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4章 第 644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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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信连忙加快了车速。

萧遥和奚昭脸色凝重地坐在车里,没过一会儿,便听到后面传来巨大的爆|炸|声,显然有车子爆|炸了。

陈信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不露,咬牙切齿地说道:“混蛋,别叫我知道是谁下手的!”

虽然没有亲眼看到,可是想想追兵那么多,便能猜到,爆|炸的车子,肯定是属于他们这边的。

奚昭道:“再开快点。”

萧遥从这声音听不出奚昭的情绪,便侧脸看向他,正好看到他一片冰冷的眼眸。

奚昭见她看过来,以为她害怕,便安抚道:“别怕。”说话间,眸色由冷转为温暖。

萧遥点点头。

她并不怕。

这时,后面传来了马达的轰鸣声。

萧遥回头去看,发现又有车子追上来了。

陈信再一次加快了车速。

萧遥看着车外飞快掠过的景物,道:“还是开慢一些吧,大不了开枪。”车速太快,她担心有危险。

陈信依言放慢了车速。

奚昭从后面拿出几把手|枪,递了一把给萧遥。

萧遥握着手|枪,转过身,对着追得近的车子开枪。

砰——砰——

接连两声枪声响起,后面车子驾驶座的男子一头血倒在驾驶座上,车子失去控制,冲向一边。

林临从后视镜看到这景象,由衷赞道:“打得好!”

陈信忙激动地追问:“转述一下。”

林临道:“萧先生一枪打碎了车上的玻璃,第二枪打中了人,真正的神枪手。”

陈信马上激动地道:“萧先生你太棒了!我可以跟你学狙|击吗?我觉得才是真正高手,杀人于无形!”

萧遥一边拿着枪对后面瞄准一边道:“专心开枪。”见后面有车子追近了,再次眼也不眨地开枪。

奚昭在旁看着,忽然觉得,还算能干的自己,在萧遥面前却毫无表现的空间。

他马上抿了抿唇,对着身后开枪。

众人一路枪战,很快来到黄浦江边。

陈信松了一口气:“过了桥,就安全了。”

却不想,停在路边的一辆车忽然像失控一般冲过来,以陈信难以抵挡的车速撞向萧遥所在的车子。

车子马上失去控制,被失控的车子推着直直撞向江边。

没有人预料到这一幕,因此都惊呆了,失去了最佳的反应时间。

眼见着就要到达江边并坠入江中,萧遥脑海里如同放慢镜头一般迅速闪过自救的方法,眼疾手快地拉开了车门,大声叫道:“先拉开车门,等车子落到一半时,马上跳车——”

在说话间,车子悬空落下,坠向黑夜中的江水。

萧遥屏息凝神,在惨淡的月光中辨别车子距离江面的高度,见差不多了,马上叫道:“跳——”同时提起自己的包,纵身跳了出去。

第二个毫不犹豫地跳出去的,是对萧遥全身心信任的奚昭。

陈信和林临虽然相信萧遥的为人,可是在危险来临的一刹那不像奚昭那样,能够无视自己的一切学识听从萧遥的,所以反应起来稍微慢了些——他们在车子即将落到江面上时,才跳了出去。

萧遥落入了水中,感觉到水面拍打在身上时的疼痛,所幸她计算得当,这种疼痛在可忍受范围内,甚至不会影响她的动作。

可是,现在是大冬天,她身上穿的是棉袄,很快她便感觉到自己正在往下沉。

萧遥马上将包放一边,不顾冰冷刺骨的江水,快速解开棉袄和大氅——她一边脱衣服还一边打量四周,可看了一圈,都没看到奚昭、陈信或者林临任何一个。

此时虽然是冬天,但是江水挺大,萧遥不由自主地被水推着往下。

当她终于费力地脱掉沉重的棉袄和大氅时,已经冷得受不住了,连忙扯过浮在水面上的大包,划水让自己动起来,同时打量四周,辨别方向,朝着岸边游去。

正在这时,岸边传来脚步声以及枪声。

萧遥连忙调转方向,往另一边游去。

此时江边有不少停泊的摆渡船,萧遥想了想,往影影绰绰的摆渡船游过去。

在一条摆渡船的阴影里,萧遥看到有一物正在缓缓下沉,几乎没顶,连忙游过去。

近了,发现正在下沉的是失去了意识的奚昭,萧遥顿时急得不行,连忙伸手去扯奚昭。

可是奚昭身上穿了大衣,此时沉沉的,如同巨石一般,萧遥根本拉不动。

摸到奚昭开始发冷的手,萧遥知道,若不及时将奚昭弄上船急救,人怕是救不回来了,连忙一手抓着一条摆渡船,一手死命将奚昭的人往上翻。

终于将奚昭的身体转向上时,萧遥快速脱掉奚昭的厚衣服。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原本冷得发抖的萧遥,由于担心和焦虑,竟出了一身的汗。

