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0章 男儿本色【十合一】(两万字超大章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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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总参,有点像参谋长,智囊一职,平日里出谋划策、用用计谋之类的。但如果你把这个总参,只当作一个摇笔杆子,手无缚鸡之力的酸秀才,那就大错特错了。

此人,名字叫任泽宇,是典型的那种文武双全的人,不但脑子厉害,身手更是一流。即便跟王朝阳这个二号人物交手,一百招之内也不会输。

而且,这家伙也跟那个怪物一样,不知道学了一门什么鬼功夫,也能在这种环境下,呼吸自如,一点也不受到烟雾的印象。

事后,这个谜底才揭开,两个人都抽烟,酗酒,而且有很严重的慢性咽炎以及鼻窦炎。因为鼻子和咽喉部位常年不通畅,才会对烟雾弹的烟雾没什么反应。

知道这个原因以后,大家当场无语,看来抽烟酗酒有时候也没有坏处的嘛,至少不怕烟雾弹。

书归正传。

任泽宇是个非常厉害的家伙。

反观凌颜,只能算是个中高手,敢进到小祠堂里参与清洗,虽说是巾帼不让须眉,可是其冒得风险还是很大的。如果是碰到一般的干部,还可以收拾收拾。如果碰到像任泽宇这样的人物,那简直就是她的噩梦。

没想到,噩梦居然来得这么早。

这不,刚刚进入小祠堂之中的烟雾中,一个人就悠悠然然地吸着气,杀向凌颜。

凌颜带着面罩,看到这人时,先是觉得不可思议,而后觉得惊撼。

她不可思议的是,正常人怎么能在如此呛鼻的烟雾中,自如地呼吸着。

惊撼的是,此人的速度那真可真叫一个快得吓人,跟幽灵一样。

没错,还不是一般的幽灵,而是地府里的判官。因为判官手里,用得就是跟他一样的家伙。

与任何人不同,任泽宇的武器,是一支判官笔。

说是笔,其实只是长了个毛笔的模样,其材料大多为精钢或者纯铜,前端是尖锐的,被它刺上,身体就是一个血窟窿。

这种武器多见于电视电影之中,江湖上很少拿它当做武器。一来笨重不好携带,而来这玩意儿也不好练。

不过,如果能够练成,那威力一点也不小于普通的刀尖。

凌颜吓了一跳,潇洒地一抖皮大衣,不敢怠慢,葱白似的小手持两把匕首,与对方决战。

任泽宇见凌颜是个女人,还是个穿着皮衣皮裤,身材凹凸有致,英姿飒爽的meinv,倒没有一上来就下狠手,而是边打边说话:“一个女人,不好好在家里相夫教子,跟着谢文东跑到别人的地头上来打打杀杀,真是不知所为?”

凌颜越听,越觉得刺耳,这不是看不起女人么?

像她这种人,为什么要拔尖,为什么要刻苦学武,就是为了证明男人能做到的,女人也能做到。

男人做不到的,女人照样能做到。说白了,骨子里有一股不舒服的劲头。

她最反感有人看拿自己是女人来做文章,更反感有人看不起自己。她需要的是尊重,比男人还多的尊重。如果有人敢不尊重她,她会毫不留情地教训他。

很显然,这个任泽宇是触了凌颜的霉头了。

只听后者振声一句,一对柳叶眉斜着往上一挑,硬气道:“不要小看了女人!”

