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大红灯笼 2（1 / 1）

“还有王富贵，送给你月份牌，都是你的意识在模型里创造出来的，包括建工集团的那些事，也都是你的意识在我的模型里创造的”；刘玫说。

“但是我的意识在模型里创造出来的东西，在现实世界里全都存在，是这个意思吗？”李中继续追问。

刘玫没有回答，仍旧平静地看着李中，说：“这就是你李中的神秘之处，所以我作为一个科学家在你死后把你的意识放进了我的模型。我能从2040年重回1993年，也和你李中有关系，是你把我从2040年带回来1993，但你是怎么做到的，我不知道，连你自己都不知道。我仅仅有一点猜测，不是你在模型里创造了什么，而是你在模型中能把真实的存在演算出来。”

李中沉默了，刘玫是话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他就一青工，中专毕业。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李中好像醒了，突然一把抓住刘玫的衣领，刺啦一声，撕开了刘玫的衣襟，刘玫前胸露了出来，在雪白的肌肤上有一块痣。

他和刘玫在黄金立方体生活了好几年，刘玫身上有什么他都知道，她就是黄金立方体里的刘玫。难道她说的都是真的？李中又把刘玫的衣扣系好。刘玫气得眼圈红了，一巴掌扇在李中脸上，“你混蛋！”

这时王长海连呼带喘又一路小跑赶回大门前。王长海把两只收起的大红灯笼撑开，说：“这就是解放前李家大门前挂着的一对大红灯笼。”

看着大红灯笼李中和刘玫都微微一惊，只见一对大红灯笼血红血红的，灯穗艳黄艳黄的，全都没褪色。但是解放到93年已经有44年了。

李中向灯笼里看了看，灯笼里的烛台上有半截蜡烛。

“我爹说了，半截蜡烛还是当年他吹灭的呢”；王长海乐呵呵地说。

这个对大红灯笼一定经历了很多，或许小翠就站在这对大红灯笼下依门向望，望穿双眼。李中提起两只大红灯笼，走上石阶，把两只大红灯笼挂在了门斗里的紫铜钩子上。他猜测，两只灯笼的份量刚好触动开门的机关。

这次他没有敲打门环，而是一只手抓住其中一个门环向外拉，另一只手向里推。四五十年未开过的大门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一扇向里，一扇向外，缓缓地开了。

开启大门的一刹那，一阵阴冷的风迎面吹来，李中打了寒颤，激灵一下。李中看见了小翠奶奶，就站在门里，好像在迎接他！

李中尽管经历过种种诡异的事，但还是被吓得大退了一步。李中急忙双手合实连连作揖，“小翠奶奶，我是你孙子，只想借您点金子花，您满院子都是金子，千万别小气啊……”

李中嘴里嘟嘟囔囔，然后才敢抬眼再次向门里看去。他先看见一件黄缎子金丝菊花图案的旗袍，然后大波浪的卷发。再往小翠奶奶的脸上看去……，小翠奶奶的脸已经风干了，变成了一个骷髅。

小翠奶奶是被人挂在大门后的。

李中回头向身后看，只见王长海已经吓得瘫倒在地上，而刘玫仍的脸上仍旧没有一丝波澜。

“你怎么看？”李中回头问。

刘玫沉吟片刻，说：“我记得王富贵送给你的月份牌，现在应验了，那份月份牌上有大红灯笼，大门开了，小翠奶奶穿黄色旗袍就站在门后。”

“但那些是在你的数学模型里演算出来的，现在变成了恐怖的现实”；李中说。

刘玫：“所以我说你能在数学模型里把真实演算或者反映出来”。

“下一步怎么办？”李中问。

“你还记的当时王富贵怎么和你说的吗？”

“他说，要让我把月份牌上的小翠奶奶从门里请到门外”。

“按照王富贵说的做”。

“好吧”，李中一脚踏进大门，他先给小翠奶奶的尸体鞠躬三次，然后抱起小翠奶奶双腿，猛地把小翠的尸体从挂钩上摘下，迅速退出门外。

就在他退出大门的一刹那，门上突然射出一排飞刀，飞刀正好扎在他刚才站过的地方。

现在李中终于明白，王富贵说要把月份牌上的美女从门里请到门外是什么意思了。就是要把小翠的尸体从门里抱到门外。

大红灯笼已经挂在了门上，小翠奶奶也被他“请”到了门外，月份牌画的情形全都实现了。

“现在该怎么办？”李中问。

“扛着小翠往里走”；刘玫说。

“你让我扛着一具干尸，逛李大财主家？”李中的鼻子差点气歪了。

但是，李中马上意识到刘玫是对的，里面一定还有需要“小翠”的地方。因为王富贵送给他不止一份月份牌。

李中扛着干尸大步向院子里走去。院子里长满了荒草，已经分不清哪里是路，多亏李中和刘玫的记忆好，他们完全按照在数学模型里的情形向前摸索。这可苦了李中，他肩上扛着干尸，脚底下都是荒草，不一会就累得气喘吁吁。

前面就是一个是那个亭子，只是亭子已经被荒草萋没了，只剩下一个亭盖露出在荒草上。亭子下有座小桥，小桥上居然长出一棵柳树，桥下的河已经干枯，再往前走，是一座飞檐斗拱气派的大房子，大房子的东西两侧有偏房。一切都和他们见过的一样，但一切都萋没在荒草和灌木中。

李中轻轻一推，吱呀，陈旧腐朽的红木镂空木门被推开了，积压了几十年的灰尘顿时铺天盖地纷纷落下。大堂里空空荡荡，连一件家具一件桌子都没有，雕梁画栋上落着厚厚的尘埃，蜘蛛网结满了角落，一副凄凉破败的景象。

李大财主也不咋地吗，褪了毛也是荒冢一堆草没了，陋室空堂，当年笏满床？；说过的话仍旧在二人耳边回荡。

刚解放的时候，家具什么的都被搬走了，一部分被中饱私囊，中饱私囊的那部分现在都流到了国外，09年香港佳士得拍卖了一件李滿多坐过的金丝楠木椅子，成交价是一点二亿人民币。其余一部分陈列在市历史博物馆里，都是好东西，我在历史博物馆里看过，你知道吗，这里的每一根柱子每一根梁每一个构件都是金丝楠木的”；刘玫说。

李中看了刘玫一眼，“这句话你已经说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