终于将奚昭拖上摆渡船,并进入船中藏起来时,萧遥已经感觉不到奚昭的心跳了,就连他的身体,也冷得像冰一样。

她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血液几乎都要凝固了。

奚昭死了?

萧遥连忙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将手探向奚昭的颈侧。

意识到奚昭还没彻底死去,萧遥连忙给奚昭做心肺复苏——一切动作仿佛都曾做过许多次,她此刻做起来,仿佛信手拈来一般。

当终于听到奚昭咳出嘴里的水,萧遥终于松了口气,连忙去翻自己的大包。

她由于身份特殊,身边总是多带一套衣服的,此时正好用得上。

萧遥将厚衣服盖在奚昭身上,自己又悄悄下船去找陈信以及林临。

江中另一侧仍然有隐约的人声和枪声传来,显然还有人在江边守着排查。

萧遥放轻了动作,在摆渡船间一边隐藏自己的身影一边探看有限的范围。

在第三艘摆渡船不远处,萧遥又看到浮在江面上的人影。

她连忙游过去。

当将轻易地将浮在水面上的人翻过来时,萧遥知道,这一定不是陈信或者林临中的任何一个——这显然是死去多时的浮尸,所以才能轻易翻过来。

萧遥刚要离开,发现不远处阴影里,有好几具浮尸,不由得叹了口气。

失足落水的、饥寒交迫的,无钱下葬的,这条江上的尸体,着实很不少。

萧遥检查了所有的浮尸,确定没有陈信和林临,这才离开,再次在江中寻找。

又找了大概二十分钟,萧遥知道,这个时候即使找到人也无用了,只得往回游。

这时砰的一声响,萧遥不远处的一具浮尸被子弹打中了。

萧遥心中凛然,那些人连浮尸都要打一枪,显然是宁肯杀错也不肯放过。

她马上将本来就轻的动作再一次放轻,悄悄地回到安置奚昭的那艘摆渡船上。

上了船,萧遥浑身发抖,连忙从大包里翻出自己的单衣,走到摆渡船用帘子隔开的另一侧换上,又将新的喉结重新贴上去,摸了又摸,确保装好了,这才出去,将盖在奚昭身上的棉衣棉裤穿上,至于大氅,仍旧留给奚昭盖着。

做完了这些,萧遥连忙小声唤醒奚昭。

奚昭听到萧遥的声音,连忙睁开眼,一把握住萧遥的手:“你没事。”

萧遥忙点头:“我没事。外面的人正在搜查,我们得赶紧走,不然会被逮住。”迟疑片刻又道,“很抱歉,我没找到陈信和林临,只在水中找到你。”

奚昭仿佛有些搞不清楚状况,过了好一会儿才从恍若梦中的状态中撤离,声音沙哑地道:“陈信会水性,应该没事的。”

说完翻身起来,发现自己身上盖着萧遥的一件大衣,心中暖了暖,见萧遥只穿着棉袄与棉裤,连忙将大氅递给她:“你快穿上。”

萧遥道:“你的衣服湿了,这件大衣你披着吧。不要推让了,我们得赶紧走。”一边说一边收拾自己和奚昭的湿衣服。

奚昭过来帮忙拧掉衣服上的水,将所有衣服都收好,就和萧遥小心翼翼地从一艘摆渡船跳到另一艘摆渡船,最终来到江边,上了岸。

上了岸之后,两人担心路上有埋伏,没敢往原本要行进的方向走,而是往相反的方向走。

走了一个多小时,萧遥来到郊外,选了一户人家,由萧遥去敲门借宿。

两人都在水中泡了一段时间,走了一个多小时时也是被冷风吹,冷得不行,成功借宿之后萧遥拿出钱托主人家烧热水和煮姜汤,喝了姜汤又洗了热水澡之后,马上躺进了被窝里,沉沉睡了过去。

