒此计,太也行险!”
“决战疆场,岂有万全之道?”
郭嘉晒然一笑道:“没有风险,又怎有奇功?诚然,江陵深处敌人的腹地,邻近荆州三郡,稍有不慎,就会陷入四面受敌的险境。但是我军如今已经占据了临湘,只要屯驻足够的人马,便足以挡住汉寿的荆州军;其次,若是文聘那边回师驰援江陵,则徐将军部亦可绕过汉寿,趁机过河,尾随追击。有此两个后手,足可保这一路人马退路无虞,即便攻取江陵的战事不很顺利,也是完全能够从容撤退,糜公何必大惊小怪?”
这番分析虽然也说的过去,糜芳还是连连摇头,只是说道:“太险,太险!”
郭嘉也懒得多说了,反正此计行与不行,本也不是糜芳说了算的,当即转望王政,拱手问道:“主公以为如何?”
王政没有立刻回答,只是一边沉吟不语,一边对着地图细细观看起来。蹟
糜芳所言不差,郭嘉的这条计策确实风险很大,当然,风险越大收益自然越大,如果真能够避开汉寿的文聘军,夺下孱陵,继而攻克江陵,那便可以直接让南郡门户大开,甚至还能断绝文聘部的退路,到时候便可和徐方前后夹击,将三万荆州军全部消灭。
但反过来说,要是计策失败的话,那这一支孤军的结局也必然是全军覆没,甚至还会让徐方部也陷入危局,这个损失就大了,王政不能不三思斟酌。
眼见王政犹豫不决,郭嘉继续劝道:“主公,时间拖的越久,变数便会越多,如果让蔡瑁准备妥当,曹操、刘备等又率军来援,到时候想要打开南郡的门户必然愈发艰难,臣自知,此计确有些行险,可是非常之时、唯有用非常之谋。”
“本将也知道夜长梦多,只不过...”王政有些犹豫:“江陵并非一般城池,便是成功绕过汉寿,想要夺取此地,也殊不简单。”
郭嘉正色道:“正因为江陵乃是大城,此地正适合作为两军决战之地,临湘、临沅,皆是河网交错,地形狭窄不利布阵,汉寿城外亦是多有山丘,也是不利骑兵驰骋的地点,只有江陵南面周边方圆数百里,一马平川,战事至今,我军的骑兵部队都还没有怎么动用,此正其用武之时!”
王政又道:“若是这支孤军未能拿下江陵,而文聘已然回师,虽有徐方可以尾随追击,但短时间里难免腹背受敌。该如何应对?”
“有两策应对。”蹟
郭嘉道:“其一为一鼓围敌,若是文聘部迅速回援,可令这支部曲坚营自守,再命徐方以偏师牵制汉寿,率主力全师过河。则当其时也,荆州军内外皆有我军部曲,足可为呼应,必会头尾不顾。”
“其二为分而破之,可在侦知文聘部回师时,命徐方急遣别军过河,抄小道、阻截其前,给攻打江陵的部队徐徐克城的时间,但攻克江陵后,再迅速前去支援,仍旧命徐方率主力渡河,内外夹击,再灭文聘!”
“文聘并非泛泛之辈,不容小觑。”
想到后世那个“未尝败绩”的评价,王政不敢大意,“若本将是文聘,面对这个局面,很有可能不会回师,反而先调动三郡的军队前去助守江陵,他这边则趁机夺回临湘,断截我军的退路,奉孝,若是如此,如何应对?”
“主公可令庐江周瑜遣派军马屯兵边境,如此一来便可牵扯主江夏黄祖,令他无力驰援江陵。”
思忖片刻,郭嘉分析倒:“至于武陵的援军若来,必从零阳出发,可让建昌的甘宁部从醴陵提军南下,在零阳附近埋伏,等武陵军至,杀他一个措手不及,如此一来,能驰援江陵的便只剩南郡了,南郡精锐之前已悉数派去汉寿,再去支援的部队定非主力,只要杀上一阵,就足能打掉他们的斗志,当不会影响江陵战事!”
王政又问道:“若文聘放弃江陵不救,反而趁我军分兵之际,先调动其他三郡的援军前往汉寿,三军会合,先取徐方,再去夺回江陵,便如子方方才所言,到时候我军四面楚歌,如何应对?”蹟
“如果文聘真敢如此,且徐将军部又真的被其迅速击败,臣以为这时便当放弃江陵!”
“放弃江陵?”
“不错?”
郭嘉说道:“这等局面下,弃城自后从江陵一路向东,东面正是江夏的方向,那里少有河流、多为旷野,骑兵纵横,定然无往不利,正可趁机在南郡境内攻城略地,以战养战,再徐徐调遣庐江、南昌的各地军马,向临湘和江夏进发!”
王政设身处地,换位思考,自比文聘接连诘难,而郭嘉始终对答如流,也不知过了多久,一旁的糜芳拍掌喝彩道:“听主公与祭酒论战,虽只是在图上推演,却端得比真刀实枪的交战还更令人眼花缭乱,心动神驰!”
王政闻言哈哈一笑,问糜芳道:“那子方以为此论战孰胜孰负?”
糜芳不假思索便道:“主公用兵如神,自然是主公胜了。”蹟
“哪里来的用兵如神,”王政摆了摆手道:“看来你是真没听出来,这场论战,却是奉孝胜了。”
“啊?”糜芳马屁拍到了马腿上,不由吓了一跳,生怕王政动怒,偷眼观瞧,却见王政神色欢畅,不由稍稍放心,讪讪地问道:“主公虽负,为何却喜?”
“哈哈,奉孝胜了我,便是胜了文聘,那就是我天军胜了,本将怎不欢喜?”王政负手昂立,一字一顿地道:“我意已决,便按奉孝之计行事!”
“主公明见。”郭嘉拱手道:“不过以孤军入敌后方,又要在短期内速克建城,须得有勇有智的大将才能成事!”
说着,顿了顿问道:“不知主公属意何人?”
王政笑而不语,反问道:“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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