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以毒攻毒(1 / 1)
卡尔文明智的及时选择了喊酒保回来上酒,所以不管白鸟最后有没有意识到,劳墨与杰森这两兄弟跟游荡者扯上关系,其实根本就是两件毫不相干的事情,总之在男友的糊弄下最后她只能伴着酒精,将疑问统统吞回肚子里去。
“我们还是重新聊聊如何解决药物依赖的问题吧,卡帕斯……”卡尔文撇下重新开始吨吨吨灌酒的女友,“mo先生……到底是怎么帮你摆脱成瘾性的?难道他还制造出了某种危害性不大的药物代替品?”
听到“还”这个形容的卡帕斯,立刻就露出了一副有些暧昧的笑容:“墨的药剂确实给大家带来了不少乐子,看来你已经体验过了……但是非常遗憾,据我所知墨还没有拿出过拥有其他效果的神奇药剂……如果真有那种东西,当初就不会有那么多人失败了。”
“也是,那种东西产生的价值,足够让任何一个无名小卒成为全球有数的富豪……那你到底是如何做到这一切的?卡帕斯,如果不是你亲口坦白,我完全无法想象一个被违禁药物摧残过的人,能拥有这样……丰满的身材。”
“你说这个?”卡帕斯拍了拍自己的啤酒肚,“这都是过去几个月里缺少锻炼,加上暴饮暴食才折腾出来的……确实不怎么健康,但比我过去那副接近骷髅架子的身体要好多了……哦,这都是墨的主意,他认为我这样的人最好还是找点精神寄托……”
“精神寄托?”卡尔文暗自琢磨了起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那些滥用药物的人,确实普遍存在过精神极度空虚的情况——除非一开始就是被给人骗下水的,否则没那么空虚的人,为啥还要专门跑去找刺激呢。
卡帕斯点了点头,然后有些费劲的从裤子兜里掏出一本……口袋书:“听当时照看我们的人说,墨认为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物能让人上瘾,其中有些东西危害巨大,但另一些就……总之他建议我们在戒除药物反应的日子里,最好找点无伤大雅的爱好。”
“这是……漫画书?”卡尔文接过那本小小的册子快速翻动起来,“难道你就是靠着天天看漫画,才……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简直让人难以置信……”
“当然不单单是漫画。”卡帕斯掰着手指开始介绍起来,“还有游戏、小说之类的玩意儿。这其中漫画的更新速度比较慢,周刊一星期也才十几页可看,不过幸好我们美帝加上霓虹,如今存世的漫画数量已经非常可观,所以还有很多的老漫画可以欣赏。”
“而新游戏面世的周期最长,不过它们的好处是买回家就能反复玩……不光是变化万千难以复现的联机和网络游戏,有很多经典的单机游戏甚至都让人百玩不厌,如果我小时候家里有……哎,有些事情倒是也说不准。”
“这里面最离谱的是小说——卡尔文,你能相信吗?天朝那边正在流行的网络连载,甚至每天都会更新……可惜的是翻译进度完全跟不上,到最后我只能自己拿起字典,通过自学的一点中文勉强看下去。”
“说起来非常神奇,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大部分精神,都投入到了对漫画和小说更新的期待当中,我开始在网络上跟人探讨相关话题,甚至预测剧情发展,而剩下的那些精力则用来玩游戏打发时间……”
“刚开始我还是需要经常去领取药物,以此缓解身体产生的戒断反应,不过接下来我由于忙着追更和自学中文,就逐渐懒得出门了,开始用咖啡、香烟或者酒精麻痹自己——就在某天夜里我喝的伶仃大醉,准备上床睡觉的时候,我才突然意识到,我好像……成功了。”
卡帕斯兴致勃勃正说的起劲,但这时又突然消沉了下去:“到了第二天早上我清醒过来之后,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走出过房门了……每天都有伙计上门送饭并观察我的情况,甚至隔三差五还帮忙打扫房间……他们说我是恢复最好的那一个,但其他的人就……”
“……很显然,这个办法并不适用于所有人。”卡尔文已经听得有些惊呆了,但仔细一想他突然又觉得这种做法不无道理,毕竟同样是上瘾,严重依赖药物能和抽烟酗酒比吗?
当然,由于同样是由化学物质刺激神经,想直接用影响较小的烟酒,来取代效果剧烈的药物是件非常困难,甚至完全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哪怕实际操作中的成功率并不高,但是能想出用严重精神依赖的方式,来缓解药物影响的mo先生,在卡尔文眼里已经越发神奇了。
“是啊,一开始我根本无法理解,那些跟我一起来游荡者这边寻求帮助的人,居然对漫画、小说、游戏没多少兴趣。”卡帕斯苦笑了一声,“到后来我才渐渐明白过来,兴趣这个东西……哎,所以我只能说自己运气很好,碰上了愿意提供帮助的游荡者……和墨。”
“然后你就成功加入游荡者了?”
“嗯……一半吧,短暂摆脱药物依赖,但一段时间后又重新陷进去的人不是没有。”卡帕斯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所以我还要度过挺长一段时间的考察期……不过那时我已经开始沉迷网络和游戏机了,生活上完全靠补助金和组织支援……”
面对要等到通过考察才能加入组织的卡尔文,感觉自己有些丢脸的卡帕斯又赶紧补充了一句:“不过我已经调整好生活节奏了,现在有时间出来做些零活……其实组织里有不少伙计,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工作都干不长,好在即使当个售货员,养活自己问题也不大。”
已经打算暂时做个社区黑医的卡尔文,自然不会对游荡者的生存方式有什么异议,不过他现在更担心自己那个脑子里缺根弦的女朋友:“其实我估计自己短时间内也不会有什么生计,还得麻烦大伙照顾……卡帕斯,你知道mo先生……嘘!能给我介绍一下‘他’吗?”