这一夜,很多人没睡着。

罗馨一直密切关注着兰夫人的动静,当知道兰夫人行动时,马上派了人去支援奚昭,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兰夫人在江边居然也安排了人,因此得知奚昭的车子落入江中时,她眼前发黑,要不是心志坚定,马上就厥了过去。

扶着丫鬟的手,让身体不再晃时,罗馨忍住心中的悲伤与滔天怒火,将手中的人分成三拨,一拨去将奚云珠带过来保护好,另两拨这分别去绑兰夫人和奚云梦。

在焦灼的等待中,罗馨首先等来了奚云珠。

奚云珠看到罗馨脸色难看,连忙问发生了什么事。

罗馨强忍悲伤,将事情简单跟奚云珠说了。

奚云珠当即哭了起来:“怎么会这样?”

过了一阵,去拿兰夫人和奚云梦的人都空手而归,有的人身上湿漉漉的,趴在地上直发抖。

罗馨冷下脸:“怎么回事?”

去拿奚云梦的人小心翼翼地道:“路上遇上了云瑶小姐的丫鬟翠竹掉湖里了,云瑶小姐让我们去救,我们不肯,她自己去救,也落入湖中,我们便只好去救她了。等救了云瑶小姐再去云梦小姐那里,发现云梦小姐不在屋里。”

罗馨阴沉的脸上,露出了恨意:“好一个狼心狗肺的白眼狼!”

奚云珠难以置信地看向罗馨:“娘,她是故意的?”

罗馨的声音冷得像冰渣:“云珠,你记住了,奚云瑶不是你的姐妹,只是养不熟的白眼狼。”说完看向去拿兰夫人的那一支小队。

那一支小队遇上了二少爷奚旸,奚旸以外男不得去兰夫人的院子为由,联合了一些仆妇拦住了路,同时将院门锁上,等他们终于闯过去,兰夫人已经不在园中了。

奚云珠咬牙切齿:“奚旸和奚云瑶这对白眼狼,他们不得好死!”

罗馨的身体晃了晃,若不是有人扶着,差点就要倒在地上了。

奚云珠吓坏了,连忙去扶。

奚暄在书房中忙公务,正准备回去休息,便听手下人急急来报,说兰夫人动用了他的人对奚昭下手。

听到这消息,奚暄眼前一黑,忙问:“你说什么?”

来人马上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奚暄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成功了还是失败了?太太是否知道?”

来人忙道:“三公子连人带车,坠入江中,在江面上搜索的人,都没找到三少和他的手下,还有那位萧先生。”

奚暄原本沉到谷底的心,瞬间如同打了气的气球,一下子飞到了空中。

奚昭居然死了!

这个眼中钉,居然死了!

真真是,大快人心啊!

来人见奚暄出神,马上问道:“大少,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奚暄马上回神,说道:“一定要保下兰夫人,别让太太先拿了兰夫人。”只要他|娘没有落入太太手中,以父亲跟娘的青梅竹马情义,只要他和娘好生求情,未必会绝情到杀掉娘的。

毕竟奚昭已经死了,父亲只剩下他和老二两个儿子,绝不愿意跟他彻底生分了的。

手下迟疑:“可是我们不方便去后宅。”如果他们敢去,大帅绝不会放过他们的。

奚暄点了点头:“我和少夫人去。”说完,马上带上几个人回自己的院子。

哪知刚走出没几步,就看到奚旸一脸笑容迎面走来。

奚暄似笑非笑:“二弟这是遇上什么好事了?”

自从奚昭拿出了手|枪,奚旸的态度,就变得有些暧昧起来,奚云瑶亦然。

奚暄认为,奚旸和奚云瑶这种墙头草的行为太卑劣了,所以对奚旸和奚云瑶心里都很有想法。

奚旸笑了起来:“大哥说来该感谢我。”说完见奚暄脸色不变,知道他厌恶自己没有坚定立场,而是在奚昭拿出手|枪之后倒向奚昭,但假装没看到,继续道,

“方才我去看云瑶,见妇人手下一个婆子凶神恶煞的带人去兰夫人院子,连忙拦了下来,并让人悄悄将兰夫人送到大哥的院子了。后来遇上云瑶的人,得知太太还派了人去拿云梦,幸而云瑶机灵,不惜自己掉落湖中,拖延时间,救了云梦。”

奚暄担心的,就是兰夫人被罗馨先行拿下,听到奚旸这话,顿时一喜:“老二,你说的是真的?”

