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樊夫人(谢谢妄狐书友的再次打赏)(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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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王政的背影彻底不见,赵勋扭头便道:“主公对这竖子未免太过客气了。”

“不然。”袁术尚未答话,一旁的杨弘却道:“单凭其敢带区区四千人吗,便来扬州,其他不说,这胆量确实过人。”

“若是无胆匪类。”一旁的阎象冷声道:“也做不出刚逢大败不到一年,便再次反叛曹操这等事情。”

此时身旁皆为亲信忠臣,有些心思已不必再瞒,袁术也点了点道:“阎先生上次在临淄见过此子一面,回来便说过其智而善度,深明进退之道,勇而果决,极得三军之心,本侯起初也不信,这两次下来,不谈勇武,单看其言谈行止,倒确实有些早慧老成。”

“要收复此子,还要多花些心思啊。”

“主公未免太高看此子了。”听到这话,赵勋有些不屑:“末将倒未曾看出此子有何不凡,咳..除了这酒量倒是有些厉害。”

“若是厉害也不会醉倒了。”杨弘笑道:“以弘估测,这王政不过是心高气傲,加之年轻气壮,当时与赵将军拼酒时,憋了一口气撑着不倒罢了。”

“否则为何几十碗都没事,后面几杯反倒撑不住了?”

“杨兄,到底是真醉还是假醉都不知呢。”阎象却一脸严肃:“吾昨日冷眼旁观,这王政伏在案上一动不动,竟足一个时辰,实在有些古怪。”

“不管真醉还是假醉。”袁术笑了笑:“只要人在,就当他是清醒时相待便是。”

杨弘问道:“请问州牧,既然如此,可已有对策?”

袁术沉吟,道:“今日对谈,王政的表现,恩,只能算差强人意。阎先生评点的不错,虽是年轻,却不轻骄,无论示恩抑或抬爱,此子都并无异样,倒是颇有城府。”

“不过观其言行,即便是不欲居人下,终究不像吕奉先那般不识时务,倒是能看清形势。”

“所谓知人者智,自知者明。”杨弘赞同:“此子既能自知,主公就有将他收服的可能。”

“主公,某还是觉得有些不妥。”阎象却面现忧色:“黄巾贼子,目无君父,毫无忠义,此子亦不例外。”

“当日毁诺一事便能看出,此子并非良善,更有狼子野心,莫说收服他并非易事,便是收为己用,曹孟德前车之鉴,安知其不会再次背主?”

“这等贼子,还是应早早除去,以免养虎为患啊。”

“先生此言差矣!”袁术大笑摆手,语气轻蔑:“曹阿瞒岂能与吾相提并论?”

“这等阉竖之流,无能无德,自然难立威信,谁叛他都不稀奇!”袁术自信道:“何况欲成大事,怎能没容人之量?”

当然,有些更深层的理由袁术并未言明。

在他看来,无论阎象杨弘,俱都是谋士之流,辅佐之臣,长于智谋,却拘于格局。

王政岂能轻易杀之?

他为自家盟友,更是应邀而来,若一刀杀之,天下英雄何以观之?

若说之前,还可以黄巾贼寇的身份做下文章,可如今对方官面上却已有了徐州刺史的身份,且是他袁术亲自举荐的。

甚至退一万步将,便是无此一事,说什么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的理由,亦是天下诸侯可用,唯他袁术不能!

否则,其他不说,一直支持自家的豫州黄巾,立刻便要反噬!

起码在目前的袁术来看,为一王政,不值当!

况且,便是最终王政不愿归附,要拔出此子,亦是日后之事。

如今正值用人之际,王政起事以来的战绩早不知被袁术放在案头翻了多少遍,正要利用其的武勇相抵关张,助自家得下徐州。

如果说以上为大局,大势考量;再往私心,本意来看,袁术亦从来不会考虑过会养虎为患。

王政什么身份?才多少兵马?多大地盘?

一年之前,此子不过是区区一个什长罢了,聚集一群乌合之众,占了三郡而已,所谓的什么十万大军在袁术看来,只是笑话罢了。

黄巾贼寇唯一的长处便是聚众甚速,裹挟流民,可这么短的时间,其中可战精锐能有多少?底层到中层的军官又能有多少?

负责民生,内政的人才,又能有多少?

一支成熟的军队,抛开士卒之外,还得有无数管实务的,比如:铨选军官、管功劳、管地图、管钱、管马、管粮、管书信、管文案、管军籍、管军械、管辎重等等。

所谓韩信将兵,多多益善,无论如何数量的军队到了兵仙手里,都如臂使指一般,那是因为他既有选拔人才的眼光,又有管理这些中层的才能,这才能导致哪怕几十万的军队,依旧井井有条。

袁术不相信王政这般年轻就能有这样的才能,更不相信他靠着黄巾贼寇的身份,能短时间内招募道这些人才。

既如此,若是一两万兵马反倒不会暴露这个问题,一旦兵马再多,不说养虎为患,恐怕他自家先内乱频频了!

武事尚且如此,更别谈文事了。

地方官员缺乏,民生、内政展开都缓,在袁术看来,这才是他只带四千人马来的主要原因。

这等情况下,不留大军镇戍,如何安心?

他这般说了,其他人哪敢有异议,自是纷纷认同。

一旁的纪灵倒是对阎象的眼光很信服的,只是看到袁术这般自信,犹豫了会儿,终究没有自讨没趣,只道:“州牧,阎主簿之言亦不无道理,还请三思。”

“不必多言.“袁术摆了摆手,道:“本侯自有分寸。”旋即突然望向赵勋,问道:“阿芙何时去见王政?”

阿芙是这赵勋夫人的小名,亦即为昨夜酒宴上嘲笑王政的樊氏,因其为袁术妾室族妹,为显亲近,袁术经常这般昵称。

闻言,赵勋脸色一苦,讷讷道:“主公,吾妻昨日出言无状,已然受了您的惩戒,俺回家后亦有训斥,就不必再特意登门了吧?”

“何况,那竖子当时都醉的不省人事...”

“若他没醉呢?”袁术冷哼一声:“便是当真醉了,人多口杂,怎知今日不会传入他的耳中?”

“本侯尚且折节交好,便是为收服此子,妇人无知,险些坏吾大事!不是看在你和她姐姐的份上,哪还仅是赔罪这般简单?”

“她还委屈不成?”袁术指着赵勋喝道:“让她今日立刻前去!”

“喏!“赵勋心不甘情不愿地回道。

......

袁术对王政目前处境的评估只能说对了一半。

在内政上他的确困窘,即便如今已收服了琅琊王氏、颜氏,在人才上却依旧还有极大的数量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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