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怒其不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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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二章怒其不争

伯否骑马直接来到城东王禅所住的小院,可他也十分谨慎。

行行至离小院二三百丈之时,就已下马,把马栓在路边的一棵树上。

人却是慢慢悠悠的向小院走去。

一路之上,伯否也是十分矛盾,心里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是唯一知道吴王要谋害于王禅的人,可他并没有知会王禅。

此时自己性命有忧,却还得来找王禅。

伯否虽然久于世故,算起来也是恩将仇报之事,心里也是百般不是滋味。

可他却也没有办法,不得不来求王禅。

人都不想死,而伯否更不想死得死得如此明明白白,却毫无意义。

伯否在想着诸多说辞,想为自己找个理由。

比如说是受吴王所胁,可他是吴王的重臣,吴王只是指令,并不需要相要挟。

说是不明白吴王想谋害他的心思,可此次来找王禅就是因为知道其中秘密,所以才会性命堪忧。

如此说辞实是连三岁小孩都骗不了,更何况面对的是楚国灵童。

那么只有实话实说了,就说自己与吴王一起利用王禅的仁爱之心,用白鹤流莺夹带财物,诱惑于吴都百姓,用吴都万余百姓的性命来诱王禅入地宫救人,就是想害死王禅。

而他伯否自己也有此意。

可这话说出来后,又如何还有颜面再求王禅传救命之法。

前几日来此小院,才感谢王禅。

可接着心里却欲置之于死地,如此豺狼之心,不说则已,一说到要让千夫所指,妄为人哪。

伯否刚才一时希望大增,也就忘了自己身份的尴尬。

此时想起也是长叹一声。

可走到小院门前,却还是十分失望。

若说扯下老脸来求王禅,最多受王禅几句讥讽。

可现在一看,院门紧锁,这说明此院人已外出,再听院内也是雅雀无声。

伯否摇了摇头,苦笑一声。

对刚才自己矛盾的心理倒是显得多余。

依现在的情势来看,王禅在进地宫之前已做好了准备,撤走了自己的下属。

伯否叹着气,脸上悲意再现,感觉到自己命悬一线,却怨不得人。

谁叫自己充当了吴王残害吴都万余百姓,残害鬼谷王禅这个天赐灵婴的罪恶之行呢?

在大周列国之中,若说两军对垒,杀人无数,一次屠戮几万人,并不会让列国耻笑。

反而可以成为声名显鹤的资本,可若说一次残害万余无辜百姓,就算是当年商纣王也做不出来。

可却在以礼仪仁孝施行的大周列国之中,在吴国做出如此丧心病狂之事。

而他伯否身为一个吴国太宰,面对吴王残暴之行,即不劝阻吴王,反而成为其帮凶,实是百死难辞其咎。

现在反而还要找自己施害的对像求救,实让天下人耻笑。

伯否原路返回,一路一叹,感叹自己自是咎由自取,死不足惜,此时也不抱任何期望了。

可边走边想,若是鬼谷王禅未死,那万余百姓或许已得救了。

而他刚才所想的罪恶,实际上只存在于自己的念想之中,并没有实质发生,也没有做出伤天害理之事。

想至此,伯否脸上又自嘲一笑。

既然自己犯下如此罪孽,那此时只能祈求苍天有眼,让鬼谷王禅救出这万余百姓。

若是鬼谷王禅不死,那自己罪过也轻一些。

伯否想着,又回转身来,朝小院走去。

他冷静一想,依鬼谷王禅的本事,要置他死地还有些难。

鬼谷王禅未死的可能性极大,而且依刚才的判断,地道该是在地宫出口的地方被封住了。

如此说来,大水并没有淹死地宫内的百姓,也未淹死王禅。

若他进到小院还找不到王禅,他也下定决心,到王宫偷出另外那把地宫断龙石钥匙,打开地宫之门,再神不知鬼不觉的放出这些百姓,放出鬼谷王禅。

这样纵然怀着吴王的秘密而死,他也死得甘心,死得其所。

伯否此时到是十分坦然,边想也边来到了小院的后门。

再看之时,后门亦然锁得严实,可伯否也不再感怀,而是看了看小院的围墙,见前面有一处低矮的地方。

伯否还是顺着墙走了过去。

他不会武技,可年轻之时也算身手矫健。

原地一跃,双手抓住围墙顶端。

双脚再蹬着围墙边沿,就这样偷偷的跃上围墙。

见院内一切安静,而墙边正好有一棵树,就踩在树上想借树跃进小院。

却不想春枝不耐人踩,再兼年老体笨,人才一踩上,树枝却断了。

伯否整个人一不小心,就这样摔落在小院里。

只听得“碰”的一声,老胳膊老腿却是摔得不轻,哼了几句,半响才爬起来。

正想绕进院子去找王禅,可抬头一看,小院正中石桌之上,两人正瞧着伯否,十分吃惊。

伯否自己都吓了一跳,他原没有抱什么希望,可这抬头看见的却正是王禅与化蝶两人。

此时两人正在石桌上喝茶品铭,呆呆的看着自己。

“伯太宰大人,为何翻墙而入,似乎有失君子之风!”

王禅还是忍着不笑,可一边的化蝶却已在低头“咯咯”的笑着。

两人其实早就知道伯否在外面了,只是一直不吭声,想着伯否怕会失望而去。

可却不想他却又原路返回。

可这都也罢了,一个吴国权贵之身,竟然翻墙而入。

而且一进院内就摔了个底朝天,灰头鼠脸,身上还沾满了春泥,样子十分狼狈。

实在是让人贻笑大方了。

“鬼谷先生,你真的还活着,谢天谢地,老朽也就放心了。”

伯否并没有动,却还是看着王禅。

他此时心里十分激动,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伯大人的话小子有些不解,为何伯大人见了小子,像是大白天见鬼一样。

好好的翻个墙,竟然还摔了一跤,这可不像吴国太宰伯大人一惯的风范呀。”

伯否一听,也不见王禅邀他过去。

此时自己不请自来,而且还是翻墙而入,也有些不好意思再走。

“鬼谷先生说笑了,老身恶行在身,实在愧对鬼谷先生。

昨夜虎丘地宫之事,老朽是彻夜未瞑,心惊胆颤。

想着为官半世,也算是仁孝为先,可不想却于暮年犯下如此滔天大罪,有违天道,有违人臣之义。

老身有罪呀!

刚才也是急于一时,想进来一探情况,

若鬼谷先生不在此院,那今夜伯否就是拼着一条命,也要把吴王手中那把钥匙偷盗出来。

再打开虎丘地宫之门,救地宫之中受困的万余百姓出来,以赎老身所犯之罪。”

王禅一听,冷笑一声道:“难得伯大人还有如此自知,也算并未泯灭天性。

万余吴都无辜百姓,险些就困死地宫,如此恶行,实是天理难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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