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囍》与唢呐(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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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听着骆墨的吹奏,在声音刚出现的那一刻,身上便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就连许初静都睁大美眸,想不到在这种恰到好处的时候,唢呐竟然能发挥出这等无与伦比的奇效!

这乐器让人一瞬间大脑空白,情绪激荡。

流氓乐器可不是说笑的,唢呐一出,众器皆哑!

在华夏,唢呐的意义是不一样的,红白事儿都要用到它。

有的人出生的时候伴随着唢呐声,入土的时候也伴随着唢呐声。

有的时候,它甚至都不能算是纯粹的乐器了。

——它是法器。

法器与乐器,不可一概而论。

一众练习生们所在的休息室里,无数人直接头皮发麻,直接忍不住站了起来,一脸的震撼。

与之相比,沈鸣流等人的舞台也能叫炸?

一段乐器独奏,直接就盖过去了。

骆墨一人一器,气势恢宏,胜过千军万马!

舞台被彻底炒热,李俊一等人的舞蹈力度也越来越大。

沈一诺身着红衣,迎着唢呐声翩然起舞,她有着古典舞的功底,动作轻盈,体态优美。

看向骆墨的眼神里,满含情谊。

唢呐声停歇,歌曲进入到了第二部分。

骆墨放下唢呐,开始运转戏腔。

原唱在这一部分里,虽然用了一部分戏曲唱腔,但却是比较弱的,骆墨进行了细微的加强。

“【堂前,他说了掏心窝子话,

不兑上诺言,岂能潇洒。

轻阴,叹青梅竹马。

等一玉如意,一酒桶啊。】”

就在他个人独唱这一段的时候,沈一诺已经默默地披上了新娘子的红盖头。

明明灯光比先前更明亮了,但观众却觉得气氛截然不同。

先前很喜庆,现在每个人的表情都很悲伤,唯有骆墨一人,还在欢笑。

仿佛前面的不过是一场梦,或者是一场想象。

现在,才回归到了现实中。

李俊一和童树等人依旧扮演着宾客,他们依然跳着舞,舞蹈动作却早已不同。

脸上笑容不再,一脸悲戚。

盖着红盖头的新娘,与骆墨开始错身。

骆墨想要揽她入怀,她却一次又一次的完美错开。

歌曲的副歌部分再一次出现,只见沈一诺肩膀微微耸动,虽然看不到红盖头下的表情,但也能看出是在啜泣。

骆墨手持唢呐,再次吹奏起了自己心爱的女人最爱听的曲子。

唢呐的出现,再次给观众们带来了无与伦比的震撼。

她们以为自己已经被唢呐惊到一次了,第二次应该可以习惯一些了,不至于再起鸡皮疙瘩了。

但谁都没想到,歌曲的伴奏声里,开始传出了一段声音。

“【一拜天地!】”

唢呐声下,这声音一出,鸡皮疙瘩再次浮现,还有一股子凉意。

只见沈一诺开始行礼,开始拜起了天地。

站在她身旁的骆墨却没有履行自己新郎官该做之事,他还在吹着唢呐,试图引起娘子的注意力。

——她听不见!

唢呐声依然嘹亮,骆墨用尽全力。

背景音乐里的声音再次浮现。

“【二拜高堂!】”

沈一诺躬身一拜。

这个时候,黎戈和魏冉再也坐不住了,黎戈的五官都挤在了一起,看着十分难受。

他已经被这种表演形式给搞到身体发麻了。

唢呐声在这个时候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顶点,背景音乐中的声音响彻全场,婚礼中的第三拜,众所周知的第三拜。

“【夫妻对拜!】”

沈一诺转身,朝着骆墨躬身一拜。她的肩膀与双手有着细微的颤抖,内心十分悲痛。

骆墨却还在试图让她听见声音。

可是啊,可是啊。

她听不见!她根本听不见!

活人怎能听见死人的声音?

唢呐声响起了最后一次,歌声里翻来覆去地唱着一句话,一口气唱了四遍,也是全歌的最后一段内容。

“【正月十八,这黄道吉日。】”

“【正月十八,这黄道吉日。】”

“【……】”

然而,别忘了,正月忌婚嫁,不喜庆。

歌声结束,后头的大屏幕上再次浮现出歌名——《囍》。

先前说过,屏幕上的字体很奇怪,很板正,偏偏又很扁很宽。

一如地球上这首歌的海报图,字体诡异。

黎戈和魏冉对视一眼,他忍不住指着屏幕,说了两个字。

“棺材!”

这个囍字的构架,像极了一口红色的棺材!

现场的观众们就算是再傻,也能看出这场表演的内核究竟是什么了。

这哪是一场正经婚礼啊,这到底是什么阴间操作啊。

骆墨啊骆墨,你怎么就不能整一点阳间的东西呢。

无数人开始脊背发凉,寒毛直立,又觉得震撼到无以复加。

这是——冥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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