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五章 心が痛いの感覚(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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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玻璃杯之中,水面还在微微晃动着,折射出隐约的光彩。

所有人都忍不住伸出脖子,往前,仔细探看。

皱起眉头。

“这是什么?”

“水?”

“废话,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是水吧……但这东西究竟是在搞啥?”

一个出身瀛洲的厨魔捏着下巴,寻思了半天:“看样子,似乎是水割?不错的技巧,干脆利落。”

水割り。

原本流行与瀛洲的饮酒技巧,简单来说,就是往酒里掺水降低酒精度,让人能够更好的品尝出酒香。

一开始用在清酒之上,后来当威士忌这样的外来酒进入市场之后,就开始迅速的流行了起来。

“加冰和水之后充分搅拌均匀,一直到杯身挂霜,是水割没错了。”

废话,在这里的人谁还看不出来这是水割。

但问题是……你割了个啥啊?

水割清酒,水割威士忌就算了,你搁这儿水割水又是什么新品种的套娃?

“况且,杯子里……应该就是纯粹的水吧?没有加过任何的二氧化碳,那么多气泡又是从哪儿来的?总感觉很不妙的样子。”

亚鲁姆遇事不决,扭头问道:“郭老先生有什么看法吗?”

“哦吼吼,老朽对此可略知一二啊。”

郭老厨魔笑的好像一朵老菊花,摩擦着膝盖,感慨良久之后说道:“这应该就是东夏料理中的名菜,开水白菜吧!”

???

一时间数不清的问号从所有人的脑门上冒出来。

啥玩意儿?

开水白菜?

是我有问题还是你有问题?

你们东夏人是不是碰到个什么做菜的时候,都喜欢跟人唠这个啊?

“哪里有这样的开水白菜啊!”

“说不定是亚种呢。”老厨魔淡定的点头:“料理总要推陈出新嘛。”

“别开玩笑了,开水白菜的话,那开水呢?”

郭老厨魔耸肩摊手,“放太久,凉了啊。”

“那白菜呢!”

“可能是忘了放了吧?”

老头儿一脸此子深不可测、恐怖如斯的样子,让其他人都懒得听他在继续胡扯。

因为槐诗已经顺手抄起了旁边的便签,写了一张纸条,贴在杯子上。

贴心的写好了介绍。

【創意料理——心が痛いの感覚】

这可是他灵机一动所研发出的全新成果。

结合了铸造者的技艺之后,完全脱胎换骨的肥宅悲伤水v3.0!

贴完之后,怀纸小姐微笑着,指了指杯子,向着深津庆。

殷勤的期待。

请了,朋友。

どうぞ、どうぞ……

而深津庆沉默着,坐在椅子上,呆若木鸡。

好像终于从之前的惊骇中清醒过来,凝视着眼前的水杯,表情变化着,渐渐抽搐。

克制着怒意。

但越来越庞大的怒意却难以克制,令他瞪大眼睛,面色铁青。

“别开玩笑了,怀纸!”

深津庆在怒斥:“你将料理当成了什么!玩笑吗?就这种东西,我就是死在这里,从这里跳下去,也是绝对不会……”

怒斥的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有厚重的阴影覆盖在了他的脸上,遮蔽了那一双眼瞳中的光亮。

从近在咫尺的地方,怀纸素子低下头,俯瞰着眼前的对手,并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凝视着。

可被那一双漆黑的眼瞳所俯瞰时,便毫无疑问的,感受到来自其中的压迫力。

那是在告诉他……

喝掉!

