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章：你就是她的因果（1 / 1）

但也正是这一眼，对上了老者打量的眼神。老者扫视了三人一眼后，对着张荼郑重地说道：“若是有朝一日，你觉得实力足够，我希望你能够再回到此地，彻底扫清一些隐患……至于在你们之前来的那个人，也是如同你们一般，是三人同行。”

“能够唤来青石古道的，一个纪元只会存在一个人，那便是身上没有轮回印记的，是这个纪元的初生之魂。这个只看个人的机缘，而第八纪元的那个人，叫做夏清侯，与他同行的老朽没记错的话，一个叫做边关月另外一个叫做陆望舒。”

声音落下之后，不给三人反应的时间，更是不理张荼满目求解的渴望，便是一挥手，三人径直跌入了无尽的深渊之中。

“嘎吱！”

巨大的山门缓缓地关闭，就在关闭的一瞬间，天地间爆发出了璀璨的剑光，随之而来的便是巨大的轰鸣声，以及不甘心的嘶吼声。

可怕的阴风在呼啸，张荼等三人感觉自己不是在离开这里返回人间，而是在向着九幽十八地狱沉沦而去，黑暗无光的深渊中似是有着无尽的冤魂在哀嚎着。张荼在下降的过程中，将较为娇小的子矜拎了过来。

此刻，秦风手中的令牌散发出淡淡的光华，将三人笼罩在其中，若非如此，三人怕是已经让着让人头皮发麻的无尽魂影所淹没，撕碎了。

没有人知道这个通道究竟有多深，可是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个无尽的深渊一般，下坠的时间足足接近一个小时，三人才平稳的落到地上。可是地面之上却是阴气极重，像是来到了真正的九幽地狱一般，让人感受到无比的压抑和心悸，可是这时候张荼却是发现，那无穷无尽的幽魂竟是没有追下来。

地面之上视线所及尽皆是散落的白骨，但是每一具骸骨之上都散发着淡淡的威压，明显生前都是不易于的存在，死亡的气息是这里的唯一，没有其他任何的波动。

令牌和相思长枪散发出淡淡的光华，将眼前的区域照亮，仔细地观察了一番之后，张荼发现在这无尽的骸骨之中，有着一条若隐若现的白骨通道。

三人点点头，默契的向着前方走去，或者，出口便是在前方也说不定。张荼这时候发现自己的灵觉似乎也在隐隐的恢复，三人小心翼翼地向前方探索着，就在三人逐渐变得暴躁的时候，约莫走了半个小时，在三人的前方，出现了一个光门，绽放着血色的光芒，凄艳的红色格外的阴森和恐怖。

当三人驻足的时候，一条淡淡的虚影自阴森的光门之中缓缓浮现，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这恐怖的空间中响起，道：“你来了……”

“你是谁？”张荼定住了身形，冷静地注视着前方那道朦胧的阴影，顺手将子矜拉到了自己的身后，与秦风并肩站立。

“我……一个一直在等待的老鬼而已，我依稀记得，曾经有人唤我叫做陆望舒。不过这并不重要，我在你身上感受到了诸天授道的气息，你是谁选定的继承人？夏清侯还是边关月？”

“什么？你便是陆望舒？你不是离去了么？你认识边关月？”

“哈，你竟是边关月所选定的继承人么？为什么不是夏清侯。他是死了么？如今的神州大夏，如何了？”

光门之中，随着陆望舒的话语，似是心情不断的起伏不断的渗透出不停升腾的血雾，那诡异的虚影更是周身血光缭绕，阴森的血色光门更是不断有殷红的血液缓缓流淌下来，就像是光门的背后，如同一片血海汪洋一般，眼前的这一切显得诡异而又可怕。

“神州大夏？陆前辈，您可说的是第八纪元？如今已经是第九纪元了，大夏早就湮灭在了历史之中，夏清侯的名字，九州之中怕是没有人认识到了。边关月是我的引路人没有错误，但是我不知道是不是前辈口中的边关月。”

张荼的态度恭敬且放的极低，对于第八纪元的恩怨，他无力去掺和也无力去论证什么，只是把自己知道的信息一桩桩一件件地摆出来，一切任由陆望舒自己判断。

陆望舒听着张荼的话语，感受着张荼身上熟悉的波动，那诸天授道始终在散发着一层若有若无的波动，那是属于那个时代特有的波动。

而陆望舒便是诸天授道的奠基人之一。

当他的视线落到了张荼手中长枪之上的时候，相思长枪发出阵阵的嗡鸣声，张荼眉头轻佻，视线放在了相思长枪之上。只见长枪不断的震动，随后一道柔和的白光从枪尖缓缓渗出，没入了陆望舒的身躯之中。

