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人算(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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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湘城西北面的一处山脉中,正有大队的骑兵趁着夜色,悄悄出山。

        数千裹着布的马蹄奔腾起来虽然没有闹出太大的动静,但卷起的尘土依旧弥漫半空,如果在白天看去,肯定极为壮观,难以遮掩,但现在是夜晚,加上这支骑兵又分出了许多的探马出入远近,以为警戒,所以明明已在长沙境内走了很远,却并没有多少人发现他们的存在。

        这支军队,正是由王政亲自带队前去奔袭江陵的骑兵,他们是前天晚上出的临湘,一夜行军,先赶到罗县,没有入城,只是在城外休息了一个白天,入夜之后,又启程北上,奔赴沅江而去。

        既然是奔袭,保密便是最重要的,夜行晓宿便城了基本操作,当然了,五千人的骑兵行军,其实引发的

        规模也是不小,再是保密也是难免会走漏风声,被人发觉。

        不过被人发觉不要走,只要探马得力,能把所有看到他们行踪的人,不管是百姓,商旅,还是敌人的探马通通抓住,那便依旧是一次完美的秘密行动,而这样的探马,王政亲自统帅的部队里自然不缺。

        于是他们便这般无声无息的进入了武陵境内。

        ......

        武陵郡,作唐县外的一处平原。

        「主公。」

        甘宁从后阵赶上,催骑来到王政身边,借助月色朝前边瞧了瞧道:「前面便是武陵的作唐了。」

        「嗯,」王政不置可否,只是问道:「现在什么时分?」

        「快三更天了。」

        王政点了点头,又望向身后的向导,温言问道:「李兄弟,天亮前咱们能到沅江的上游么?」

        那向导本是长沙军的一个都伯,战败被俘后降了天军,闻言连忙恭敬地道:「禀州牧,过了作唐,离青唐河(沅江的上游分支)就不足四十里了,若是别的军队可不好说,不过贵军..哦不,是我军的问题不大。」

        「哦?」王政也没在意他的口误,只是问道:「怎么说?」

        「作唐北面多是山丘,地势崎岖,有些不利骑兵行军,这四十里地要是寻常的军马,起码要走个四五个时辰。」说到这里,那向导面露钦佩之色道:「不过州牧麾下皆是虎贲,人人骑术精湛,那么俺以为,天亮之前定能抵达!」

        「听到了么?」王政笑了笑,对一旁的甘宁道:「吩咐兄弟们,再加把劲,务必五更前后赶到河边,先渡河后再做歇息,以应付将要开始的鏖战。」

        如今正逢战时,沅江这种贯通汉寿,临沅,作唐等数个城池的河道沿途必然皆有守卒,不过沅江很长,文聘不可能在每处都布下军队,之前作为先锋的黄忠早已探查清楚,作唐北面正有一处较为隐蔽的渡河地点无人看守。

        甘宁点了点头,又道:「主公,上午接了临湘的军报,说黄忠将军昨天凌晨佯渡洞庭湖,已然吸引住了荆州军的视线,并小有交战,另外徐方将军也率领我军主力,也在昨天上午发动了对临沅的攻势。

        「文聘果如主公所料,分别遣军,一路驰援临沅,一路驰援洞庭湖,眼下情势,对咱们‘暗取江陵,的计划可谓十分有利!」

        「什么叫如我所料?」王政摇了摇头,开玩笑道:「那是奉孝的计策,怎么,兴霸觉得本将是那种会将臣下功劳窃为己有的人么?」

        「末将不敢。」

        甘宁干笑一声,又道:「不过军报上说,文聘遣出的两路援军,总计也才不过两万人而已,这也就说是汉寿起码还屯驻了接近万荆州军,主公,咱们渡河之后,一旦拿下孱陵,文聘若是知悉之后,前来驰援可就有些麻烦了。」

        「江陵乃是大城,起码也有数千守军,再加上这一万人马,可就是三倍于我的兵力了,且我军为深入敌后,皆是轻骑简装,所带粮秣只有十日。一旦不能速克...」

        「怎么?」王政似笑非笑地瞥了甘宁一眼,「将临大战,兴霸这是胆怯了么?」

        这一句话登时激起了甘宁的傲气,不忿地叫道:‘若是主公不在这里,末将单独领军,莫说一万人马,便是五万人马,末将亦敢放手一搏!」

        「那就行了。」

        王政闻言微微一笑,轻拍腰间神剑,淡淡地道:「莫说文聘已中奉孝之计,分兵往援洞庭临沅,嘿,即便他没有中计,不曾分兵,本将既然亲自提剑挂帅,不管他有几万人马,也是来去自如,有胜无败,你可相信?」

        这话说的霸气迫人,听得甘宁热血上涌,下意识便重重点了点头:「主公神威盖世,末将

        自然相信!」

        「哈哈。」

        行了不久,快到黎明之前,哨骑都尉从侧翼来到,在马上给王政行了个军礼,禀报道:「将军,前方五里外便到亭山了,过了此山青唐河便不远了。」

        「嗯,这段路上可见有敌军细作?」

        「今日抓了三批,共有十五人,有些像是百姓,有些像是行商,还有几人颇为可疑,因行军途中,不及辨明,也没空看管羁押,便悉数杀了。」都尉道:「除此以外,并无别的异样。」

        慈不掌兵,这个时候自然是有杀错无放过,王政微微颔首,又问甘宁道:「你那边不是派了两个小队先过河试探么,可有消息传来?」

        「半个时辰前送来一份,说对岸一切正常。」

        「那就加快行军,先赶至河边,稍作休整,再行渡河。」

        悄然过了亭山,天军又行了约摸十数里地,夜风中渐有水气。又走数里,已可听到前方远处,隐有河水拍岸的声响。

        「传令三军,放慢速度。」

        王政一边放眼远望,一边吩咐道:「人衔枚、马衔铃,不许有一丝声音发出!」看见前队还有隐约的光亮,立时剑眉一挑:「再叫前边带路的悉数灭掉火把!」

        一声令下,数千轻骑顿时声息大减,士卒们不但熄灭了火把,更皆蹑手蹑足,连将旗都卷了起来,收拢入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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