她在警告。

好像要将那莫名的暴虐植入眼前的灵魂那样。

如此冰冷的向着向着案板上的食材下达了绝对的、不容违抗的指令。

无需话语,那样冷漠又嘲弄的意味已经深深的铭刻进了他的灵魂之中,在他耳边戏谑的低语:

深津君,你已经是一个成熟的大人了,不要像小孩子那样挑食了好么?倘若吃不到糖就想要捣蛋的话,那就给你一些甜头吧……

当着他的面,怀纸素子扯过调味盘来,揭开盖子,随意又敷衍的,捏了一撮糖甩进了面前的杯子里去。

好像这样就会让冰水有了味道一样。

这便是最后的怜悯了。

现在……

她再一次的抬起眼睛,弯下腰,凑近了,近在咫尺的凝视着他的眼瞳,传达了最后的命令。

——给我喝掉!

被那一双眼瞳凝视着,便好像瞬间落入了深渊里,失去了最后的反抗意志。

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拿起了杯子。

等深津庆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唇边已经贴在冰冷的杯沿上,倾斜,一线冰凉的水流便已经流入了口中。

顺着喉咙一路向下,畅爽的凉意扩散开来,令他忍不住长出了一口气。

感觉到一丝爽快。

出乎预料的,甜甜的,还挺好喝。

不,应该说……沁人心脾!

被随意抓取来的粗劣糖分随着冰水的冷意,扩散在胸臆之间,好像伫立在扑面而来的寒风中,仿佛看到初春时期所渐渐逝去的梅花,凋谢在枝头的样子,佝偻又卑微……

他的眼神渐渐迷离。

明明一点酒精都没有,可是他却竟然感觉自己醉了,沉醉在这美妙的源质感受之中,回忆那一年的冬天。

在这一瞬间,他察觉到了不对,眼瞳下意识的收缩起来,想要反抗。

但紧接着,眼前有幻影浮现。

那一年,从天空中降临的雪,还有梅花树上孤独伫立的那个少女。

纷纷扬扬的雪落在她的头发和肩膀上,渐渐将她后颈上的小痣覆盖,再也看不见,只剩下雪那样的肤白。

当她回眸看向自己时,如漆一样的双眸便令彼时少年的心脏,怦然跳动了起来。

很快,那样的幻影又迅速的消失在了眼前。

“阿桃……”

他失神的呢喃着,陷入恍惚。

从那之后,已经多少年未曾回忆起她的样子了呢?

哪怕是自己也忘却了那一段被掩埋的回忆。现在,往日的残影再度浮现时,便令他在迷茫之中,再一次的感到沉醉。

不由自主的,再度饮下了一口。

等反应过来这是毒药的时候,已经晚了。

因为残留在口中的甜味,渐渐酸涩起来……

在迷离之中,渐渐回忆起那一段属于自己的、也仅仅属于自己的,短暂的又充满苦痛的青春。

“阿桃?那是大师傅的女儿啊。”

“怎么样?是个美人吧?哎呀,真令人羡慕啊,我怎么就生不出那样的女儿呢?”

“你小子,该不会是在发春了吧?赶快给我滚去干活儿,不要胡思乱想了!”

三途的工作是很忙的,尤其是学徒,不仅仅要打杂,而且还要端茶倒水,负责给师傅和前辈们跑腿,像是仆人一样,每天忙到昏天暗地,稍有错谬就会遭到冷酷无情的鞭打和痛斥。

同期的很多同伴,都受不了这样残酷的待遇而退出了,唯独就只有他一个人坚持了下来,咬着牙,忍着泪水,不知道多少彻夜难眠,终于熬过了最艰苦的岁月。最终,蒙受大师傅的恩惠,被收为了正式的弟子。

直到那一天,再一次在宴会中见到阿桃时,他才隐约明白。或许自己能够熬过那漫长的煎熬,不是因为什么根性和毅力,只不过……是想要再一次见到她而已。

两人之间的接触,也只有仅此而已。

走廊之下的相逢,每日晨昏时见面的微笑,还有擦肩而过时所存留在空气中的芬芳。令他渐渐迷醉在其中,渐渐的……不可自拔。

被那个身影占据脑海。

发疯一样的想念她的脸,她的背影,和她的身体,做出了那么多可耻的事情,只想要再接近她一些,哪怕只有一点点。

像是忠诚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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