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至深和尚迎来客(1 / 2)
至深老和尚面容慈而不严,来到黑大圣面前,先欠一欠身子客客气气地打佛礼,再说开口说话,声音是浑厚有力,铿锵犹如钝器撞击,言道:“这位施主,来即是客,敢问尊姓大名?”
黑大圣也邯郸学步般地打个手礼,应道:“我与老刀疤是朋友,乘车夜行到此,听闻‘业火寺’内有一位老仙师,深得佛礼,六尘不染,特别崇拜,祈求一会。今日一见,老仙师是空门雅士,大慧之人,名不虚传!”黑大圣说话之时嘴角带笑,至于内心之中所想,并非如此。
他看老和尚,原是慈眉善目,受佛性熏陶,外貌如仙人一般,十分讨喜。
手脚根骨却是不凡的,眼神清澈,大放光彩,乃是像有高深莫测武功之人。
人近六旬左右,腰板直挺,走动行云流水,面首气宇轩昂。
若非高僧,实难说得过去。
老和尚只是淡淡一笑,转个半身,又向白日魔打个佛礼,问道:“那么,这位朋友呢?”
白日魔自荐道:“我们三人都是朋友,刚才说的是我盟弟,我乃靖州人士,行李单名一个‘彭’字。身边这位是我小女,从小娇生惯养,或少有些叛逆,与我手中少年私奔失踪,我便寻了出来···”
白日魔便把对小和尚编造的事与老和尚说了一遍。
还说他叫李彭。
姓氏假的,名却是真的。
黑大圣本名叫赛坤,白日魔这叫赛坤。
两人结识的时候,黑大圣没有名字,后来改成了和白日魔一个姓氏。
老和尚认真地听认真地听完,笑呵呵地说道:“原来如此,可怜天下父母心。不过李施主的做法,贫僧却不敢苟同了,佛门玩法皆系于一个‘缘’字上面,我看你家闺女既然与这位公子情投意合,自是前一世修来缘分,我看还是顺其自然的好,不过老衲只是胡乱发表自己的见解,如果有得罪之处,还请不要嗔怒才好。”
“那怎么会呢,大师参悟佛道,通晓天地至理,我应多多采纳大师的建议才是,我已过半百,对于凡事,也不想过于执念了,若得空闲,他日该当多来与大师相会才是,俗话说得好,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白日魔一边虚与委蛇的说话,一边用余光扫着郭媛媛。
郭媛媛不知老和尚深浅,是好还是坏,肯不肯帮忙。
她怕自己一旦道出实情,黑白二鬼当即翻脸,对柳长歌痛下杀手,反而不妥了,所以一直没有吭声,只在一边低着头。
至深和尚笑了笑,说道:“他日施主若能来,业火寺自然欢迎,佛门的怀抱,向天下人敞开,从不会拒绝任何一个心存善举之人。”
白日魔微微颔首,又说:“大师,我等深夜到访,说来很不好意思,若得老仙师帮忙,容出下榻之所,感激不尽。”
老和尚点点头,只在柳长歌,郭媛媛两人身上扫过一眼,便吩咐徒弟,说道:“空闻,你去安排一下,带这两位朋友前去后院,把你们的房间让出来一间出来。”
空间就是那个引路的小和尚,应喏道;“两位请与我来。”
黑大圣只听是两人,便问;“老刀疤不与我们同去么?”
老刀疤呵呵笑道:“自然同去。只是后面禅房太少,饥民又多,我便不跟两位大人挤了,在马厩里对付一晚就是,马儿若半夜饥渴,我也容易照顾,此外,还能防止饥民捣乱呢。”
黑大圣略一迟疑,说道:“那怎么行事?哪有放着房间不睡,住马厩的道理?老兄与我两个兄弟出来,可不能如此怠慢了朋友,今晚,你与我们挤一挤,又有何妨?”
老车夫又笑道:“朋友,这等事情,一个我早已习惯了,睡觉而已,三尺地方足矣,在哪都是一样?而且,实不相瞒,我这两匹马,另有怪癖。大人见了,它们可是比走得可是快吧?”
黑大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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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说:“的确是两匹好马,有何怪癖之处呢?乞道其详!”
老刀疤清了清嗓子,便说:“怪人都有异术,好马都有怪癖。我这两匹马,那是很有灵性的,除了我之外,别人如何也赶不走,拉不动,哪怕是砍掉了马腿也不行,就认我一个主人。当年,我贩马南北,走了无数地方,可谓是识马无数,人送外号‘小伯乐’,我看马,十分准确地。”
“有一年,我来到北方贩马,身上带了不少银子,约有两千两,乃是直奔北蛮去的,因为北蛮盛产良驹。却不料,刚走到长城附近,赶上大雪封山,行至一片峡谷,且看两匹马拉着一辆满载粮食的车,陷在了大雪之中,原来也不是如何大的坑,就是马不肯走了。北风呼啸,大雪嗖嗖地往脖里面灌,那叫一个冷,人的下巴都能冻住。任凭那大户人家的虬髯马夫如何抽打,还有好几个人推车,也不走了。”
“眼看两匹马,筋疲力竭,汗津津被寒风冻住了毛发,浑身跟披了一层冰霜战甲似的。我认识马啊!只看它们虽然膘瘦体弱,却是四肢挺拔,马蹄如斗,凤臆龙鬐,若加以好生照料,不啻两匹骏马,故而留意了小半天。”
“时间大概过了一个时辰,那车夫怒极,便要取出佩刀,要结果了两匹马的性命,二马见之,居然仰头长啸,似乎不服气。我十分心疼,那会就掉眼泪了。因为我知道,那是好马。好马都有脾气,是不服人管的。那怎么不对呢?好马都是烈马。于是,我便上前与他们求情。那车夫脾气很大,油盐不进,就是要杀马卖肉,连粮食也不管了。”
“交谈下来,我方知道,原来要拉粮食去卖的,一路之上,两匹马闹毛病,和人故意对抗似地,走得很慢,不过一百余里,愣是走了三四天光景,大好的天气全错过了,偏赶上这么一场大雪,连累人跟着遭罪,众人皆有怨言。马夫是觉得,这两匹马太顽劣了,不杀不行。”
“我一看马上就要动刀子了,我当时就想,无论如何,我也要救下他们,于是我就说‘大汉,我把马买了,你们别杀,开个价吧。’马车呦呵一笑,反复地打量我,好像看猴子似的,我很不高兴,听他问‘你糊涂了吗,买这两匹马做什么?你把马买走了,我用什么拉粮食。’他见我神情着急,是真喜欢这俩马,就想坐地起价了。我直截了当直接了当地说‘你们开价吧,我不多啰嗦,实在不行,我连你们的粮食也卖了。’笑得那马夫合不拢嘴。当时开价五百两银子,一分不少。我也很痛快,因为对于一匹好马来说,那是多少钱都买不到的。于是,我付了五百两银子,当时把马缰绳解开了,粮食也不要了,因为带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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