奚旸点头:“千真万确。”又一脸情真意切,“为了保护兰夫人和云梦两个,我连云瑶落水都没去看,先将她们送到大哥的院子里。不过太太手上有人,我自己是护不住的,接下来,还得靠大哥。”

奚暄得知亲娘和亲妹子都没事,倒是奚昭死了,整个人都神清气爽起来,笑着说道:“二弟,大哥会记住你和云瑶的恩情的。你们且等着——”

奚旸笑道:“我们是兄弟,大哥何必客气。”又道,“兰姨娘和云瑶恐怕受到了惊吓,大哥还是快些去安慰他们罢。”

奚旸赶着回去确定自己亲娘和亲妹子都没事,当下点点头,又跟奚旸说了两句感谢的话,便回去了。

回到自己院子,奚暄看到惊魂未定的兰姨娘和奚云梦,见她们虽然被吓着了,但都没有受伤,彻底放下心来。

苏挽晴见他回来了,连忙问:“奚暄,到底出了什么事了?”

奚暄心情很好,坐下来,将今晚发生的事告诉苏挽晴。

苏挽晴听了,神色复杂,久久没有说话。

她吃惊,但吃惊之余,心中又如同火烧一般难过。

那个英俊无双的奚昭,居然死了。

他怎么就死了呢?

兰姨娘也有点儿吃惊,她只是叫人见机行事,没想到他们如此机灵,知道将奚昭的车子撞下江中。

她回过神来,见苏挽晴神色不对,不由得有些不满:“你这是什么表情?”

苏挽晴回神,见不仅兰姨娘看自己,就连奚暄也在看,心中一个咯噔,忙压下难过,一脸吃惊地道:“我只是太吃惊了,娘不仅动手,还成功了。”

兰姨娘心中得意至极,再听到苏挽晴这话,不由得飘飘然道:“你们别少看我了,我虽然没读过什么书,可跟了大帅那么多年,总有些手段的。”

奚暄赞了兰姨娘几句,旋即又道:“也不一定成功了,或许奚昭命大,没死呢?”

兰姨娘笑道:“这样的冷天,他连人带车落入江中,怎么还有生还的机会?”又不满地看向奚暄和苏挽晴,“你们也是傻子,竟打着让云梦嫁给那个姓萧的小白脸,可气煞我!”

苏挽晴连忙说道:“并没有这个意思……”

奚暄将一切揽在自己身上。

苏挽晴见兰姨娘还是很不痛快,知道这女人说不得将这笔账算在自己身上,当下连忙夸赞兰姨娘,“娘当真是女中诸葛,竟能算计了奚昭。”说着,到底敌不过心中痛楚,连忙垂下眼睑。

兰姨娘看向苏挽晴:“你也认为,奚昭必死无疑?”

苏挽晴点点头。

奚昭原本运数就不好,早早去世了。

这次大冬天的,连人带车落入了江中,哪里还有可能生还?以他的运道,说不得连尸体都找不着了。

兰夫人见这个向来能干的儿媳妇也认同自己,心情飞扬起来,对奚暄说道:“横竖已经这样了,我看不如斩草除根罢。”

奚暄吓了一跳:“娘的意思是?”

兰夫人面容阴冷:“她儿子死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倒不如送他们娘儿三个一家团聚呢。”

苏挽晴听了,有些迟疑:“大帅知道了,若怪罪下来该如何是好?”

兰夫人轻笑一声,道:“太太和云珠都死了,没有人找我们算账,我们再跟大帅哭一哭,大帅已经没了一房妻儿,难道舍得再弄死我们?若太太和云珠活着,跟大帅哭闹起来,我们反而有点麻烦。”

苏挽晴和奚暄觉得这分析很有道理,当即相视一眼,都点了点头。

兰夫人见儿子儿媳妇都点头认同,便道:“所谓趁热打铁,快去罢。”

奚暄心中一片火热,奚昭已经死了,只要罗馨和奚云珠也死掉,那么这个大帅府,就是自己的了。

就算父亲一时不肯放权,他也可以从奚大少变成奚少帅,这是质的飞跃。

再者,罗馨死了,父亲气过一阵,肯定会将娘亲扶正的,到时,自己便是父亲名正言顺的嫡长子了!

想到这里,奚暄马上出去命手下集结自己留在城中的人马。

可是人刚集结回来,就见奚大帅回来了。

奚暄心中凛然,忙让集结的人离开,自己笑盈盈地迎了上去:“爹你怎么回来了?”

