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顶撞师傅要志气(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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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之外,月满苍穹。

目光穿透黑夜。

能见到一箭之地的事物。

树林中到处是干枯的颜色。

墓地一样的宁静。

旷野中好似没有一个活物似的。

柳长歌扛着两条死狗,两个肩膀一边一条。

大步流星地走着。

郭媛媛纤步跟随。

石帆的视线始终不离前面那个婀娜曼妙的身影,无论她走到哪里,是走,是跑,还是跳起来。

他的嘴角泛着淡淡的笑意。

心里则蒙着一层纱。

冷淡的月光照在这个粗狂汉子的脸上,渐渐地结成了一层冰霜。

郭媛媛黄色的罗裙经风摇摆,飞瀑似的长发扬起一股芬芳。

她试图追赶柳长歌,并喊道:“师弟你等等我,别走那么快。师傅那边你可想好什么对策了么?”登时被树根绊倒,踩了一个空,险些摔着。

她忙用“千斤坠”稳了身子,继续追上去。

再次一刹那,石帆加快脚步,伸出手来。

可他又默默地缩回去了。

柳长歌停下来,关切道:“师姐你小心一点嘛,这么大的人,毛毛躁躁,伤到没有?”

郭媛媛笑道:“区区树根还能伤到你师姐我么!”

“师傅总不能把我吃了。师姐何须过分担忧?他老是说‘学武之人要有侠义心肠,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王二那厮,莫说恶贯满盈,总是个十足的混蛋吧?我揍了他,那是锄强扶弱,为民除害,叫他日后得个教训,不敢乱来。此不与师傅教导咱们的不谋而合。师傅不夸奖我便罢了,还能惩罚我不成?”柳长歌说道。

郭媛媛伸手点了点柳长歌的额头,淡淡地说:“你是人小鬼大,机灵的很!但不要聪明反被聪明误,师傅他老家人的心思岂是咱们能揣测的。”

柳长歌仰着头,哈哈大笑,说道:“时节说得不错,老头儿还真是个板结的人,保不齐真要揍我。”

郭媛媛笑道:“莫急莫慌,一切自有师姐护你。”

柳长歌一脸得意,望向石帆,问道:“大师兄,师傅打人狠不狠?”

石帆微怒,说道:“不要胡说八道,师傅是以德服人,因材施教,你何时见过师傅打过人?”

“那我怎么记得,你小时候的屁股开了一次花。”

“那是你记错了,被马蜂蜇得。”

自古严师出高徒。

但黄青浦是个例外。

他真不打人,也不骂人。

和煦如风,慈祥如光。

天山居弟子。

折服于他的高超的本领,畏惧于他地不怒的威严。

便无须任何鞭挞,勤而好学。

三人边走边说。

渐渐来到一棵修柯戛云的苍松之下。

树下有一躺着的大青石,上面光滑反光,下面生有枯黄的苔藓,可供十人而卧。

柳长歌便将一只狗丢在这里。

然后三人折返回天山居。

这个地方,另有寓意。

白虎在南泽城的群山之中一住就是十五年。

暗暗地守护着柳长歌。

他们是一对良师和益友。

在食物匮乏的日子里。

柳长歌自然不会忘记老朋友艰苦。

苍松大石记载着过去十五年发生的故事。

柳长歌已有两个月并未见到白虎活动的踪迹,很担心她是不是走了。

郭媛媛和石帆皆见过白虎,知道那是柳长歌的守护神,山中的霸主。

柳长歌的举动便不足为奇。

不多时,三人回到天山居门前。

大约戌时几刻。

天上大晴,无云,星星闪耀。

院门大开着,内有明亮的烛火,并伴有人的谈话声。

一个身影抱着双肩依靠着门口左边的墙壁。

看见迎面走来的三个人。

这个身影急忙跑来,忽见柳长歌扛着一只狗,不禁一愣神,语气急切地说道:“长歌你可算是回来了。”

柳长歌打趣道:“三师兄你好高的兴致。大晚上的在外面赏月呀?”

柳长歌口中三师兄,叫戴伍林。

其人子不高,身材偏胖,腆个大肚子,气质像个富家员外。身穿长衫,腰间缠带,脚下蹬平底鞋,肩宽腰细,圆脸大耳,短下巴,塌鼻梁,小眼睛,长着粗粗的眉毛。

由于他的圆脸上总挂着一副肉动心不动的微笑,柳长歌等人便叫他“笑面虎”。

久而久之,以此为号了。

石帆上前诘问:“三师弟,你在外面做什么,王二走了没有?”

