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怒至伐幼 余威仍惧（1 / 1）

七岁那年深冬腊月，应校方提倡，暂行夜校教学，属于晚自习，为培养孩子，兴趣爱好特添此课程，师者陪读授业，管束学子，以保平安有序！那时乡村贫寒落后，教室简陋，设施不全，室内未及通电，需自备蜡烛，因家庭条件状况而定，可自创烛火类别。

秦记，历经多方打听，得知村西砖厂，泥土湿润黏合，便独自奔往砖窑场，取自泥土回家，施水和泥，筑成四方，中间凹陷成锅状，放冷冻猪油、蒙烛心，点燃方可大功告成，制成小火炬。

夜幕降临，饭后离家，一路悠哉小奔，步入小卖部，秦记遂买取老鼠屎。店主按钱所秤斤两，交给他，其实是一种花炮，一端与洋火盒摩擦，点燃弃地，犹如猫捉老鼠逃命状，乱飞乱撞，火花四溅，忽明忽暗，有趣至极也。至校，同学们有带蜡烛，手电筒，旧式手提煤油灯，更有趣者，竟取次猪脚壳之充当容器，放入固体猪油，加入棉布条，竟然自制成为灯火，式样类异，繁星点点，有大有小，犹如教堂圣殿。大家坐在座位上，桌面灯光染染，大声朗读课文，犹如虔诚教徒，纷纷诵经祷告也，惹人迷离陶醉。后来，同学前后桌皆嬉笑打闹，互换烛灯，以供摆弄玩耍，满足大家好奇心。

课上老师，为了改新换貌，分辨白天与黑夜与众不同，增添节目突出特效，挑取特长生，登台表演，其中有亲姐妹同台飙戏，动作娴熟，体态柔媚多姿，眼目一颦一笑，手指捭阖，掐指成形，你一唱罢，她便接场，一来二去皆有小戏骨韵味传神，讨人怜爱，皆投去惊奇艳羡目光，大家纷纷鼓掌叫好。

课毕放学，见老师走出教室，秦记连忙点燃老鼠屎，扔在韩小美脚下，突然冒出火花乱飞，惊吓过度，竟吓哭彼女，落荒而逃！众人捧腹窃喜，取笑胆小如鼠。当然有图新颖，不知何物？便问其所买？皆一一相告，乐趣不止，实乃赶庙会之戏院热闹乎！谁知？好景不长在，不久便取消夜校，实乃人生一大憾事！乃何故如此不继？

课上师者，滔滔不竭，育人新知。

秦记思想游离不定也，不专注，不思学，手上把玩梧桐树花座，用铁丝串联成佛珠之圈，套于脖颈，手持铅笔，轻微敲打桌沿，充当木鱼，作和尚念经观，也不知嘴念何语？反正微微嘟囔，跟蚊子乱叫如出一辙。

有时课上，手持小刀雕琢木头，削尖为螺，并镶嵌铁珠子，遂修成一玩具，俗称山老婆也，归家制作木鞭，抽打转螺以供消遣也。思绪飞翔，倚窗窥燕飞，雀鸟绕梁来，若猜心何往？飞离学堂外！不思进取，不睹听学，全然忘却降级之耻，将父母训斥戒语而不顾。虽然升入二年级，又恢复往日庸散顽皮，师者开罪训斥，当以学业为重，不许课上懒惰私事，自感未开窍呼？难否年龄与心智不齐欤？

那时小卖部售有发令纸，属于合规范围。买取空弹壳，是经过商家修饰，壳底座有一小孔，放入一枚发令纸，用绳拴住一端，用力甩向墙壁，其炮声非同凡响，比摔炮更过瘾呼！

秦记常与韩小美戏耍为伍，课间休余，弯弓倒走，动作一步到位，但裙子未避体，漏出内衣，不慎走光，同学窥见其衣以嘲讽遮笑？前来围观打趣，自己浑然不知，依然自顾向前倒走，谁也未提醒她，倒爬比较远为胜利者，如若输掉比赛，再战双手倒立于墙，谁坚持时间长久而不倒者为赢者！

有一回，因本子分将不清，吵闹成僵，大吵不休，彼此无人妥协，小美说本是属于她，秦记言是属于自己，同学之间皆看在眼里，自感脸面羞愧，便趴桌埋头涕泣，于是怀恨在心，告之家长，她母至校，寻找秦记踪迹，在单杠墙下找到，一脚踢来，将秦记摔倒坐地，便面凶大怒，严词训斥:“吾是小美家母，今天给你一脚，便是小小地教训，警告你一次，如果再欺凌小美，就打断你一条腿。”

秦记被突如其来地变故，呆坐一旁，不顾疼痛，连忙起身看向小美，语气颤抖，张口结巴地说:“不，不会，再不敢啦！”

小美家母，仍旧盛气凌人，毫不客气地说:“就信你一次，再敢欺负她，定不轻饶。”

训完便离去，秦记苦闷呆立，沉思一会儿，便复冲向人群，有抱膝至胯，单腿站立，向前一蹦一跳，有挑战来犯之敌，便一教高下，互相顶撞碰体，无人轻易放弃，直至力气消耗一空，便坐在一旁休憩，实乃顶牛碰膝之乐趣。

自从训斥所警醒，从未动怒与她，虽有小打小闹，皆万般忍让，尽心讨好之。一次，因小事所追逐嬉闹，秦记向前逃跑，她紧追不舍，小美脚下发软，不巧手将玻璃碰碎，还好未发生身体伤害，课下，老师训则两者，分摊各半买之安装妥当。秦记自言自语，乃不惧钱也，故怕她母讨伐，余威仍惧，胆怯良久，有逃课躲危之疑虑。次日，结伴寻院取回玻璃，并安之。在家休学两日日，实际是逃避躲难，后来上学后，一直并无人寻仇，相安无事，徒空增险愁，虚惊一场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