说着,将手中的双匕首,当即化作两道黑烟,仿佛在空中作起水墨画一样,舞得霍霍生风,再加上她长得漂亮,动作极其俊逸潇洒,在外人看来,简直就是一场美轮美奂的享受。

可是,对于凌颜本人来说,这种进攻一点也不好看,甚至可以说是讨厌。因为根本招式再好看,也是为了杀人。如果杀不到人,再好看也是白搭。

任泽宇身为总参,还是天星家族的总参,真不是凌颜能够应对得了的。

只见前者,左右摇摆不定,他的动作幅度很小,但每次都能准确地避让开凌颜匕首的锋芒,每次都是只差毫厘,可对方的匕首就是伤不到他。

很快,凌颜的额头上,后背上都沁出了细细的汗珠。一开始,她不信邪,觉得是自己没有活动开来,相信再坚持一阵子会好一些。可是,等她活动开来,还是伤不到对方分毫。

这会儿,她不得不承认,这个人的战斗力,要远超自己。

她知道,自己绝对不是对方的对手,这次是死定了。

可即便如此,她也从来没有想过投降这两个字。

这两个字从来没有出现在她的字典里,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今后也不会有。

如果真到了那一步,那也要战斗到最后一口气,死也要死在冲锋的战场上。

凌颜的性格确实刚硬倔强,但说破大天,毕竟是个女人。是女人,就会有内心薄弱的地方。

当死亡来临的时候,内心那个薄弱的地方,就会随之放大。

不知道为何,此刻凌颜的脑袋里,忽然印现出神月阁阁主张振坤的脸庞以及他那淡淡的笑容。

如果他在这里,什么敌人都会迎刃而解的吧?

如果他在这里,自己一点也不会担心自己安危的吧?

应该,是见不到他了吧?

凌颜叹了口气,自己怎么突然儿女情长起来了了。

不,这不是自己,不是那个澳门天字号头目。

她强迫自己将思维收回到现在,美眸随即变得更加坚定。

连续闪躲开对方的数刀抢攻,趁着对方前力不济、后劲又不足的空档,任泽宇快速地甩出判官笔。

这两下,正好打在凌颜的两只手腕上,那判官笔上的金属球凸起,险些把凌颜的腕骨敲碎。

凌颜额头上的汗珠已经变得跟黄豆那么大了,而且因为有了面罩的缘故,她的呼吸也变得比较困难、急促。

被打中手腕以后,凌颜疼得哎呀一声,两把匕首,从她手中双双掉在地上,发出两声脆响。

根本不给她低头捡刀的机会,任泽宇跃起身形,快如闪电般地向外踢出两脚,正中凌颜的胸口。

他的动作潇洒又飘逸,出招时也没有像旁人那样龇牙咧嘴又吼又叫的,就是很随意地挥臂出脚。

看上去似乎也没有多大的力道,但是被他踢中的凌颜可完全不是这种感觉。

凌颜胸口中招后,感觉就像是一辆迎面奔来的大卡车撞在自己身上,身形如同一颗射出膛口的炮弹,向后弹射出去。

随着嘭嘭两声闷响,身子接连撞倒两把椅子,最后重重跌在小祠堂正中央的实木会议桌上。

再看她,脸色惨白,嘴巴大张,好像嗓子眼里被塞了什么东西似的,发不出来叫声,身子躬着,极为痛苦地蜷曲着四肢。

她稍微一动,整个身子就跟散了架一样,全身的骨头和肌肉都疼得要命,连吸气都疼。

她咧咧嘴,一摸胸口,感觉自己胸前踏了一大块,至少有五六根肋骨被震裂。

这还不是对方全力踢出的两脚,要真是十成十的力气,她现在早就五脏六腑炸裂,体内大出血了。

“该死的男人。”凌颜暗骂一声,一双美眸死死地顶住他。

任泽宇晃了晃手中的判官笔,吸着四周的雾气道:“还承不承认,女人根本就不配进入这个战场?这里是男人的世界,女人根本连生存的资格都没有。”

这个时候,二十颗烟雾弹的浓雾已经散开不少,有那么四五米远的能见度了。

但是,里面依旧很呛鼻,不带面罩根本就无法正常呼吸——除了护卫队队长以及总参任泽宇这两个怪物之外。

她努力吐出一口血,缓了缓气,眸中的眼神更冷,冷得毫无像一头发了疯的母狼。

她没有接话,而是从身上的皮夹衣里掏出一副扑克牌。

凌颜是澳门天字号头目,经常出入于各家赌场,自然要很长时间跟扑克牌打交道。

长时间的训练,已经能够把飞牌术掌握的炉火纯青,比一些飞刀高手更加具有杀伤力。

她二话不说,先是打出其中四张扑克。

这些扑克别看跟普通的扑克没有两样,但每张都是由精钢打造,锋利如刀,真被它钉上,即便是隔着好几层羽绒服,都能直接给打透。

如果伤到要害部位,那人基本上是没救了。

嗖嗖嗖嗖!

