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七十五 推心置腹(1 / 1)
苏灵风忙向着他拱手一礼道:“这位兄长,小弟无意冒犯,小弟乃是清木宫外门弟子,特奉仙主了寂仙君之命特来此寻找一味丹药,却误闯门墙,贵门这龙鱼突然发难,小弟这才不得已将它制住,但却未敢伤害它分毫,知晓想必他与贵府有关这才前来交还,请兄长原谅!”
苏灵风此一言料定这九曲天河府的龙族与天灵五行宫定然有着渊源,毕竟天灵五行宫与天河毗邻,当中仙门和这龙族也一定多有往来,苏灵风这才敢有此一说,反正自己也没把那龙鱼怎么样,再加上这一条想他也不会对自己怎样,而苏灵风故意在说制服龙鱼的时候显得气定神闲,也让对方知晓自己的手段,让他知道自己也不是那么容易就对付的。
果不其然如他所料,这少年模样的男子听了苏灵风的话之后,眼中闪出一阵阵惊异之色,当下重新仔仔细细的将苏灵风再次打量了好一阵,当他看到苏灵风腰袢上的金曦令牌时,这才长舒一口气,只将长戟收在身后,点了点头道:“果真是天灵五行宫的弟子,罢了罢了,先前我曾在沧溟海听父皇说起过,天灵五行宫掌管天道五行,就连我们龙族也依仗其下,如今得见单单一个外门弟子便有如此的本事,这下可当真令我大开眼界了!”
苏灵风赶忙拱手一礼谦逊道:“哪里哪里,兄长快莫要如此说了,这倒令小弟汗颜至极,小弟尚在外门中修炼,修为尚浅,怎敢与兄长相提并论!”
“你可真是太过谦虚了,能降住我的龙鱼,可见非同一般,若没有本事怎么能做到,来来来!我在这天河中已经不知道过了多少年月,如今正好憋闷,随我前往寒舍一叙如何?况且贵仙门中所需要的药材说不定我能够帮得上忙!”言罢看到了自家龙鱼身旁的立着的龙虾精与鲅鱼大王,不由奇怪道:“这二妖是……怎么小兄弟麾下难道也有我水族精怪?”
看到此人打量起自己来,龙虾精和鲅鱼大王禁不住对望一眼,先前他们在世间南海之时身份卑微,见了龙鹫宫众修士都毕恭毕敬连个屁都不敢放一个,更别说与水族中最为尊崇的龙族有所交集了,当下二妖怔了片刻,赶忙诺诺的向着他各自躬身一拜,这对龙族的崇敬之情可算是他们水妖一族早已深入骨髓当中的了。
苏灵风忙解释道:“这二妖乃是我未上天界时,在那世间人伦境的南海中所收,他们妖法低微令兄长见笑了!”
“不错!这便证明你我有缘,快快随我到府上一叙!”说时一挥手,周遭那些虾兵蟹将一个个都赶忙收了兵刃,簇拥着他们一同进入了水府之中。
一路上这男子挽着苏灵风的臂弯,着实好像许久未见的老友一般,令苏灵风心中也不由打起鼓来,他心中越想也觉得事有蹊跷,听他刚才的口气所说,他也是沧溟海中的龙族无疑,且是一位龙族当中的皇子,可是却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为何孤身一人只在这天河当中安住,其当中定然有着什么缘由。
正自思忖间,却忽然听到身旁的男子笑道:“与兄弟相识一场,方才只顾着高兴却忘记请教兄弟尊姓大名!”
苏灵风赶忙回过神来道:“不敢当,小弟苏灵风是也!”
“哦!原来是苏兄弟,我叫敖海,乃是沧溟海龙王敖珏四太子!”
“原来是敖大哥!”苏灵风说时,实在忍不住心中的疑惑,终是相询道:“却不知敖大哥身为皇子,怎又为何独自在这天河当中自建水府居住啊?”
敖海听了苏灵风发问,双目中一阵无可奈何,当下叹了口气道:“此事说来话长,咱们还是稍后再叙!”
苏灵风点了点头便只好被敖海挽着,一路行过一条碧波荡漾的回廊,这天河之中水质青绿,不必凡间,各类珊瑚宝石随处可见,皆绽放炫目光彩,回廊两旁可见不少五彩绚烂的鱼群簇拥着一条半人半鱼的异妖,这人鱼上半身赤裸乃是绝美女子的样貌,下身则完全张着一条巨大的鱼尾,其上覆满银光灿灿的鳞片,那曼妙的身子在水中游动,那景象当真是说不出的美妙。
过了回廊便又是一闪拱门,拱门上垂满了珍珠,乃是一方珠帘,拱门之内是一处宽大的厅堂,足有二三十丈见方,堂内各式各样用五彩珊瑚与宝石翡翠打造的家什装饰令人眼花缭乱,苏灵风被敖海请上一方案几上,自己则随手将那杆冲天画戟掷向身后,当下便有两只虾将一起接过,吃力的一起抬了下去。
“来苏兄弟不要客气,我龙族与贵仙门素来交好,在我这里便如在自己家一样!”说时将他按座在一方珊瑚案几之后,案几上摆放着几盘鲜艳的仙果,这果子乃是苏灵风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之物。
苏灵风来不及客套,敖海便一招手,便有一位绝美人鱼游曳而来,轻轻舒展柔夷,捧着一方精致玉盘,为苏灵风奉上一壶香气扑鼻的玉液琼浆,不知为何这酒壶中的美酒却丝毫不与周围的天河之水所混淆,两两相清端的是奇妙无比。
苏灵风自避水灵珠之外接过了酒壶,在一只晶莹剔透的白玉酒杯中满满倒上,随即听到一旁的敖海也是捧起酒杯道:“来来来!苏兄弟还请不要客气,与我满饮此杯,寒舍的薄酒不成敬意,还请海涵!”
