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五章互相利用(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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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至于青苹,在下也要给令尹大人一个忠告,不要把她当成你的私人财产,她将来如何,只有她自己才能决定,所以令尹大人不必用她来作为条件,小子也不需要如此诱惑的条件。

其二,你的封地,在下更是不感兴趣,你既无子嗣继承,最后这些封地自然也会回到楚王手中。

至于你的愿望,知道你儿子的死因,在下愿意为你解此烦忧,不过还需令尹大人把过往亲述与在下,在下才能分析原因。

至于若是你三个儿子为奸人所害,欲行报仇之事,在下并不敢保证,若作恶之人已死,我去找谁为你报仇?

若此人善在人世,而且并不洗心革面,而是继续还在作恶,作害无辜之人,那么就算没有令尹大人的条件,本人也不会吝惜除掉此人,还无辜百姓一个公道。

不知道令尹大人对在下的回复可还满意。”

子西一听,脸上现出笑意,是一种真诚的笑意,一个月前在这个亭中,与太子建一叙,他就种下疑惑,重新审视他三个儿子的死,心里也有猜测,所以他借着王禅想真正的知道这其中的原因,而王禅也一口答应下来。

这也是一个做父亲的心理,而这也是子西的谋算,因为他心里所猜测的妖人就是他的大哥子建,也只有子建才会对他有如此深的仇怨,以至于让他连丧三子,没有继承之人,所以权贵荣华都会随他一死而去,就如同当年他对子建的妒意一样,后来的太子建自然也不愿他能安享晚年,而且子嗣满堂。

而且太子建却还有白公胜,可以继承其志,将来说不定还可以一登楚王之位,也亦未可知,那若是如此,两人相比,那么兄弟俩人斗了半生半世,最后自己虽然享受半世荣华,而太子建流落半世,可落败的依然还是他自己。

况且此时他竟然成了太子建的梦魇木偶,心里更是难与平衡,若是王禅能破梦魇之术,那么王禅就成了他的救星。

而王禅要查此案,势必就会与太子建正面对抗,这也是他下午与两个兄弟所谋之计,就是利用王禅来对付藏身楚都的太子建与子常,那么现在他单独提出,也正是顺水推舟之事。

说起来,王禅刚才答应他,就算是成全了他所有的谋略,让他可以最后得渔人之利,甚至解除他多年的疑惑以及现在他木偶的身份,还他自由之身。

“左相大人高义,不计前嫌,实让人钦佩,老夫再敬左相大人一杯。”

子西再次敬王禅酒,王禅依旧眯着眼,似笑非笑的样子,又像是开始有了酒意,有些迷迷离离。

“令尹大人,十日之后的大江端午龙舟之赛,想必大人定然已安排妥当,列国之中,十之八九都会派使臣来楚,不知有没有郑国使臣?”

王禅话锋再转,忽然之间竟然问起政事来了。

这种事原本他不喜欢过问,也有违他刚才饮酒作乐的心情,这让子西也是有些捉摸不透。

“左相大人不忘国事,实是难得,不过此事已经由王上亲旨,广邀列国诸侯,名为老夫负责统畴,司空府负责一切楚都龙舟赛的安排,而左司马负责整个楚都的防卫,一切都有条不紊的在办理之中,这其中当然也邀请了郑国的使臣,他们也承诺会派出龙舟队,相信两三日的时间就会来到楚都,到时楚都就热闹了,而左相大人也会繁忙起来。

可老夫不知,为何左相大人偏偏会问起郑国呢,不知左相大人此问有何意指。”

“也没什么,想来令尹大人心里清楚,小子只是略有疑惑,当年你的大哥大子建还有令尹子常听闻都是死在郑国,我怕大家会因此有芥蒂,也需防着一些心有不轨之人。

所以此次盛事是小子回楚后的第一次楚国盛事,也是楚国向列国展示实力之机,王上如此重视,小了子当然关心,此事还须慎重防卫,若是出了乱子,想来反会让王上失了颜面,让楚国让列国耻笑,甚至会引发列国争伐,在下只是提醒而已,并无他意。”

子西一听,脸上还是显出忧虑,心里也知道王禅的意思,可刚才求人,现在不得不作出退步。

王禅的意思是想了解楚都防卫,以防着藏身楚都的妖人作崇,这是两人心照不宣之事,王禅所说两人,子西当然知道他们与郑国有怨之事了,可王禅如此一问自然是意有所指,而所指的就是掌管楚国军队的左司马。

(在楚国除了令尹还有三司,指司马、司空、司败,司马主管一国军队,设右司马与左司马,而令尹身兼右相国,及右司马之职,所以令尹集楚国军政于一权,入楚都为相,出楚都为帅,左司马就是令尹的副手,就像王禅现在的职务一样,左相国辅佐右相国处理国事。)

“哦,原来如此,得左相大人提醒,这确实让人发愁,不过明日抚江楼宴席之上,左司马大人定然会出席,若有什么安排不解之处,左相大人可以直接与他洽商,军中之具体事务与楚都防务都由他具体负责。

前两次朝会,他本应出席,只是他为吴楚边境之事,一直奔劳,这一次楚都的防卫十分重要,所以就召他回来就由他负责,若能有左相大人相帮,老夫与王上都会心里更加踏实了。”

子西也是顺着王禅的意,一开始有些不愿意,现在心里反而乐意,就像王禅帮司败府处理命案一样。

若一切顺利,那么自然是司马的功劳,对于子建与子常的秉性,他不得不防,可王禅愿意参与,那么若是有意外发生,那么王禅反而脱不了干系,这是王禅主动请领之事,所以子西虽然知道王禅想染指楚国军务,却也并不拒绝,算是对刚才王禅答应他的回应。

“好好好,既然如此小子也不敢再留,令尹大人这凤凰亭,一直未邀请过客人来此,可也有一些不请自来之人,想必令尹大人也不敢不陪。

小子一共喝了六杯酒,这位客人已来探过三次,而且每次都远离此地百丈之外,看来此人也非等闲之辈呀!”

王禅此时声音高吭并不忌讳被人听去,而且他的声音里带着一股劲气,直接冲破小亭四周一直响着的琴声。

(令尹子西之所以在小亭四周让琴女抚琴,也就是防着有心之人偷听,而且还有其它目的,就是想让来人好奇。)

子西还是脸上一惊,却又恢复如常。

“好说好说,有左相大人在此,想必那位客人也不敢轻易靠近,饮了此杯,就是第七杯,正所谓七日来复,我与左相大人正是一个新的开始,希望你我能成为朋友,为楚国中兴而谋。”

两人对碰一杯一饮而尽,王禅对酒是从来也不拒绝。

喝完之后,从桌上提起一壶尚未喝的酒,对着子西笑了笑道:“如此好酒,当与友相饮,不劳令尹相送,在下这就走了。”

王禅说完一步轻踏亭边木栏,人如一片羽毛一样,轻飘飘的跃出小亭,红灯一闪,人却朝着大江奔跃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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