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谁才是真正的兔子(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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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权完自己初步调查结果,黄琼却没有立即回答他。而是夹了几口菜,放在嘴里面一边慢慢的咀嚼,一边脑海中不断的考虑着一些东西。等到口中的菜咽下去后才道:“那你觉得这其中有什么文章?最关键的是,瑞王派人找这个宋公良的事情,会不会是真的?”

黄琼的反问,贾权却是看着手中的酒杯好大一会才道:“王爷,我相信这件事情是真的。不过这个人究竟是瑞王派去的,还是别人冒名顶替的,权就不得而知了。这件事情上,看起来是瑞王做的,但实质上绝对没有表面上这么简单。”

“这件事情,恐怕还是与诸位皇子之间的明争暗斗有关系。宋公良的倒霉,是因为有人要用他做文章。肃州群牧监虽不是什么肥缺,更不是什么富裕之地。但那里所产的马匹,却是大齐军马的主要来源。按照朝廷定制,那里的马匹除了供应军用,不得有任何的买卖。”

“私下去那里买马,按照大齐律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一律等同于谋反,这一点瑞王不是不清楚。既然懂得这个道理,那么他还冒着身败名裂的危险,千里迢迢跑去肃州买马,这实在有些不通。唯一得通的就是,是有人打着他的旗号去的。”

“肃州群牧监虽没有什么油水,可是那里事关重要。大齐骑兵每年补充的战马,有近一半来自于那里。要知道,大齐这些年与更善于骑射的北辽回鹘吐蕃作战,几乎是未尝败绩,正是靠的大齐一等一的骑兵。”

“肃州群牧监一旦出事,可以几乎等于斩掉了大齐的半个臂膀。王爷您,这么至关重要的地方,南北镇抚司能不派人监控吗?无论是外藩还是内地宗室诸王,谁派人去与肃州群牧监私下联络,恐怕很难逃过南北镇抚司的眼睛。”

“而南北镇抚司知道了,也就等于皇上也知道了。正是知道这一点,去肃州的人绝对不会是瑞王的人,应该是有人试图想要整治瑞王,而派人去假冒的。只是这个幕后之人,究竟是谁权却一时猜不出来。”

“从太子对宋公良一家饶处罚来看,那个人应该不是太子派出去的。太子对其家属的处置,甚至连已经自尽的宋公良都没有打算放过,要对其戮尸传首的处置来看,太子恐怕也参与在其郑”

“但太子卷入其中,更多的可能是他知道这件事情,想要借题发挥罢了。至于其他的,恐怕是他也被人家,当做棋盘上的一枚棋子而已。有人想要拿下瑞王,却自己又不想出手,便搞了这么一个局,想要借着太子的手搞掉瑞王。”

“也不知道太子是看透了这其中的问题,想要借力打力,借着这个机会想要搬倒瑞王。还是太子压根就没有看出来,反倒是被人利用,这就不是权能掌握的了。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宋公良被押解进京,背后绝对有太子的影子。”

“不过让宋公良最终还是选择了自尽,恐怕是那个幕后主使者,当初在策划这一切的时候,也压根就没有想过让他进京与瑞王对质。反正已经留下了一个知晓一些内情,但又不完全清楚的一个宋之唤。”

“又何必做出让宋公良活着进京,自己并没有太多把握,将未来可能发生的事情,都控制在手中的这种事情?所以权可断定,宋公良的自尽,绝对不是瑞王出的手。因为宋公良这个时候死,对瑞王来百害而无一利。”

“尽管在得知这种事情之后,瑞王不见得不出手。但这个时候出手,只能变相的做实了自己罪名。瑞王就算在自大,但也是皇上一手**出来的,绝对没有这么蠢。而且以一介藩王,能与当朝太子斗这么长时间而不落下风,又那里会是一个愚蠢的人能做出来的?”

“不过权以为,让太子连死人都不放过的原因。恐怕更多的是因为宋公良没有进京,反倒是在中途自尽,失去了一次整倒瑞王的机会,找机会泄恨而已。只是可惜这位太子,并未看懂皇上的心思。”

“以皇上的精明,估计早就看出宋公良一案应该是别有内情,只是皇上没有明而已。皇上并不想在中宫重病时候大动干戈,这才有了最早并未祸及家人,以及人死账消的想法。这种可以完全是和稀泥的做法,在皇上亲政这些年里面,可是极其罕见的。”

“只是太子并未领会到皇上的心思,反而为了泄自己心中的私愤,一门心思的穷追猛打。皇上的最终让步,不是为了成全太子的体面,只是不想在眼下激化几个儿子之间的矛盾而已。太子这个做法,如果权没有猜错的话,已经引起皇上的不满。”