眼瞧着这四张扑克牌打着旋儿,发出凌厉的破空声,朝着自己而来。

任泽宇连想都没想,快速挥舞着手中的判官笔。

啪啪啪!

判官笔准确无误,将扑克牌全部打飞。

看到这里,任泽宇嘴角翘起,继续冷言冷语道:“怎么,还不服气么?还在执迷不悟?”

凌颜没有理会任泽宇,而是如同变魔术一样,从手中一副牌中再次轻轻一模。

三张牌就这么凭空飞了起来,停留在凌颜的眼前,而后她的手一出,这牌就跟着手指的方向。直接往任泽宇这里飞过来。

速度极快!简直和手枪的速度都要大差不差了,而且从飞行的样子上来看,这菱角分明,空中飞的时候还能看到反光,这是代表着杀伤力,这牌恐怕和刀片一样锋利。

一旦触碰到,就是偌大的伤口。

任泽宇第一时间就是一个闪避,直接往左边撤了一下,然后再次挥动手中的判官笔,打掉了其中的两张。

就是这个瞬间,一张红桃k的牌角就从任泽宇的眼前飞过,直接擦着任泽宇的脸皮而去,再慢上一点,恐怕就会让他的皮肤受到伤害。

不过躲过终究就是躲过,没有什么其他,哪怕再厉害,在速度的飞牌,只要没有打中,那一切都是浮云。

任泽宇望着凌颜轻蔑的一笑,这水准真跟电影《澳门风云》里魔术师石一坚差不多了。

不过,总体还是比电影里还是差上一点点,最起码石一坚的飞牌精准度可比她要准多了,而且不会在敌人有准备的时候出手。

感觉自己脸上有什么东西流动,他伸手一摸,居然是殷红的鲜血。

看着凌颜,任泽宇眉头一皱,心情略有不爽。

因为从他的眼中看来,凌颜没有任何的失望以及吃惊。

任泽宇躲过去,而是好像是意料之中一样,就算如此,凌颜也没有任何的表态。

为此,任泽宇立马感知,发现身后有些不对劲,有个东西在急速飞向自己,于是立刻又一次的一个平移。就是这个迟缓的平移,正好躲过了这张牌的攻击。

正巧是这个时候,那个已经擦着任泽宇而去的那张红桃k牌居然又一次的飞过来,从后方飞向了任泽宇。

“有意思,居然还可以回来,跟回旋镖一样,确实,是我小看你了。”任泽宇擦了擦手上的鲜血,望着凌颜说道。

这张红桃k牌正是刚刚三张s向任泽宇的其中一张,也只有这一张回了头,重新回到了凌颜的手中,至于其他两张则全部被后者打飞。

这也是一个暗器,而且很高明。

红桃k攻击不中,一般人躲过去之后都会有些大意。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最后一张飞了回来,没有飞出去,这时候的第二次攻击,就没有很多人能够躲过了,任泽宇也是从凌颜的面色表情上发现的不对,才及时躲过去。

“很不错,居然能够躲过,不过一副牌有五十四张,你躲掉了第一次,不知道后面,你能不能躲掉了。”

