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37章 十六岁的蹉跎少年(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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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表咯噔一下,勉强一笑,“冯郎君多虑矣!越雋的高定,已经被丞相平定了,又何须担心?”

冯永听了,心里大是不快。

我都已经说得这么明显了,你还想蒙我呢?真当我是三岁小孩?

当下冷笑一声,“张郡丞有所不知,越雋夷人久乱不服,这没了高定,谁知道会不会冒出一个张定什么的?”

张表一听,心里犹如吃了苍蝇一般恶心。

什么张定?老子就姓张,这混蛋是故意的吧?

可是偏偏如今越雋那边的夷帅还真是姓张,叫张求承。

不过他终于也听明白了,这土鳖是准备要提价啊。

“冯郎君,丞相平定了南中后,百姓是要重新安置的,到时候总要有些田地来安置吧?”

张表忍了又忍,低声说道。

旁边坐着的许勋一听,精神一振,这两人,是要搞什么交易?

他的心思刚要活泛起来,然后就看到冯永有意无意地瞥过来一眼,顿时一个激灵。

想起被自家大人一脚踹出家门,先走南夷道赶到平夷,再从平夷跑去味县,哪知到了味县,这才知道五尺道已经通了。

更让人郁闷的是,自己赶到味县的时候,才知道冯永已经离开味县北上去了朱提。

然后自己又眼巴巴地离开味县跟过来早知道还不如直接走五尺道经朱提到味县呢!这样还可以直接遇上。

想起自己白白绕了这么一大圈,许勋差点没吐血。

南中这破烂地方,如何能得锦城那繁盛之地相比?这一路过来,可是没少吃苦头。

可是一想起大人对自己所说过的话,许勋就不由地一阵心惊胆战,深悔自己当初的多嘴。

如今看到冯永瞥了他一眼,许勋心里就是一惊,连忙垂下眼睑,当作什么也没听到的样子。

“百姓当然是需要安置好的。”

冯永点点头,叹了一口气,“这堂郎县的县长苦啊!看来确实是需要一位能干的人来当堂郎县县长,张郡丞你说是不是?”

张表听了,顿时吃了一惊,这混蛋好大的胃口,竟然是想要完全把持住堂郎县!

咬了咬牙,他却是只能点头赞同,“没错,这县长人选,确实需要仔细斟酌一番。”

“张郡丞久治朱提,深知朱提郡情况,可有什么好人选推荐?”

冯永问道。

张表虽名为郡丞,但实有太守之权,对本郡的官员任职也有一定的发言权。

堂郎县又不是什么上县,甚至连个中县都算不上,只能算是下县中的下县。就算是冯永自己,运作某个人来当这个县长,那也是有一定的操作空间的。

就凭他手里的资源,想要让南中哪个县发展得比其他县快一些,那就是轻而易举的事。

只要他推举的县长人选能合格,诸葛老妖也乐得睁只眼闭只眼。

冯永自信在诸葛老妖面前,这点面子还是有的。

关键就在于郡上的主官别给人添堵。

不然干个什么事都要碍手碍脚,那冯永吃饱了撑得去给人刷政绩?

“唉,若是我有合适人选,又何致于让堂郎县夷人骚乱不已?”

张表心里有些发苦,言不由衷地说道。

“唉呀,张郡丞何不早说?我倒是有一个合适人选。”

冯永面带惊喜地说道。

“哦,冯郎君何不说来听听?”

张表大骂某只土鳖的虚伪透顶,却不得不堆起笑脸。

“南乡县的县尉黄崇,治理南乡久有功劳,乃是有才之士。仅当一个县尉,着实是蹉跎了,我意推荐他来此当县长,张郡丞觉得如何?”

冯永笑吟吟地问道。

张表本是蜀郡人士,对同为本地世家的黄崇自然不算陌生,心里算了算,愕然发现那黄崇好像才十六吧?

十六岁在南乡这种上县当县尉怎么就是蹉跎了?

想到这里,张表忍不住地看了许勋一眼,心想那黄崇真要是蹉跎了的话,那这个许勋岂不是废物?

而且黄崇才当了多久的县尉?

许勋看到张表那意味深长的眼神,心里顿时大怒!

现在好像是谁都可以踩自己一脚了吗?

可是想了想,又只能是暗自咬牙张表这厮,好歹也是郡丞啊,自己一样比不过!

那边的张表叹了一口气,不管这冯明文外头的名声如何,但他对自己身边的人,确实好得没话说。

虽然堂郎是下县,但从县尉转县长,那肯定是算升官。

“这个,若是黄郎君能提得此任,某自是无甚异议。”

“好,有张郡丞这个话就行。”

冯永一抚掌,笑道,“张郡丞且放心,若是有黄郎君来治理这堂郎县,定不会再有夷人作乱。”

“如此最好。”

张表勉强笑笑。

旁边的许勋听着两人的对话,心里被震撼得无以复加,连脸色都有些苍白起来。

大汉一县之长的位置,就这么被两人三言两语定下来了?

以前在锦城,与友人谈诗论赋,或者慷慨激昂地述说自己的大志,收获旁边小娘子爱慕的目光,就已经觉得是快意无比。

如今看到眼前这情形,再想想以前,觉得自己当真是浅薄无比。

“兄长叫小弟前来有何事?”

这时,只听得门口有人说了一声,李遗迈步进来,看到坐着的张表,“原来是张郡丞来了?”

“可不是某要见李郎君,某是送个人过来而已。”

与冯永的谈话已毕,张表起身,拱手道别,“还请冯郎君莫要忘方才之言。”

“放心,忘不了,这两日我正想去堂郎县看一看呢。”

冯永笑道。

“那就好,那就好!”

张表得了保证,与李遗许勋各自道别,出门而去。

李遗与许勋见过礼,许勋从怀里拿出一封信,说道,“李郎君,这是大人特地让勋带过来的,说是去年托问的事终于有了着落。”

“托问的事?”

李遗心头疑惑,伸手接过信道,“我托了许谒者令何事?”

“勋也不知。大人只说了里头已有详说,李郎君看了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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