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一章因果相报(1 / 2)
第六百三十一章因果相报
子西听着楚王的话,心里也是十分惊诧,十分懊恼,原来他所有的谋算,却正好成为了王禅的谋算。
所有这一切他利用局势,而这些局势原本就是王禅所制造出来的局势,目的就只有一个清除楚国潜藏的内祸。
而他就是王禅引蛇出洞中的那一条蛇,当他自以为是的时候,为夺得楚王大位而兴奋之时,却也是他自动钻进了王禅所布的笼子里而不自知。
至于下毒之事,那只能说是天意,他此时仰头看着站在王上身前的人,更是心惊。
赵伯看似年暮无力,可手中一把铁剑却凝光收敛。
他认得这把剑,当年列国之中的豪杰死在这把剑下的,不计其数,而当年他也曾得这把剑的帮忙,一些暗夜杀手就是因为这把剑而跟随着他的,而他也因此一直成为楚国的一个潜在内祸。
(对于子西的扶助,也符合当年晋国公子搅乱楚国的谋算。
一国之乱,莫过于对王位之争,吴国的所有局势也基本上是晋国公子赵欢所布之局。
而当年他所布太子建之局被揭露之后,他一是保着子建不死,也同时在扶助着子西这个有野心的楚国内祸。
也正因为有子西在,平王、昭王都相断被毒死,而子西也是忌贤之人,以致楚国外有吴国常年之扰,而内有子西争权之祸。
所以楚国这几十年来,一直难与图强,这都是晋国公子赵欢所布的局莫在关系。
整个吴越风云,楚国风云,其实都少不了晋国公子的谋算,算起来他比鬼谷王禅还善于控制局势为己所有。)
现在再出现在他的眼前,他知道纵然子节也武技高超,可在这个人面前,毫无还手之力,而赵伯身边的化武,目不斜视,盯着王座之下的子节,身形伟岸,纹丝不动,看起来也是杀人不动声音的狠角色。
而庆忌,一把重剑,有如寒铁,随时都带着一股寒气,只要有一丝异动,这把重剑就会取人姓命。
而最边上的一个青面兵甲,手中则什么也没有,只是双手如同鹰爪,十指细长,干枯有力,而身上散发出一股药味。
子西明白,这位就是他的师弟,万毒门真正的传人,也只有他才能解了王上的毒。
而这四人都是王禅的属下,受王禅差遣。
更何况此时上雍城的四万大军已经控制了楚都,他与子节此时连一分机会都没有,只有死路一条。
失落之余,只得长叹一声。
“王上,是老臣贪念难灭,以致造成大错,当年之事也是逼不得而已,老臣愿意领所有罪责,任凭王上处置。”
子西说完,斜眼看了看子节,眼中充满了关切与悔恨,可一切都已失败,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他只得缓缓低下自己的头,不再言语。
此时整个朝堂之中都鸦雀无声,大家都明白了,原来确实是子西下毒欲图毒害楚王,只是楚王命不该绝,有奇人相佑,这才逃过一劫。
而且将计就计,形成楚国无主的局势,引出白公胜反叛,引出左司马子节与子西反叛,目的就是要清除楚国内祸。
而这一切都是左相鬼谷王禅所布之局,包括晋国、秦国阵兵,以及现在吴国阵兵,都是要让白公胜与左司马子节只能带一万兵马反叛,把清除内祸的牺牲降到最低。
而上雍城的四万兵甲,在一年前其实都已经安排好了意图,就是留给楚王亲自用来平叛楚国内乱的。
这其中有的人能体会到鬼谷王禅的神鬼之谋,有的人虽然不明白,但却都觉得如此一来,将来的楚国还政于楚王,再也不会受楚国一贯世族权贵的左右,可以革兴楚国旧制,可以大开国门,以中兴楚国。
此时一众朝臣心中一扫阴霭,一个个脸上都透着希望,大家此时都想看子西与子节最后还有什么可掩饰的。
而子西知道大势已去,此时已承认了所有罪责,已完全没有了翻盘的希望。
此时大家盯着依然坐在王坐之上子节,不知道他是束手就擒呢,还是要拼死挣扎。
子节此时瘫坐在王位之上,看着这一众朝臣,同时也看着楚王,他知道他终究不是鬼谷王禅的对手。
从一开始就不是,可他却还是相信了子西,相信自己有能力登上楚王之位。
而且他此时也坐在了楚王大位之上,可事实上他并非楚王,此时楚王的出现,而且带回了上雍城的四万大军,他没有半分机会。
而大殿中楚王身边的四人,也让人胆寒,特别是在此时大殿内已布满楚王的兵甲,在声势之上已占得优势。
而他只是一个反叛之人,已经失去了指挥权,成为众矢之的,让他打消了逃生的想法。
刚才子西的话,楚王的话,让他彻底认识到自己的失败,而子西的认罪,还有刚才看他的那一眼,让他找到了一丝机会,一丝活下去的机会。
子节此时见楚王也看着他,慢慢的起身,慢慢的跪下,再慢慢的向下爬着,慢慢的离开楚王大位,他十分小心翼翼,就是怕引起楚王身前四人的警觉而对他动手,那他才是没有机会活了。