戴伍林搓着手,急得的在原地打转,说道:“大师兄,你们不能进去,快带着小师弟和师妹去山里躲躲吧。王二正在里面大吵大闹的,估计坚持不到子夜。等他走了,我去找你们。”

石帆一凛,面色如霜,默不作声。

郭媛媛蛾眉倒竖,哼道:“这个混蛋居然还不走,等我去把他赶出去。”

戴伍林展开双臂拦住郭媛媛,说道:“不可,不可,师傅现在正在气头上,被王二闹得老大不痛快。师妹你现在去,不是正触霉头吗?”

郭媛媛大眼珠子转了转,咬着嘴唇。

一时不知怎么办才好。

柳长歌笑道:“三师兄,所以你是故意在这里等我们,给我们通信报喜。怕师傅责罚于我?”

戴伍林原本就带着一张狡黠难以捉摸的笑容。

这会儿显得奸贼。

他嘿嘿笑道:“师兄还不是为了你好!我劝你们还是回到山上去,如果饿了,那就挺挺,王二那颟顸玩意儿,未必还能待多久,要不是师傅在场,我一脚把他踢回来家去。晚饭我让刘新洲给你们留下,不必担心。”

柳长歌暗暗想道:“三师兄人平时鬼精鬼精的,对我之心未尝不出自真诚。我柳长歌今生能遇到这许多可爱的人物,真乃上天赐福。”他呵呵笑了几声,一掂肩上的死狗,说道:“师兄多虑,我不曾仗势欺人,为何要怕王二这等区区酒囊饭袋?天下之间,没有听说过好汉的脖颈子上能容小贼淋尿的道理。我这就进去找他们理论,倒要看看,王二怎个闹法,是非曲直还能颠倒不成了么?”言讫,大步向山门走去。

戴伍林愣了片刻,伸手要抓。

柳长歌往前一扑。

戴伍林抓空,大叫道:“小师弟,你怎么不听劝呢?师傅心眼清明,断不会泾渭不分,怪你仗义出手。只是这次你把人家揍得太狠了,连我都有点看不下去···”

柳长歌背对着三人挥挥手,不予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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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跨过山门。

郭媛媛追来,心里好奇地想:“王二究竟被打成什么样了。”

天山居几经扩充,如今是个三进三出的小院。

入门之后是个小天井,三面建有房屋。

分别是仓房,还有一间会客厅。

从会客厅边上引出一条小路,上面铺着方砖,穿过一个月亮门就能走到第二个院子。

这里设有练武场,二十余丈见方,四周都是兵器架子。

左右建有厨房、书房。

正面是个练功房,面积很大,遇到刮风下雨打雷的天气,师兄弟们便会在练功房内继续修炼。

从练功房后门直插出去,便会来到最后一个院子。

正当中一个大屋造的青砖黛瓦颇有模样,用于黄青浦的起居室和书房。

左右两侧各有许多个小房间,乃是弟子的住处。

天井中栽着几株桃树,青砖围着花圃。

树与树之间连接着晾衣服的绳子。

在寻常年间,小院景色怡然,开着一簇簇姹紫嫣红的鲜花,风一吹,满院飘香,蝶追蜂逐,舞动翩翩。

如今只剩下了干枯的花枝,飞扬的尘土。

少女般的桃树成了风烛残年的老太。

柳长歌走进门内,就听有人大吼大叫。

正是那无赖似的王二。

“人还不回来,是不是你们给藏起来了?”

“我看你们都是嘴皮子上说得好听,自家的孩子谁不疼啊!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当我不识数吗?”

“我说,黄前辈,你好歹也是咱们这里有头有脸的人物了,你不能骗我。我王二是敬重你,知道你能说理,才来讨要个说法,你要舍不得惩罚徒弟,给我一个说法,那么下次来的,就不是我王二了,还得有衙门的人。”说完,会客厅内传来凳子腿磨着地面的声音。

接着,一个人说道:“王兄你先消消火,我家恩师不是与你说好了,等我小师弟回来一定重重责罚,至于你脸上的伤,我们这里有上等的金疮药,你先回家去,一比一用水和了,涂在伤口上,保证三天之后伤势全无,不留疤痕。”

刘新洲一边说着,一边奉上个小瓷瓶。

王二才刚坐下。

气的呼呼穿着大气。

此时此刻,他的左眼眶高高的肿起,把眼睛挤成了一条细缝!

鼻子软塌塌,似乎断了。

右脸上带着一片紫色。

上嘴唇肿成了香肠。

脖子上有一道抓痕。

浑身上下更不知道有多少伤了。

一张嘴说话,嘴角还疼得厉害。

在他的左右,站着七八个人。

个个虎背熊腰,宛如水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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