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烽烟(1 / 2)
守军分布各处,这是一个好消息,不过其他的守军倒也罢了,一处城东一处城西,暂时都不用多管,津乡这座外城却是正挡在天军骑兵的前进方向上,必须要先行歼灭!溷
稍作休整一夜,次日天未大亮,王政便升帐击鼓,召集众将议事:“这津乡城像颗钉子一般扎在城外,委实有些碍眼,谁去为本将拔除了它?”
话音刚落,众将纷纷请命,吴牛更是嗓门大开,嚷的震天响般:“将军,让俺去吧,让俺去吧!”
“行吧。”王政思忖片刻,这憨货怎么说也是个五阶兵了,正当多多使唤,便点了点头:“探马报说此城内有两千守军,那便再拨你五百骑兵,连带之前的人马一起,总计合有千骑,去给本将拿下此城。”
“诺!”
吴牛兴奋地吼了声,刚要转身去点齐兵马,却被王政开口换住:“且慢,本将还有事要交代。”
“将军还有什么吩咐?”
“早上你在一个时辰内便打下孱陵,也算是立下了头功一件,故而本将再任你为先锋,然而这津乡却是不同。”溷
王政叮嘱道:“一则城高墙坚,攻取不易,二则它是江陵的外城,两城相隔不过数里,援军随时可至,故而你若是奔袭成功,速克城池,固然是好,但若敌人有备,不能速克,那就千万不要急於求成!”
眼见吴牛眨巴了眼睛,显然没听明白他的弦外之音,王政暗叹一声,只得把话挑明:“我军兵卒再是善战,毕竟只有五千之数,如今孤军深入,稍有不慎便会陷入被敌人围攻的困境,自当爱惜兵卒,不可肆意妄为,平白折损。”
“哪怕不能克城,要是能把江陵城中的守军引出,等本将率领主力掩袭,也一样是大功一件,可记住了么?”言下之意,吴牛此次的任务,不止是歼敌,更主要的是诱敌。
吴牛这会终于懂了,连连点头。“将军,俺知道了,也记住了。”
“那你且来说说,”王政问道,“若是你在攻城之时,消息传出后,城中军马前来驰援,该当如何应对?”
“如何应对?”
吴牛挠了挠头,想了半天,又抬头望向王政,有些不确定地道:“若真是如此,俺便收缩阵型,且战且退。以引诱敌人追击,正好也等将军率领人马过来?”溷
嗯?
王政大是意外:“这是你自己想出来的?”
“是啊,将军方才不都说了,不要强攻,又要爱惜士卒,那敌人援军来了,俺肯定是不能主动接战了啊。”吴牛瓮声瓮气地道:“既然不能接战,那便要么防守,要么撤退,俺琢磨着,直接撤退肯定不行,岂不灭了我军的威风?”
“哈哈,看来你这几年也算有些长进,”王政很是欣慰,连连点头:“不错,正是要且战且退,但有一点你且牢记:诱敌的时候,不要往南面退,无论江陵这边出动了了多少军马,你都朝东北边去。”
“朝东北边退?”
这下换吴牛讶然了,“可是咱们现在所处的位置不是在江陵的南面么,若是将军去打江陵,不也从南往北么?”换而言之,王政带的大部队是从南边往江陵去的,那么为何要把荆州军诱往东北面?
“你去攻打津乡,守军一旦获悉,当能猜到不止你这一路。”溷
王政笑了笑道:“若是你往南面退,他们定然会有警惕,或会因怕我军设伏而不敢追至,所以若要诱敌,必然不能往南,所以本将令你往东北面去。”
“哦?”吴牛恍然大悟,又问道:“那为何要去东北面?”
“不要问了。”王政一脸的自信从容,似是智珠在握,“本将自有妙计,你且按计行事便是。”
“...喏!”
待吴牛带队离去,王政又叫来了一个天诛营名叫郑余的都尉,与之附耳低语数句,郑余先是愕然,既而心领神会地抱了抱拳,又去点了一千人马,悄然地离开了阵中自去。
等这两路人马先后离开,此时王政的本部人马已只有两千不到了,这等兵力想要攻下江陵这样的大城,显然是有些吃力了,王政却丝毫不以为意,只是摆手示意将卒继续前行,至正午时分,一座巍峨的城池已清晰出现在了天军的视野。
对于江陵的守军而言,敌人的这番突袭实在太过快捷,扬州军大举攻入荆州固然已是人尽皆知,包括长沙的烽烟处处,临湘迅速的失陷,南郡上下也都是听说了,但关键是,眼下汉寿不是还安然无虞么?溷
从汉寿到江陵,可还要经过临沅、作唐、孱陵这三座城池,更别说还有一条长江天险了...
正是因此,江陵人完全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会有一支扬州的骑军突然来到城下,不仅如此,对方似乎准备充分,还随军带了不少的攻城器械!
惊讶之后,便是慌乱,但见城内城外,同时喧哗大作,那些在城外务农的百姓么,立刻扔下农具,满山遍野往城内跑,而城内的守军此时已顾不得他们了,迅速地拉起吊桥,紧闭城门,城头上示警的鼓声、号角响成一片,更有无数士卒在军官的催斥下,手忙脚乱地地冲上城头,摆开弓弩。
不久之后,一面郭字将旗在城头竖起,随后有一群武将拥着一个太守打扮的中年人出现,在城头上居高临下地喝问道:“来将谁人?报上名来。”
眼见这极是熟悉的一幕,王政不由微微一笑,说起来他已很久没有亲自攻城了,这样的场景自也算是阔别已久,打量了城头那中年人一眼,问左右道:“这便是那南郡太守郭永了?”
这等距离他能看的清楚,旁人却是没有这个本事,只是王政的话又不能不接,一旁的哨骑都尉只得睁大双眼看了好一会儿,犹自有些不确定地道:“想来便是此人。”
“嘿,无名小卒。”在记忆里搜寻半天,没有发现这是什么隐形大佬,不过王政还是问了一句:“此人官声如何?”溷
那都尉回道:“从奔命司搜集的情报来看,此人麾下的亲军战斗力虽然不错,不过本人却不似能军之人。”
王政愈发放下心来,当即将视线从城头收回,自顾自地开始安排诸将,分配各军,将投石机,弩车,冲车等攻城器械一字摆开。
一切准备就绪,待那郭永再次喝问时,王政嘲讽似的笑了笑,直接挥手传令:“替本将给这位太守回个话。”
话音刚落,便见一台调整过角度的抛石机直接推前,拉伸到极致的绳索猛烈收缩,将横臂另外一端的石弹直接抛飞!
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中,第一发就打个正着,落在城墙之上,直让将旗倒卷,更震落许多石、砖,风一扬,洒了那郭永满头满身的尘土,惊的他忙不迭地退下,留下布满城墙的士卒,匆促忙碌地搬运各种守城器械。
不过王政却没准备现在便开始攻城,只是对着城池凝望了片刻,便转身令道:“各营扎好,先举炊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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