“王上,微臣有罪,还望王上责罚。”
子节的话还是让一众朝臣意外,就连楚王都十分意外。
他都已经自称楚王了,这已经是全大殿之人都知道的,而且是罪无可恕,为何他还会如此幼稚,竟然说出这般可笑的话。
“哦,子节兄,刚才子西叔父已经认罪,你现在认罪,到让本王奇怪,说来听听吧,同族兄弟本王也给你一个机会。”
楚王微微一笑,他不知道此时子节还会有什么想法。
子节慢慢爬下王座之后,正好与被押着的子西对面。
“王上,微臣本想着调兵前往龙城,可这一切皆是令尹子西指使微臣,让微臣打着平叛之名,而且需要在白公胜攻下楚都之后再行发兵,这样就可以名正而言顺的登上楚王之位,而这一切都是在他自以为毒害了王上。
而他的一切目的,正如白公胜所言,皆是想一登楚王之位,他一心扶助于我也只是利用我而已,其实他想当楚国的太上王。
王上,微臣冤枉,是受了这个老贼的挑拔。
一年前,也是这个老贼挑拔,让我亲手杀了我的生父,犯下不孝的大罪,我与这个老贼不共戴天,势难两立。
刚才在朝堂之上,微臣之所以登上楚王之位,也是想平息楚国内乱,让楚国回归正常。
此时楚国外有忧患,而内有内祸,若楚国无主,则楚国不宁。
王上微臣之心,实可鉴天地,还望王上明白。”
子节把所有罪都推在子西身上,看起来到是十分合理。
他登楚王之位,是在楚王已死的基础之上,而他之所以不调兵入北城,也是因为有令尹子西的指令,这于他而言并无过错。
毕竟楚国令尹掌控着楚国军政大权,有权调兵,他此次攻入楚都,也是以平叛为目的。
而私登楚王之位,也是为了制止楚国更大的混乱,为了楚国将来。
子西已承认了刚才所言的所有罪,只要一罪成立就是死罪难逃,已经不在乎再多一罪了。
子节在刚才子西眼中,看出了希望,这也算是子西最后能做的,就是给子节留下活命的机会。
人若活着,就什么都有可能,而所有的野心都还可以延续。
司马子节把一切罪责不仅推给子西,而他反而成了真的平叛之人,而且心怀楚国安危,不惜冒死当上楚王,这也算是为了活命,脸皮厚到了极点。
“不错,是我害了你子节,我是想自己登楚王之位,而你只是我手中的另一颗棋子而已,和白公胜一样,都是我一登楚王之位的踏脚石。
只要你登上王位,将来一切都还是掌握在我的手中,我可以把你替换,也可以成为楚国的太上王,这是我一生的追求。
去年楚都盛会,子基其实只是一个替罪羊而已,其实老夫早就知道会有人刺杀使臣,所以老夫就借故避开,并未出席,而且那些护卫也是老夫故意调开,露出一个可趁之机。
最后老夫再借你的手,让你亲手杀了子基,除掉这个害人之虫。
可你不要认为子基就不该死,若是把他的罪公开,那么他也是诛九族之罪,所以老夫让你亲手杀了子基,也是为了你好,让你不受牵连,能够为老夫办事。
刚才你说过恨我,又能如何呢?
老夫已经年暮,事成与不成,其实只在天意,老夫死而无憾。
可你就不一样了,你这一生难道还有机会吗,除非你杀了我,才能表明你真的是受了老夫的指令,一切都与你无关。
可你有这个胆量吗,面对你的仇人,你连拿剑的力气都没有。
来吧,用你斩杀子基的剑,杀了我,这样楚国再也无内忧,你至少也可保得一命。”
子西说完同样狂笑着,语气里充满了对子节的挑恤与羞辱。
楚王听着,心里也是百般失落。
他知道子西的目的,他知道这父子两人的关系,可他想不到死到临头,子西还想保全子节。
而他这一辈子弑父,杀昭王,借子节之手,除掉了他的三弟,而且还下毒于自己,这些事无一件不是畜牲野兽皆不会做的。
可子西却是毫不在意,毫不手软,可此时面对他的亲儿子子节,他依然还留存着最后的野心。
“哼,我杀了你这个老匹夫。”
子节的剑还真快如闪电,话未说完,剑已经插入了子西的胸口。
这突如其来的一剑,还是让整个大殿之中再次惊叹。
大家都未曾想子节竟然当着楚王的面杀了子西。
可子西却是把他当亲儿子一样照顾扶持的,在关键的当头,子节还是忘了一切,忘了子西对他的好,忘了一切恩情,只为求得一个活命的机会。
子西看着子节,脸上透着苦笑。
他想成全子节,可他却从未想过,这一剑会真的刺入他的胸口。
这种痛,是一种无法比拟的痛,刚才他觉得子节对他有如刀刺胸口,那只是一种比拟,可现在却不一样,这是一种真正的痛,切肤的痛,痛入骨髓。
而且这是一种真正的心痛,他想过,却觉得不会发生,毕竟他的后半身全是在为子节而谋算。
刚才他已辞了令尹之职,表明不想再干涉子节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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