凌颜看到任泽宇居然躲过了第二次,也是佩服了一句,咳嗽一声,继续说道。

“错了,一副牌是五十五张,一看就知道很少打牌啊。”任泽宇笑回了一句。

凌颜瞬间面色凝结了,这家伙真不简单啊,居然能够猜到自己故意少说了一张。

“还有一张广告牌~~~”任泽宇看到凌颜吃惊的表情,解释了一句。

凌颜顿时有些难看,没想到对方还真难缠,平时高高在上的凌颜也在这时候吃瘪了。

哪管那么多,凌颜瞬间就把手上所有的牌不停的往任泽宇的方向射去,一张接着一张,没有停下一次。

别看她胸前的肋骨断了好几根,手腕也被砸了一下,但发射飞镖的速度可不慢。

两人各占一侧,凌颜手中的飞牌不断在小祠堂之中盘旋,每一次眨眼都能看到数张射向任泽宇。

而且,居然没有一张打到别的地方,误伤到别人,用出神入化、游刃有余八个字来形容都不为过。

本以为,如此密集的攻势,对方逃不掉。

可是,这些飞牌每一次进攻任泽宇,都会被他快速的打落,哪怕是偶尔有那么几张,第二次回旋的牌,都会一一躲过。

即便还有极其罕见的一张两张,划破了他的皮肤,也没有伤到其要害。

很快,凌颜手中就剩下三张牌了。

一张是广告牌,一张是大王,一张是小王。

没办法,只能孤注一掷了。

这三张牌,同时发出,分别射向了任泽宇的后脑,脊椎以及下体,这三个地方不管哪里被射中,都是只有一条路,重伤或者死!

这一击,是凌颜用了平生最诡异的手法发出的,之前的几张,其实都是掩护,而真正要命的,就是这三张牌。

只见它们,打着旋儿,发出呼呼的刺耳声。

任泽宇好像没有发现一般,就这么站在原地,至于这牌已经到了身边的时候,也没有动弹一下。

“怎么可能!”

凌颜一开始以为是十拿九稳了,都已经露出了笑容,可不知怎么了,这牌飞到对方的身边之后居然开始不受自己的控制,好像不是自己的东西一般,所有的动作都毫无作用。

原来,这三张牌居然都在任泽宇面前提前回转,每一张距离任泽宇的尺度只有几厘米,在进一步就能击败任泽宇。

至于为什么会无法控制,她也找到了一个借口。

就是因为自己之前的动作太多,力气有些无法跟上,所以这时候有些发力,才会无法控制的,这是她给自己找到的一个借口,一个安慰自己的借口。

等她明白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这时候,任泽宇眼疾手快,快速抓起三张牌,反手打向凌颜。

扑扑扑!

这三张牌,广告牌中了凌颜的胳膊,一个角深深插了进去。

大王擦着凌颜的头皮而去,削下她一缕头发。

另外一张小王,则重重打在凌颜的小腿上,一时间鲜血四流,稍微一动弹就疼得够呛。

万幸的是,都没有伤到骨头,要不然以任泽宇的力气,非得把骨头给打断不可。

凌颜和任泽宇的战斗,在持续了一分半钟以后,终于以凌颜的受伤失败所告一段落。

虽说,凌颜败了,可她以起顽强的意志,以及出类拔萃的功夫,拖延了护卫队二号头目足足一分半钟,给其他的兄弟们赢得了时间。

即便现在,任泽宇杀了她,后者也算是功成身退,死得其所了。

那么,凌颜是不是真的要死了,是不是再也见不到东哥,见不到她的那些好兄弟,再也见不到自己钟情的神月阁阁主呢?

当然不会。

因为就在任泽宇将要扣住凌颜,要以她为砝码,要挟谢文东的时候,一个大家伙犹如天神下凡一样,出现在了凌颜的旁边。

“你输了,不过却让我刮目相看,你确实不是一般的女人。说吧,你至少有三句话,要跟我说。”任泽宇背着手,慢慢走向凌颜的位置。

凌颜咧着嘴,紧紧捂着伤口,重重道:“我承认技不如人,既然输了,我的命你就拿去吧。”

任泽宇:“还有两句?”

凌颜:“你这个人,真是有神经病。要杀就杀,哪里那么多废话。”

任泽宇:“还有一句。”

凌颜懒得理他,沉默以对。

任泽宇:“难道你不想问问,我叫什么名字,什么职务,或者,多大年龄也好啊。只要你问,我知无不答。”

凌颜想了想,才问道:“你是什么职务?”

