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草中惊现神秘线(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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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霜一来,打在草上,等翌日阳光一照,便是这副模样,随即在接下来的几天内慢慢干枯发黄。

柳长歌未到北方去,南泽城的气候宜人,又近大湖,哪怕到了冬日,亦是温和,所以他不知这是草木冻伤。

雷、张二人,走南闯北,却是看得透彻。

张万豪经郭媛媛华中过提点,想起之前那个人来,琢磨着“这条路的确是那人走过的,从西向东,莫非是他的杰作?”

“人长冰足”不过是怪力乱神的夸夸其谈,怎么可能?

张万豪亦无法断定是什么导致了这一现象。

他从江湖数十载,走遍大江南北,深处乡下城市,见过不少玄之又玄,妙之又妙的怪事。

比如棺材里面诈尸,妇女肚子里生猫仔,人长了千里眼、顺风耳,把双手插到滚烫的油锅里不怕烫等等···

事实证明,这些都是骗人的玩意儿,是有人在暗中操控的鬼把戏。

但今日之所见,堪称第一玄妙。

大热的天,出现了冰冻的草,难道不是神乎其神,奇迹诞生?

江湖汉子一身正气,自然不信歪理邪说。

连雷宇也说:“虽然不可思议,可我不信,晴空万里,大大的太阳之下,会出现这等怪事,准是人搞的鬼了。张兄,我早觉得那人不正常,现在看来,所料十之八九了,咱们要会一会他去。”

张万豪把右手上的佛珠,拨弄直响,释放的却不是噪声,佛家的东西,仿佛有一种特别的旋律,再加上经文,宛如醍醐灌顶,洗髓神经,能让人快速地清静下来,不过,这也分时候,在一个人足够静的状况下,任何声音都是在打搅。

雷宇叹气道:“张和尚,快点停下,我问你话呢,出个声啊,净在那捣腾你的珠子,为草诵经么?”

张万豪沉吟了半晌,把珠子一听,呵斥道:“雷兄,你别咋呼,你知,我第一时间,想到了什么吗?”

“那你快说。”雷宇道。

“你走江湖多年,难道没有听过一种叫作《寒冰诀》的内功么?”

雷宇怪叫道:“《寒冰诀》那不是传说中的一门功夫吗,难道···,不可能的,据说那不是人能练成的武功,我见那人,体态轻盈,算是个高手,绝不至于会这等惊世骇俗,有没有都是一回事的武功。”

张万豪呵呵笑道:“我也就是猜测,你不用大惊小怪。《寒冰诀》既然能够在武林中传颂,引起轩然波澜,想必是存在过的,也许有人练过,不如说的那般强大,道听途说,人们往往都喜欢无中生有,夸大其词。”

柳长歌听了个一知半解,丈二和尚,问道:“大师,你可寻到了其中关键么?”经风一吹,浑身湿衣,好似把草上的寒气带到了的身上,不禁打个冷战。

“没有,没有,我哪有这个本事,哪能事事都知道?”说完,话锋又是一转,说道:“柳公子,咱们还是去树林中生一堆火,烤烤你身上的衣服吧,这里的事,不是那么简单,既然如此,何苦大伤脑筋呢?”

郭媛媛眼中闪烁着担忧的神色,说道:“师弟,那人跟咱们没有关系,大和尚说得极是,快快脱了你的外衣,到了林中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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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地上的奇景暂时不提,几个人沿着墨绿痕迹,一路来到树林,只见是一处原始的老林子,地势低随高走,松柏交替而生,棵棵修柯葛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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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皮溜雨。腐叶堆积,发出发霉的气息。潮湿处生有菌类,艳丽的有剧毒,白色的晒干后方可食用。灌木乱生,鲜花点缀。随处可见,高隆的树根和大石,生长青苔。

西边太阳照射不进,故而林中幽森。隐隐有悦耳的鸟雀叫声,更见松鼠、野兔等动物。

仔细听,还能听到溪水叮咚。

往前行一箭之地,果然寻到溪流,一半在地表,一半在石缝之中,清澈见底,能见一些蜗牛趴在水草之下,还有弹跳的小虾嬉戏石缝之间。

众人见之欢喜,鞠水而饮,唇齿间清甜甘冽。

于是喝了一个饱。

那条从草地延伸而来的“线”,一入树林,不见明显,若有若无且弯弯曲曲,没有任何规律。

只因林中很多阻碍,无法直行,若将痕迹当成是一个人来看,他绕过了树,跳上了大石,钻过了灌木,循着溪流而上。

众人循着痕迹前行,找到一块空地,靠近溪流,面积宽敞,是合理的休息之所,于是停下来,不再往前走了。

张万豪叮嘱众人,说道:“雷兄,你负责照顾两个小友,切不可随意走动,我到前方去再寻一段,这事可太怪了。稍后回来,最迟不过半个时辰,一旦发生状况,你可寻痕迹来找我。”

雷宇回道:“前方情况不明,张和尚你可珍重,自己小心,出了事我可帮不了你,若是不嫌丢人,夹着尾巴回来,那倒可以,我在这,自是哪也不去,规规矩矩烤鱼···”说完,哈哈大笑。