随后，足足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陆望舒才长出了一口气，道：“老朋友，我们也许就不见了，他也是不在了么？”

长枪的反应出乎了张荼的意料，如同有着完整的灵智一般，不断的发出阵阵嘶鸣声，同时一股纯粹至极的战意，从长枪之中喷薄而出。

如同一个拥有独立灵智的战魂一般。

陆望舒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意，说道：“小子，没想到你能得到他们两个人共同的青睐，着实不容易，如今更是能够开启这轮回海，我真的不知道说是幸运还是不幸。”

听到这番话语，张荼眉头微蹙，行礼道：“还请前辈指点。”

“指点说不上，其实你好好想想，你为何会来到这里，而召唤你的意义，又在哪里？”陆望舒虚幻的魂影在白光融入之后，变得越发地凝实，可以看清楚脸部的表情，只见此刻的他正是满目的讥诮。

张荼不理解他的目光之中的意义，像是讥笑，又像是自嘲，斟酌了一下，说道：“从开始到现在，我感觉像是在不断地解开一些历史的谜语，就像是一个小卒子，要么被吃掉，要么就一步步地拱开这些阻碍，其实这种感觉晚辈很不喜欢，就像是一个被操纵的棋子一般，被人操控。”

就在刹那间，张荼感觉到一双蕴含着极致威压的视线落在了自己的身上，但是这种感觉一闪而逝，就像自己赤裸地暴露在别人的眼皮子底下一般，这种极其不适的感觉，让他心中不禁发毛。

扭头看到陆望舒那似笑非笑的神色，再无一开始的阴恻恻，只听他说道：“小子，你还真是有意思，不错。你忘记了么？你在这青石古道之上，得到了一柄剑，而你身后的小子，则是得到了七玄的令牌，里面还是有些东西，不过你们着实太弱了。至于这些，可都是因果，有朝一日，你们还是要回来的。”

听到这里，张荼急切地说道：“可是子矜并未曾在这里得到什么，未曾于这里留下什么因果。为什么她也包含在内？”

“少年郎，你叫张荼是吧。”陆望舒目光幽深地看着一脸懵懂的子矜，说道：“你有没有想过，她的因果，就是你呢？”

这话一出，张荼的内心顿时方寸大乱，他已经明白了陆望舒话里的意思，以两个人目前的情况来看，自己若是出现了什么不可测的情况，对于莽夫子矜来说，在她的世界里，就没有大局一说。

或许，对于一个异变之中，原本温馨平淡的家庭瞬间支零破碎，自己更是沦落到了花楼之中，是张荼给了她希望，带她出了炼狱。一如张荼所说，天地不给她造化机缘，那么他便是她的造化和机缘所在。

张荼此刻显然是已经关心则乱，看着张荼这般慌乱的反应，陆望舒发出了畅快的笑意，只不过笑声却是慢慢地低沉了下去。

对于陆望舒而言，在他存在的漫长岁月里，尤其是他的青葱岁月之中，意气风发的时刻，作为诸天授道的奠基者之一，与相思长枪原本主人称之为老友的人，怎么会没有他的辉煌时刻。

能够与边关月并肩的人，斥责夏清侯怎么会死了的人，怎么不会有他的峥嵘岁月，是否曾经的他，也是某人牵扯不断的因果。

“想必你也清楚，如今的很多事儿，你其实是知道得越少越好，所以你一直匆匆而行。这一点，我很欣赏。我们当初若是如你一般，或许结局会更好一些……能够压住自己心中的好奇，这一点，真的很不错。”

“很多事情，我也不便跟你说，还有不要向边关月提及我还存在。对了他有对你提起过我么？”

张荼看着眼前故作轻松的幽魂，那不断升腾的血光昭示着他内心的不平静，张荼不知道昔日威名赫赫的一品天策上将为何会沦落到这般境地，但是看着他的模样，他何尝不懂他内心是如何想的。

他在害怕，害怕自己失踪了太久，久到让自己曾经的生死兄弟，都已经遗忘了自己的存在，那样，他在人间之中，就真的彻底消亡了。

“这些，我也未曾过多地询问，但是他曾经提及，有一个威名赫赫的天策上将，他的生死兄弟，在某一日，突然的消失，从那一日起，他对外公开此人重伤坠境不得不离开寻找新的希望。他说的时候，多少有点咬牙切齿。”

张荼摩挲着下巴，回忆着和边关月的点点滴滴，边关月也确实简略地介绍过他那个时代的辉煌，但是名讳却是一个都未曾提及，陆望舒应该便是这人，但是夏清侯又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