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熬过来了(1 / 2)
我想在大地上画满窗子,
让所有习惯黑暗的眼睛,都习惯光明。
——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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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贴的太近,宋栖悦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瞬间明白他让她不动的原因,脸红透了愈加惊怕,但也不敢再动,只能任由他贴着自己,炙热的呼吸滚落在她的脖颈。
他的浴袍也有些松动,她的手是直接接触他的胸膛,掌心下是他滚烫的肌理,再下方,是他有力的心跳。
这一刻,所有都安静下来。
包括她和他。
晨光微熹的清晨,男人和女人的呼吸交缠,疼痛而执着。
就这样,他搂着她,许久。
久到宋栖悦无法计算时间,她只知道,彼此的心跳从未有过平静。
直到顾昭觉出声,才打破这份死一般的宁静。
“为什么不能是我?”他再次重复道,嗓音沉重粗噶,如同他的呼吸。
宋栖悦只觉得心脏被他的嗓音碾压,疼痛无法减缓,她压着急促的呼吸,轻声问,“为什么要是你?”
顾昭觉抬脸,手臂撑在她的脸颊旁,额头近乎抵着她的,令她最大限度地将他的模样刻在记忆深处。
他浓而长的眉轻蹙,添了粗犷的男性魅力,那眼,明明秀逸却深谙难懂,揪着她的灵魂不放。
他的鼻骨,那么挺直,镌刻着坚毅决断又十足铁石心肠的轮廓。
只是他的嗓音极低,深沉浑厚,“宋栖悦,你记住,是你欠了我的。这世上最难还的就是人情债,我可以用任何方式讨回来,只要我不喊停,这笔账你就永远还不清。”
“任何方式?包括刚刚你想的那种事情?”宋栖悦硬着头皮问。
顾昭觉的下巴绷紧,片刻后说,“对。”
“如果是以前的顾昭觉,他不会用这种方式来逼我还债。”
话毕,她明显感觉到男人的愠怒,匿藏于下巴、唇齿、眼眸。
顾昭觉沉默地盯了她许久,开口时嗓音凉透,一字一顿,“可惜,我不是当初的顾昭觉。”
宋栖悦垂下眼眸。
她知道他不是当初的顾昭觉,正因为这样,她才会觉得,再这么下去,她快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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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不住顾昭霖像个小孩子似的一直嚷嚷着要回家,中午吃过饭后苏沁便和他离开了医院。
回去的路上是顾家的司机开的车。
“医院一股子消毒水味儿熏死人,”顾昭霖靠着后座,两条大长腿只能委屈地蜷起来,嘀嘀咕咕,“还是外面舒服。”
苏沁知道他十岁前的日子有一半都是在医院度过的,讨厌也正常,她也不喜欢。
每每进了医院,总能想起那段不忍回首的过往。
苏沁知道自己是带着任务降生的。
两个哥哥查出了白血病,而她的脐带血,只能救一个。
二哥为了她,硬生生坚持了三年。
她见过二哥虚弱到说不出话的模样,仿佛下一秒他就能永远闭上双眼。
那时候的每个人都告诉她,忍一忍,为了你的二哥,忍一忍就过去了。
然后那根粗如吸管的针就会沿着她的髂骨穿过她的骨头,抽走她身体里的骨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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