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另一间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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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容夫人心里还是更偏向于下危城中的各大世家,那些世家更受到五大王域的认可,与这些世家接触,要比和漠南的蛮族部落接触更加安全。毕竟在明面上,漠南的满族部落,会收到排挤和清算,下危城中只要有人看到了蛮族中人,就会那住他们前去领赏。

那些世家,以欧家和胡家为主,虽然和蛮族部落有不同的利益纠葛,但也很清楚自己抵挡不住城内众人的悠悠之口,因此只要有人拿住蛮族之人,他们便会照价给钱,而且这蛮族中人的性命也就此了断。

一手交钱,一手交命,这人命就如草芥般被生硬而冷冰冰的银两操控了,最可笑的是这银两却不是给死之人,岂不是典型的被人卖了替人数钱?

没权没势的人活着就是这么悲哀。

华容夫人对下危城中的事情极为了解。

尤其是各大世家间的错综复杂。

其实从刘睿影进城开始,她这边就收到消息,说下危城中来了个身份不简单的阴阳师。

既然身份不简单,那就不会是阴阳师这么简单。

她曾在五大王域内闯荡过,不算是走南闯北,也算是见多识广。知道阴阳师乃是最为方便的掩护,以此为身份,旁人难以判断兄。毕竟算命这件事,不需要什么真才实学,只要大致讲的对,那边算是正确。

如果刘睿影伪装成其他的身份,说不定还会因为不擅长而出穿帮,阴阳师既符合他的气质形象,又和他的言谈举止不互相背离,着实是上上之选。

“你领了谁的命?”

华容夫人问道。

这却是让刘睿影难以回答。

其实对华容夫人说了实话也不是不可以,但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趟漠南之行到底是算谁的命令。

说是擎中王刘景浩,华容夫人未免不会相信。因为中都城里的任何事都可以算在擎中王刘景浩头上,要是就这么说出去,未免听上去有些以势压人,弄得华容夫人不高兴。

至于凌夫人,刘睿影根本不想提起。

一山不容二虎,一个地方,哪能有两个夫人?

刘睿影打从心底里,就不准备说出凌夫人的事情,故而她这么一问,就会有些无所适从。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华容夫人追问道。

她似是想到了刘睿影这般态度,所以语气中轻描淡写,没有任何严厉的措辞。

“不难。”

刘睿影摇头说道。

“那你为什么不回答?”

华容夫人对这个问题不依不饶。

即便语气中没有任何严厉的词汇,但心中还是极为在意。

“那你为什么不说?是怕说了我生气吗?”

华容夫人用手梳理了一下耳边的碎发说道。

刘睿影忽然觉得有些毛骨悚然……他明明什么的没说,但华容夫人却好似什么的都知道。

这种感觉着实不好。

似是有一双眼睛,从他的身体里长了出来,可以看大他的一切,不单单是此时此刻心里想的什么,还包括过往的许多事情。

所以刘睿影选择不回答。

闭上嘴巴的时候,整个都会变得安静。

尤其是方才,两人针锋相对的说话,现在骤然停了下来,一下子觉得有些不习惯。

不过这种不习惯,刘睿影还能接受。毕竟他的脑子还在飞快的运转,想着该如何应付华容夫人。可欧小芹与蛮族智集就觉得自己很多余,坐在这里左右不是,浑身难受。

欧小芹已经吃光了那一盘樱桃,但华容夫人却并没有让伙计再一盘。没有一个固定的事情做,刚刚形成的动作习惯却又被打破,所以欧小芹就觉得很不舒服。

“姐姐,你俩这是做什么呢?”

欧小芹将手指含在嘴里问道。

手指上沾染了樱桃的果汁,在白皙的皮肤上,鲜红很是惹眼。

华容夫人破天荒的没有理会欧小芹,自顾自的喝起酒来。

“我知道查缉司有很多事不能说,即便说起来也不知道从何开始。但起码你要从我这里去往部落,于情于理都给个交待是不?若是我就让你这般过去,什么都不问,你也什么都不说,那日后部落中人问起来,我却是左右为难。”

华容夫人说道。

刘睿影一想,的确是这个道理。

要是自己什么都不说,华容夫人不清楚状况,的确是让别人难做……可真要说起来,他的确不知道如何去解释。思前想后半天,刘睿影却是避开了她刚才的问题,说道:

“在下去往部落,是为了救人。”

“好人坏人?”

华容夫人问道。

刘睿影笑笑,好人坏人该如何区别?就拿这蛮族智集来说,他在中都城和下危城了一定是彻头彻尾的坏人,但他在不蛮族部落中,说不定又是个大好人。人的好坏从来都不是由自己的举止行为决定的,而是身处的环境。

不同的环境下,做同样的事情,好坏就会调转。

安东王中了蛊毒。

刘睿影来漠南是为了寻找解药。

安东王在刘睿影眼里,绝对是个好人。前提是他根本不知道安东王在安东王域的所作所为,只看到了他参加文坛龙虎斗时,在中都城里,彬彬有礼的样子。

“你要说救人,那真是巧了。”

华容夫人本来已经端起酒碗,准备喝酒,听到刘睿影这么说,却是放下酒碗,也笑着对他说道。

“何巧之有?”

刘睿影问道。

这种巧合他不愿意有。

但凡是有了,估计也没有什么好处。

刘睿影觉得自己被华容夫人下了套,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除。

就在此时,华容夫人突然站起身来,冲着刘睿影招招手,嘴里说道:“跟我来。”

她只交了刘睿影一人。

所以欧小芹和蛮族智集已然坐在原位。

刘睿影跟着她朝深处走去,快到尽头时右转,穿过了一条长廊,来到了三间屋子中,最右面的一间。

长廊逼仄狭小,走到一半连一丝光线都没有。刘睿影全靠着听华容夫人的脚步来行走,一路上磕磕绊绊。

明明一眼就能望得到头的长廊,他却觉得走了许久。

出了长廊后,刘睿影眼前骤然亮堂起来!

这不是因为这间屋子有多么明亮,而是因为他的眼睛在没有光的长廊中待的太久,骤然见到亮光有些不习惯。

当眼睛慢慢适应了之后,他看到华容夫人手上举着个灯盏,样式和先前在喝酒时,放置于台面上的一模一样。

灯盏发出昏黄的光,还是暖融融的。

华容夫人看到刘睿影跟上,便转过身,继续朝前走去。

这个房间里,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即使连先前那个屋子简易的台面也没有。

骤然一下,刘睿影还很不适应。

这样的不久必然有这样布局的理由,华容夫人不说,刘睿影也不知道。

整个屋子里,只有一个房间。

华容夫人走早房间门口,站定等着刘睿影上前。

刘睿影还未走到门口,便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脂粉味。这味道不是从华容夫人身上传来的,而是从门缝里钻出来的。

由此可见,这扇门里一定有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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