刚刚说错话踩过雷的卡帕斯立刻会意,看了看卡尔文那个两眼放空不知在想些什么的漂亮女朋友,然后将脑袋低过去小声说道:“卡尔文先生,你是指哪方面?刚才我说墨不是……‘我们’不一样,你的女朋友就……”
“除了那条,只要是大家都知道的信息,我都想了解一下。”其实卡尔文脑子里的疑问可不比女友少,“像是他的身份、工作、跟‘我们’的关系之类……我在毒蝎那里听到过一些传言,好像mo先生一直是独自在找他们麻烦?保罗说他忙着开餐厅……还有他的药!”
“呃,别急,卡尔文先生,我们慢慢说……墨跟游荡者的关系其实很简单,就是不打不相识……”卡帕斯伸出手掌比划了一下,“别惊讶,我想你应该见识过他的厉害了,据我所知,至少在扭腰这座城市里,只要不动用枪械,有资格跟墨交手的人恐怕……”
最近两三天净在帮人处理骨折的卡尔文点了点头,看着卡帕斯伸出的那五根手指深以为然。
这要换以前,如果谁说见到有人能单枪匹马锤翻几十号常年混迹街头的黑道打手,卡尔文肯定会先想起自己那个思维格外跳脱的暴力女友,但他在经手了几十名被硬生生折断腿骨的伤号后,却不得不承认这个世界上还有其他拥有致命武力的人存在。
“听说墨小时候是学生头子,他一直罩着学校周边的地盘,不允许任何帮派去那里搞事,后来……”
“小时候?多小?可是mo先生那个体格……根本就看不出有多强壮啊,他难道是从小就开始练‘功夫’的?”
卡帕斯耸了耸肩:“谁知道呢,有人说是中学,还有人说从小学开始他就……总之墨上学时就在道上出了名,据说当年甚至还有被他直接打到解散的帮派呢。”
这下卡尔文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合着毒蝎不是第一家踢到铁板的倒霉蛋啊……上学时就单刷街头帮派,这经历都能拿出来拍电影了吧?
“听说墨就是在敲打帮派的过程中,凑巧撞上了我们的人……那时俩边还不认识,都把对方当成中间那个倒霉帮派的成员了,结果我们的弟兄发现自己打不过,只好赶紧撤回来找老大……”
“……这事我还是头一次听说,原来游荡者还吃过这种亏吗……”
“这不现在两边已经很熟了么,谁没事会把那种误会拿出去说啊。结果老大出面找上去后才发现墨还是个学生,紧接着他们俩个就稍微交了下手……”
说到这里卡帕斯立刻就露出了一副八卦的模样:“其实亲眼看过那场对决的人不多,不过从那以后墨就经常来我们这边找人打拳……据说当时还有很多人不服气,结果他们全部被墨给打趴下了。”
意识到什么的卡尔文立刻追问道:“那游荡者……我是说我们的老大呢?”
“嗯,其实按重量级来说的话,老大也算是输了。”
算是输了?那也就是两个人能打好一会儿的意思了……
卡尔文低头从腋下瞄了一眼,过去自己以为无人能治的暴力女友,看来这地方至少有俩人能看好她,避免再闹出什么难以预料的蠢事:“我还以为游荡者的实力仅仅体现在武装力量上……可是为什么道上很少听说相关的消息?”
“这毕竟都二十三世纪了,谁会拿拳头出来当威慑力啊……不过墨在高中毕业以后,确实就不再掺和这些事情了,现在道上除了一些了解过当年情况的老人,谁还会记得扭腰曾经出现过一个学生,甚至让很多帮派不敢靠近他的学校一步?”
“这可真是……mo先生的过往听起来完全就是一段传奇。”卡尔文感叹了一下,“卡帕斯,虽然昨天晚上我才刚刚跟他见过一面,但是……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尽快联系上mo先生?”
“联系墨?这个简单,你直接去找保罗就行。”卡帕斯犹豫了一下才继续说道,“不过我得提醒你一下……卡尔文先生,过去那段不堪回首的经历,给我来带的唯一好处就是,我学会了如何快速察觉别人的态度……”
正准备溜过去跟酒保商量点什么事情的卡尔文动作一顿:“难道这里面有什么问题吗?”
“我想你已经看到了,墨明显是个典型的东亚人……当然,他确实是在扭腰出生长大的,但是……”卡帕斯说话突然变得磕磕绊绊起来,“我好像说过,我在自学中文?其实我也顺便了解过一些那边的历史……而墨应该受到过比较正统的天朝教育,他中文很好的。”
“你是说?”
“我多少还是跟墨见过几面……我是说,我能清楚地感觉到,他对‘洗衣粉’之类的东西深恶痛绝……所以连带着我也……”卡帕斯的语气又变得坚定了许多,“我不知道他对你了解多少,但是如果你察觉到他态度变得有些僵硬……我是说墨绝对没有恶意……”
“卡帕斯……”
“游荡者愿意接纳我,但墨的主意在其中也起了不可忽视的作用……而我越是了解那段历史,就越是能理解他隐隐表现出的那种隔阂……卡尔文先生,对天朝人来说,他们对‘洗衣粉’的抵制,就像我们这边反对种族歧视……甚至还要更严重一些。”
说到最后卡帕斯还是摆出了一副轻松的姿态:“不过你的情况也确实特殊,毕竟你是被毒蝎强迫的……其实我就是想给你提个醒,卡尔文先生……”
“我明白了,伙计,就算mo先生表现出的态度再差,我也不会在意。”卡尔文郑重承诺道,“如果不是mo先生,我也不会这么快就从毒蝎中脱身……所以他不光是救过你,也同样救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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