任泽宇听完,呵呵一笑:“聪明的女人。不过,我说话算数。告诉你也无妨,我是护卫队的总参,是护卫队的二号人物。你败在我的手里,不冤枉。”

凌颜听完以后,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难怪此人如此厉害,想不到,竟是护卫队的二号人物。如此,那自己败了还真不算冤枉。

她呼出一口浊气,硬硬道:“三句话已经说完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任泽宇:“不,我不杀你。我想,你肯定是谢文东身边的高级干部,而谢文东这个人,又是个很重义气的人。比起杀了你,我更乐意拿你作筹码。”

说着,抬起手,就要去抓凌颜的胳膊。

此时,凌颜已经身手重伤,虽说暂时性命无忧,可是身体已经是完全动弹不得了,只能任由人摆布。

可就在任泽宇将要触碰到凌颜的身体时,他的手又像触电般缩了回去。

原来,他看到了迷雾之中,出现了一头巨兽。

这头巨兽有两米多高,庞大腰圆,跟一座移动的小山似的,又跟一头大猩猩成了精一样。

两只拳头,有婴儿般脑袋那么大。嘴巴张开,露出两排雪白发亮的牙齿。

一开始,这头巨兽还在笑,似乎是刚刚赢得了一场胜利。

可是,等看到凌颜身上的伤后,他的笑容一下子就不见了。

牛铃大的一双眼睛寒光四射,向人群扫视一圈,如壮士出山,剑气如虹,浓浓的杀气渐渐在脸部聚集,透出锋刃办的峻厉,裹挟着一股强大霸气,令众人不寒而栗。

“是你伤了我妹子?”巨兽张了张嘴,吼道。

看到此人,凌颜情不自禁的雀跃喊了出来:“格桑大哥!”

来人,正是格桑。

格桑的为人很不错,没有架子,而且也不会打自己的主意。凌颜挺欣赏他的为人,请他吃了几顿饭。一来二去,两人就大哥妹子地叫着了。

看到这哥大家伙,任泽宇,觉得自己的血压正在迅速上升,太阳穴附近的血管被血液冲击得蹦蹦跳动,他脸色发白,心脏狂跳一阵,好久才平复下来,他抬起眼帘,愤愤道:“你是她哥,是想替她出头?”

格桑讷讷地点了一下脑袋。

任泽宇:“可是你们俩长得一点也不像。”

“格桑大哥,小心点,这人很厉害。”凌颜在旁边提醒道。

格桑恩了一声,回过头冲凌颜笑了笑,而后嘴角微微翘起,手指关节掰得啪啪作响:“看俺的。”

然后正视对方,大吼道:“给俺跪下来,道歉。”

说着,挥舞着砂锅大的拳头,砸向任泽宇。

要不是说,任泽宇这个人不简单呢。

眼瞧着对方的钢拳砸来,快到近前的时候,任泽宇忽然脚下一滑,在格桑的面前消失不见了。

格桑的拳头,打得只是一团残影,而对方的真身早就凭借着漂移闪了出去,闪到了格桑的后方。

任泽宇毫不犹豫,挥起手中的判官笔,朝格桑的后心刺去。

因为他的个头不够高,所以施展这一招的时候,必须得跳将起来。

格桑的经验很丰富,对方虽然不是星宿级的人物,但是这人依然不弱于江湖上那些一流高手。

如果他闪开不见,最后可能去的地方,就是自己的身后。

而到了身后,其最有可能攻击的地方,是后心和大后脑勺这两处要害。

格桑连想都没想,赶紧下意识一低脑袋,撅起屁股,那样子非常像一个一只顾头不顾腚的鸵鸟。

看到这大块头这个反制措施,任泽宇差点笑出声来,这个傻大个,看上去杀气腾腾的,其实是个棒槌。

要知道后心这是最容易下手的地方,他怎么能毫无防备,真是活该你找死啊。

啪!