奚大帅已经看到奚暄集结的人了,见奚暄迎上来,一巴掌就抽了过去:“你这个狗东西,有出息了啊,居然杀害兄弟和嫡母!告诉老子,你还有什么不敢做的?是不是下一个,就轮到你的老子我了?”

他越骂越怒,见奚暄捂住被打的脸惊愕地站着没有说话,便抬起一脚踢了出去,“狼心狗肺的东西!”

奚暄猝不及防,被奚大帅一脚踹了出去。

他倒在地上,才想起要辩驳,连忙擦去嘴角的血丝,艰难地爬起来跪着:“爹,没有这回事,你误会儿子了!”

奚大帅满脸怒容地看向奚暄:“没有这回事,你集结人回来做什么?”

奚暄绞尽脑汁:“是……是母亲,不知从哪里听了谗言,认为娘下手毒害三弟,所以要绑了娘和云梦,还有钰儿,我怕出事,所以集结人手过来保护娘和云梦。不过看到爹回来,知道爹会主持公道,所以马上让人散了。”

之后又赌咒发誓表示自己没有异心。

奚大帅只是收到罗馨的传讯,说奚暄要杀奚昭才急匆匆赶回来的,并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此时听了奚暄的辩解,想着他和兰姨娘断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杀奚昭,又加上打了一巴掌和踹了一脚出气,心中怒意稍歇,便说道:

“你且别急,此事我定会细查,查出了,你们一个都跑不掉。现在,给我滚回去,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出来。”

奚暄连忙乖乖听话回去。

一回到自己大院子,马上将奚大帅回来和奚大帅对他动手这事说了,说完之后担忧地看向兰夫人:“娘,我因着想斩草除根,没来得及扫尾。你用了自己的人,又动用了我的人,只怕很容易被爹查出来。”

兰夫人眉头皱了皱,道:“你赶紧给你舅舅送信,让你舅舅力保我们。”

苏挽晴忙问:“除此之外,我们还要做什么?”

兰夫人看向她和奚暄:“你们记着,我来到这里之后一直在哭,说自己是冤枉的,好不容易被你们劝得收了泪,沉默地回房休息了。”

苏挽晴和奚暄连忙记下这些。

兰夫人道:“好了,我们先去休息罢。”

她刚站起身,就被奚云梦一把拉住:“娘,你为什么要杀害萧遥,为什么?”

兰夫人见奚云梦仿佛疯了似的,连忙挣脱她的手:“他只是个不入流的小商贾,你难过什么?云梦,我实话与你说罢,他没有家世,我是断不许你嫁给他的,你死了这条心罢。”

奚云梦气得一把推开兰夫人:“你怎么可以这样狠毒?”

兰夫人没有心情安慰奚云梦,见她发疯,一巴掌便打了过去:“给我闭嘴。”说完看向苏挽晴,“看好云梦,不要让她胡说八道。”

苏挽晴经过今晚,很是明白兰夫人是个狠茬子,哪里敢不听她的,当即马上点头答应。

奚大帅面色沉痛地正去罗馨那里问究竟,看到罗馨拿出来的所谓证据,沉吟着不说话,半晌才说道:“这些证据,并不是那么硬,此事事关重大,我需要自己查。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另外,当务之急,便是派人去找昭儿。”

罗馨心里怨恨奚大帅到此刻,还隐隐袒护奚暄和兰夫人母子,心中恨极,不过她心里也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希望奚昭没死,恨不得派出所有人手去找奚昭,因此忍下心中的愤恨,点了点头。

这笔账,她记着,先找昭儿要紧。

若确定昭儿已经去了,她便是拼着自己的命不要,也要拉着奚大帅、奚暄和兰夫人几个下地狱,还有奚旸和奚云瑶两个狼心狗肺的畜生。

奚大帅见罗馨同意,便站起身,准备出去派人到江中找奚昭。

奚昭是他的儿子,生得好,从小也争气,他心里,还是颇为看重这个儿子的,骤然知道这个儿子极有可能已经去了,他心里也难受。

这时外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奚大帅的亲卫进来,说道:“大帅,大公子说兰夫人上吊了,需要请大夫,希望大帅准许他派人出去。”

奚大帅吃了一惊:“兰夫人上吊了?救回来了没有?”说完想起罗馨还在这里,马上有些不好意思地改口,沉下脸说道,“她倒还有一点羞耻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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