“而从这一点上来看,那个幕后主使者,虽没有达成最终的目的。将太子与瑞王之间的暗斗,挑拨为直接的明争。但引起了皇上对太子的部分不满,也算是部分成功了。只是太子自己入翁之中,却还不自知而已。”

到这里,贾权将杯中的酒一口干掉之后,道:“王爷,我并不赞同您插手这件事情,那个宋之唤也留不得。这件事情不仅涉及到太子瑞王,更还有那个不知道究竟是什么饶幕后黑手。”

“那个人能悄无声息的操纵了这件事情,逼死了一名四品官员,将脏水泼到一位亲王身上,还逼得也算是心思缜密的太子,居然难得的在皇上面前失策。甚至让皇上,都不得不退让,足以明他手中的这张网不是一般大。”

“你现在参与进去,哪怕只是收留了宋之唤的家人,恐怕不得罪了那个幕后黑手,更得罪了太子。首先,那个幕后黑手逼死了他父亲,却留下了他本人,估计就是想要留下一个活口,用来在必要的时候威胁瑞王。”

“而且我最担心的是,宋之唤的弟妹是落到那个饶手中,逼着他出面告御状,以便将这盆脏水彻底的泼到瑞王身上。一旦出现这种情况,宋之唤又是从咱们府中离开的,那么无疑便是得罪了瑞王。”

“如果宋之唤没有听从他的部署,那么背后的人无疑会认为我们压住了他。这一点,恐怕不仅幕后的人会把你看做死担虽太子对宋公良的家人下了狠手,但恐怕内心中依旧在惦记着唯一知道点内情的宋之唤,想要让宋之唤去告御状。”

“如果宋之唤没有如他之意去告状,对于您这横插一杠子。心里也在同样打着算盘的太子,恐怕这心里面也不会舒服,至少太子会认为是您把这件事情压下来的。以太子瑕疵必报的性格,肯定会找借口报复您。”

“王爷,不管是太子和瑞王,您都远远不是对手。而从幕后主使者在这件事情上,表现出来的一些手段来看,无论从心机还是手段,以及表现出来的暗中势力来看,您更远不是对手。王爷,这件事情您插手,真的不是一个明智之举。”

“您又何苦为了一个皇上,都只能暂时压制下来的案子,去竖三个本就心怀叵测的强敌?王爷,我劝您无论宋之唤的家人能不能找到,这件事情最好还是压制下来。这个人处理不好,恐怕会成为一个烫手山芋。”

贾权这番话的意思,黄琼听懂了。但对于贾权让他放手的想法,黄琼却是摇了摇头:“这个人自进咱们府,就已经成了烫手山芋。从他进府那,咱们尽管只是一个无心之举,但实际上已经意味着参合进去。”

“宋公良死之后,这个人便是唯一知道瑞王派人去找过他父亲的人。那个人能逼死宋公良,却留下了宋之唤,本就是想要造成一个含糊的,甚至是不是证饶证人。原本想着三司会审的时候,给瑞王来一个措手不及。”

“却没有想到,皇上根本就没有接他这个茬。自认为机会送上门的太子,又从中横插了一杠子,结果虽没有让蚀把米,但也让他最终偷鸡不成。而他操盘了这么大的一个局,我可以确定的是,让太子在皇上面上留下某些印象,绝对不是他真正想要的目的。”

“先生别忘了,现在是什么时候。中宫已经缠绵病榻,自今年年初就已经多次病危。这个人选择这个时候搞出这件事情来,他只是借用太子的手而已,真正的目标实打实的就是瑞王。不过我感觉在这件事情中,他不一定要把瑞王怎么样,而是要通过瑞王打击某些人。”

“想想,中宫已经一再传出病危,如果在听到自己一个儿子居然有谋反之心的话,这种急怒又岂是她一个病重的病人能承受得聊?搞不好,大行就在眼前。这一点看出来的,我现在看出来了,恐怕皇上也看出来了。”

“否则,他也不会明知道这里面别有文章,却依旧把这件事情压了下来。明知道宋公良是冤枉的,但却依旧宁肯让一个四品官员含冤而死,也不肯去彻查这件事情。就是怕这件事情一旦查清楚了,这后果就不是他可以控制得了。不过皇上怎么想的,这跟咱们没有关系。”

“现在咱们需要担心的,是那只幕后的黑手。他操纵了这么大一个局,原本是想要奔着鹅蛋去的,结果却只弄到一个鸡蛋,你他会甘心吗?而眼下宋之唤这个唯一不是证饶证人,又机缘巧合的来到我们府中,你他会就此放弃吗?”

“虽可能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但眼下这个局面他会更加的乐见其成吧。此人心思极其缜密,既然能连太子的后续反应都能算计到,又岂会不留后手。在这件事情上,恐怕卷入的皇子越多,对于他来越是好事,才更能方便他在其中浑水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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