张万豪把嘴一撇,满不在乎地说道:“说不定回来之时,给你带一壶酒。”

雷宇挥挥手道:“那敢情好,我空腹等你,你不回来,我绝不吃鱼,遇到我这么一个朋友,准是你上辈子交了好运,也无怪你修佛。”

张万豪冷哼一声,大步流星往前走去,头也不回。

一人闯入山林深处,又有怪事发生,柳长歌心存担忧,脸色凝重。

忽看张万豪几个纵身,消失在树后,雷宇方说:“莫去管他,张和尚厉害咧,五十八颗铁弹子,例无虚发,专打死穴,谁敢对他不轨,那才是老鼠找猫——自寻死路,咱们静观其变便了。”

听雷宇说张大师如何厉害,柳长歌松了一口气,他看张万豪也绝不是个寻常人,敬佩之心,又多几分。

候了片刻,奔雷马雷宇一伸懒腰,从石头上站起,说道:“柳公子,搭个手,把火升起来吧,张和尚回来之后,吃不到鱼,可要啰唆咧。”

于是三人分工。

雷宇前去溪边将鱼洗净。

柳长歌和师姐近处拾柴生火。绝不敢走远了,因为了林中情况变幻莫测,不说歹人,若遇到野兽,二人也对付不了,全仰仗雷宇保护。

柳长歌一想前途缥缈,烦人庇佑,心里老大不是个滋味,暗想:“我目前连师姐的武艺都不如,谈什么报仇,报的什么仇,真给我父亲丢人,他曾是叱咤北疆的大将军,而我却在这里捡木头,生火烤衣服,连个水坑应对不了,倘然父亲泉下有知,会不会心冷?柳长歌啊,柳长歌,倘然要复仇,须从即刻开始,加倍用功不可。”

人脸是人心的一面镜子。

郭媛媛看见柳长歌剑眉堆蹙,神情黯淡,猜到几分,倒也不问,便用胳膊肘撞了他腰间一下,说:“小师弟,想什么呢,板着个脸,有人欠你钱么?笑一笑呀!”

柳长歌神情恍惚,只感脸上燥热,便笑了一下道:“我能有什么事啊,师姐勿要乱猜,快快拾柴,莫让雷大哥等急了。”

郭媛媛倾吐粉舌,做个鬼脸,哼道:“不说就算啦,难道你忘了,从小就不会撒谎,有什么事,不能给师姐说呢?你忘了,现在我不仅是你的师姐,我还是···”说到此处,郭媛媛羞得脸红,抱着柴火一动不动。

之所以不道尽心中所想,乃是柳长歌不想让师姐担心。

习武练功,本就是自己之事,皆与旁人无关,何必给人多生愁绪呢?

柳长歌怕郭媛媛多想,缠问不休,便改口道:“我是在想,咱们的事该如何与师傅说明。”

“我看不对吧?你当真如此为难?”

“难倒不至于为难,只是有点羞于启齿,不知如何开口,何况···”柳长歌想起一班师兄,往日里种种表现,不难看出,他们四人皆对郭媛媛处处留情,柳长歌此举,不啻横刀夺爱,他日见到师兄,挑明关系,不知会掀起怎样的波澜。

“咱们的事顺其自然就是,师傅难道还能阻止吗,何况怎样呢?”郭媛媛追问道。

大师兄喜欢你,二师兄喜欢你,三师兄,四师兄···大家都喜欢你,我怕将来有一天,他们会吃醋!”这是柳长歌想说的话,但是他想,这不是自寻烦恼么,于是说道:“何况师傅他老人家如此喜爱你,怎么舍得把你嫁给我呢。”

说起这个“嫁”字,郭媛媛扑哧笑了出来,娇滴滴地道:“好不要脸,那个说要嫁给你了···”

柳长歌笑道:“你不嫁我,还有天理么,怕是月老也不干。”

郭媛媛羞得说不出话来,她嫁柳长歌之心,何须说出来?

自是三生石上早已刻上了彼此的名字。

话锋一转,郭媛媛道:“不与你扯皮了,你这人好生讨厌,一见四下无人,三句话不到就要戏弄与我,咱们快些干活。”

与郭媛媛说了一席话,柳长歌心情大好。

待把干柴抱回,雷宇早已在石头上候着了,并且笑眯眯地盯着他们,一直把人看得心里发毛。

正所谓,干柴烈火一点就着。

红扑扑的一片火光,驱散了林中灰暗。

其时,还不到黄昏,林中的暮鸦却已归巢。

三人围坐于炉火之上,各忙其事。

除了近处的火光,四周均是阴森森的。

柳长歌脱下衣服鞋袜,找树枝做了晾衣架,将衣服搭在上面,烘着水分,赤脚坐在石头上。

鞋子由郭媛媛拿去溪边盥洗。

雷宇料理着烤鱼。

噼里啪啦的火星升起转至熄灭。

灰色的烟火从树冠中袅袅上升。

从天际尽头而来的昏暗慢慢地裹紧了大地。

眼见张万豪去了多时,雷宇只把鱼肉烤制的外酥里嫩,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

郭媛媛洗净师弟鞋里的泥沙,从溪边返回,但在转身的一刹那,扑通一声,一个人跌进了溪流,溅起了水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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