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尽出长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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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员还没收治战利品还没清缴,突如其来的开拔命令让所有人措手不及,

“中校呢?”温特斯匆忙赶回边黎,却发现杰士卡中校不在。

“温特斯,你可算回来了。”梅森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他连忙解释:“中校和安德烈去了北桥头堡,他让你把城里的兵收拢起来,带回大营。”

温特斯心下了然,大队还有不少士兵伤员都在北桥头堡,中校是去带他们回来。

“咱们的人在哪?”温特斯又问。

梅森指向西面八方:“到处都是。”

“这……”

没办法,还是只能用笨办法找。

边黎城里到处都是兵,杰士卡大队的民兵三两成群,混在其中。

温特斯巴德和梅森分头行动,一栋房子一条街道地找过去,翻遍边黎也只找回半数人手。

“其他人让他们自己回营。”梅森同温特斯商量,他的嗓音都喊得沙哑:“我没时间找第二遍。”

巴德思索片刻,提出一个折衷方案:“大营那边得有人主持局面。你们俩回去,我带几个人留在城里继续找。”

温特斯点头:“你小心。”

好不容易找齐半数民兵,温特斯发现更大的问题是出不去。

两个步兵大队正在押解赫德人出城,外面的辎重兵又赶着几十辆大车要入城。内城有三座城门,照样被堵得水泄不通。

温特斯下令转向城墙缺口,结果发现那里更加拥堵。

许多失去建制的士兵没有接到拔营命令,还在拼命往城里挤,想要抢点东西。

没办法,温特斯带人又向城门进发。

正好碰见塞克勒将军带着宪兵队赶来。

塞克勒解决问题的办法简单粗暴,他让宪兵在城门外反复宣读命令:“南门只准进!北门只准出!中门走车马!违令者斩!”

光靠语言,作用十分有限。仍有士兵抱着侥幸心态,想要蒙混过关。

很快,他们无头的尸体就被挂上城墙。

如同河道的淤积被清理,城门立刻变得通畅,温特斯也得以带人出城。

回到围城大营,大营里也是人相奔走马尽嘶鸣。

侦察骑兵一队接一队被派出,手脚麻利的士兵正在拆卸帐篷装车。

直到此时温特斯才确信,上头是动真格的。不仅要撤,而且立刻就要撤。

他掌握的信息少得可怜,这令他深深不安。

据他所知,在边黎周围被河流分割成三块的土地上,有十八个步兵大队四十六个骑兵中队六千余名辅兵以及数量不详的杂役,两万余人。

分散在各地的部队如何重新集结?光这一点就够塞克勒和阿尔帕德头疼。

更别说追杀赤河部的轻骑兵很可能已经跑到几十公里外。

唯有一件事让他稍微感到安心:帕拉图军队的指挥链条没有崩坏,士兵仍旧遵照命令行动。只要握成一个拳头,帕拉图人就还是一支不可战胜的力量。

穿过嘈闹杂乱的大营,温特斯终于回到杰士卡大队的营区。

他吃惊地发现,比起好似沸腾铁壶的大营,杰士卡营区就如同幽谷深潭一般平静。

不光是温特斯,梅森以及所有民兵都因眼前的景象而瞠目结舌:

两排马车整整齐齐停在空地上,车上装着杰士卡大队的全部辎重。

每个麻袋每个箱子都被两道绳索稳妥地捆扎固定。

车上没套马匹,因为挽马都在马厩里,正在安稳享用加料。

大营的其他士兵神色慌乱,恨不得一下子把所有家什都收起来。

留守营区的杰士卡大队伤兵却还在干活,有人在给挽马清理蹄掌,有人还在和面。

还有不少人正围着十几座简陋的土炉忙活,似乎在烤制什么东西。

如果温特斯的记忆没有错乱,他随军移驻北桥头堡的时候——也就是三天前——营地里还没有这些烤炉。

见到同伴回来,留守营区的伤兵赶紧端出干粮和水。

从边黎回来的民兵刚好又累又饿,纷纷接过吃喝狼吞虎咽。

伤兵的精神面貌好到让温特斯奇怪,他问留守营区的伤兵:“这些烤炉谁搭的?”

“是老圣人让我们搭的。”负责烤炉的伤兵慌忙回答:“就是您去北边的营地那天。”

温特斯险些吐血,什么老圣人?分明就是老神棍嘛!三天没见,看来这些老神棍拥趸的狂信程度又加深了。

“在烤什么东西?”温特斯又问。

“干粮。老圣人让我们先做麦饼,再把麦饼烤成干粮,装成一袋一袋。”

温特斯眉毛一挑:“干粮哪天开始做的?”

“大前天,您出征那天。”

“马车?也是瑞德修士要你们装的?”

“是。”伤兵点头如小鸡啄米:“老圣人让我们收拾东西装车,昨天。”

“带我去见瑞德修士。”

在马车旁边,温特斯找到了老神棍。

老头这一路上吃得好睡得好,还能天天撸猫。

比起第一次见面时那个清癯的托钵修士形象,现在的老神棍竟显得有些富态。

两人碰面时,老神棍左手提着一小桶红漆右手拿着一支毛刷,正在马车挡板上勾勾画画。

看见温特斯过来,瑞德修士高兴地招手:“小子,你回来啦?”

“您这干什么呢?”温特斯走到老修士身旁。

走到近处,温特斯才看清老神棍在写什么:

瑞德修士得意洋洋地说:“我给马车都写上标示。这样行军时就不会闹官司,闹出纠纷也有凭据。”

“偷窃绞刑?军法必究?”

“不错吧?”老头愈发满面红光:“简洁有力,对仗工整。别看这句标语短,我可是琢磨了好几天。一言足以震慑宵小之辈。”

“有什么用?”温特斯嗤笑一声:“大头兵又不识字。”

瑞德修饰从满面红光变成老脸一红,他又在的后边画了一个圣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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