苏灵风忙起身礼道:“怎敢,小弟只是一名外门弟子,能够令兄长抬爱,小弟已经受宠若惊,岂敢不从?小弟先干为敬!”言罢一扬脖子便将酒杯中的美酒饮入腹中。
这酒却不知道是何来由,酒香悠长,甘冽清醇,虽仅仅一杯,便觉酒劲不小,直冲泥丸宫,当即便觉醉意涌上,通体一阵舒畅,整个人飘飘欲仙,好似那时被木灵仙送上天界那般的感觉,当真妙不可言。
看到苏灵风两边脸颊已是泛起酡红,敖海怕他难堪,当下微微一笑道:“苏兄弟莫觉不好意思,我这酒名唤千日熏,乃是用这天河之水,加上东华仙山的灵池酒草所酿,不论是谁哪怕是修行再高的高人但凡一杯便会熏然,不过仅此而已,不会醉倒,就这样饮上千日也只是这般的感觉,故而名唤千日熏!”
“原来如此,果然是天上的玄奇之物,小弟有幸能够品尝,不如就趁此再敬兄长一杯!”苏灵风对这飘然的醉意十分受用,不由再次端起酒杯与敖海对酌一杯,晃眼间二人便已饮下七八杯。
酒过三巡,苏灵风终是忍不住方才心中所想,不由再次相询道:“兄长方才说起沧溟海之事,难道有什么不便说出的难言之隐,不由说来听听说不得小弟能够帮得上忙!”
苏灵风之所以心念敖海的身世,毕竟自己并非是真正的天灵五行宫弟子,而当中的事自然要竭力隐瞒,想这龙族与天灵五行宫甚是交好,若是万一知晓了自己的底细,那么也得有所准备才是,在这之前也得先弄清楚对方的虚实才行,自己才好思忖应对之策。
“唉!”敖海听了苏灵风再次发问,当即便将手中的就被重重在自己面前的案几上一磕,随即一挥手示意那些人鱼和伫立的蟹将都退了下去,而后又叹一声道:“苏兄弟想必是刚刚入得那仙门中吧?是否对自家仙门的事了解一二?”
苏灵风听罢随机一怔,他心中立时一阵打鼓,实在是被敖海一句话整的一头雾水,他不明白自己所问敖海的事却和那天灵五行宫有什么关系。
心中虽然大为疑惑,面上却仍旧不动声色,缓缓饮了一口酒下肚,这才放下了酒杯,一脸茫然道:“恕小弟修为尚浅,有身在外门的确是未入仙门不久,不过小弟实在想不出来兄长的事莫非还与我仙门有关不成?”
敖海拿起了酒杯,只用三根纤细的手指捻着转动,目光凝望着杯盏旋转,而后突然仰首一饮而尽,长叹一声道:“我这句话已经不知道憋了多少年,今天终于看到了苏兄弟这才得以一吐为快,也罢,反正我已经沦落至此,也不怕谁加害于我,纵然你回去告诉你那仙门中的人我自也是不怕!”
苏灵风并不愚钝,他自然隐隐听出来了敖海的言外之意,想必刚才对自己以礼相待,只念自己的身份乃是天灵五行宫中的弟子而已,直到此刻他仍是对自己不大放心,那意思便是如果对自己说出来,也不怕自己回到仙门之中去与那些弟子相告惹上麻烦,看他意志如此消沉,苏灵风更加可以肯定的断定他的事一定便与天灵五行宫有关,只是他却不知道自己哪里还能够再回到那虎穴当中……
想到此处苏灵风当下便道:“兄长千万莫要顾虑,小弟虽然并非圣贤,可是礼义廉耻总还是知道的,今兄长与小弟只是一面之交,却答应为小弟指明那仙药所在,又以礼相待,不计小弟出手打伤兄长麾下的龙鱼一事,这等胸怀小弟岂非是那不识好歹之人?”
“痛快!”
敖海当即仰天一笑,再次将酒杯斟满,站起身来向着苏灵风毕恭毕敬的道:“没想到我敖海能在落寞之时有结交了苏兄弟这般深明大义之人,实乃我敖海的福分,速速饮下此杯,你我便是真正的朋友!”言罢一饮而尽。
苏灵风也被激起了豪迈之心,自是豪饮入腹,当即便道:“兄长只管讲来,小弟如果力所能及定然鼎力相助,就算现在没有能力办到,待日后也会全力以赴!”
“好!”敖海上前重重一拍苏灵风的肩头示意他座下道:“那就请苏兄弟听我慢慢道来!”
“小弟洗耳恭听!”
敖海放下了酒杯,沉吟道:“唉,不知道苏兄弟在那天灵五行宫这些时日有没有听过李晋这个名字?”
“李晋?”
苏灵风心中一颤,他只觉得这个名字十分的耳熟,脑海中随即仔细的搜寻起来,忽然间他心中一惊,登时想起了在那木灵冢前,那一尊早已化为枯藤人像的清木宫弟子,他依稀记得听丁灵珊所说,此人乃是木灵仙的大弟子,当年木灵仙一事,那李晋跪倒在木灵冢前不甘师父的悲惨结局,就那样跪倒原处,殒命仙逝,可谓是一名孝感动天的弟子。
想到此处,苏灵风的心中不由泛起了嘀咕:“难道这敖海竟然与那李晋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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