任泽宇果然不愧是护卫队二号人物,这一招点无须发,正好点在格桑的后心上。

跟凌颜不同,那会儿他还有些怜香惜玉,这会儿可是用了十成十的力气。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整支判官笔,都可以插进对方的心脏。

他的笑容随即加深,等着看到这个大棒槌倒地的那一刻。

可很快任泽宇觉得不对劲,手上并没有传来那种钢铁入肉时的畅快感,反而感到一阵滞手的不痛快感。他顿时恍然大悟,对方这么大的个子,敢闯入高手如云的小祠堂之中,肯定是穿了防弹衣之内的东西。

完了,我怎么没想到这点。

高手过招,最忌讳的就是麻痹大意。

没有什么绝对的公平与不公平,也不在乎手段是什么,甚至不在乎谁是高手谁是低手,最终的结果是看谁能够笑道最后。

任泽宇知道不好以后,笑容立刻就僵住了,他来不及多想,赶紧将判官笔和身体往后一缩。

他的速度,依旧是无可挑剔的。在这种情况下,依旧能够迅速反应,实在是不简单。

但是,格桑的名头那可不是盖的,更不是吹嘘出来的,那是一拳一拳打出来的。

他当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反身一个扫堂腿,以秋风扫落叶的速度,直接把对方撂倒在地。

任泽宇依旧有些准备不足,无奈只好顺势而倒,以卸掉对方的力道。

只可惜,格桑的力道,又岂是那么容易能卸的。他重重地摔倒在地上,五脏六腑好像都跟调了个个一样,左半边身子全部麻痹了,跟过电一样,使不上劲,弄得灰头土脸,战斗力立刻下降了四五成。

等他再站起来的时候,已经完全不是格桑的对手了。

高手决斗就是这样,胜负往往在一念之间。

如果不是格桑身上穿着防弹衣,此刻败得就是格桑了。

知道趁热打铁这个道理,格桑箭步上前,撩腿就踢。

任泽宇使出全身力气,挣扎着起身,横起判官笔招架。

格桑利用手腕的纯铜护腕,与对方激战到一处。刚刚挡过格桑的三计重拳,格桑的第四计重拳就又到了。

太快了!半边身子还麻木章的任泽宇自知无招架之力,只能抽身闪躲,可身子刚刚停稳,第五计拳头都到了。

别看格桑长得五大三粗,笨头笨脑的样子。

但其身法又快又诡异,精通地下格斗的要诀,从没有什么花哨的招数,时而刚猛,时而又刀走偏锋,根本没有固定的套路,都是随机而变。

也正因为这样,才更具威力,更让人摸不着门路。

两人才打了几个回合,任泽宇便支撑不住,被格桑逼得连连后退。

其实以任泽宇的真正实力,并不至于如此不济,其综合实力即便比不上王朝阳,王朝阳想在一百招之内胜他也不容易。

而王朝阳,可是能跟向旭这样的高手打上好一阵的妖孽级高手。

如此不难看出,任泽宇的本事如何。

但现在任泽宇有伤在身,浑身上下被格桑的那计刚猛的扫堂腿,震得使不上劲。

战斗力削弱了一半,哪里还能抵得住气势正盛又咄咄逼人的格桑。

这不,正在晃神这会儿,就又挨了格桑的好几圈,骨头也被震断了几根,鲜血止不住从嘴巴里喷出来。

知道这样下去,只有死路一条。

任泽宇虽然心有不甘,也只好暂避锋芒。

他趁着格桑收势的时候,一个猛子,扎进四周的浓雾当中,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

四周的能见度,此时已经扩散到了六七米,但是六七米之外,依旧是模糊一片。

格桑即便能够追上去,也不能将重伤的凌颜扔在这里,因为扔在这里,只有个死字。

他挠了挠头,嘴里骂骂咧咧道:“算你这兔崽子跑得快。”

然后他走到凌颜的面前,裂开大嘴道:“妹子,我背你出去吧。”

凌颜说了声谢谢格桑大哥,然后忍着剧痛摘掉身上的两张扑克牌,慢慢爬到了格桑的背上。

格桑没有耽搁,背着凌颜往外走去。

只不过,因为雾气的浓度太高,东南西北分不清,格桑几次都没找准出口,差点撞到墙上,闹出了笑话。

而护卫队的高层们,自顾不暇,也无法阻挡他们。

试了几次以后,终于格桑找准了出口,将凌颜背出了小祠堂之中。

此时,谢文东和张雅婷,正在对王朝阳展开思想工作,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试图说服他。

王朝阳,对张(应)雅婷这个侄女,还是挺信得过的。

只不过,她带来的谢文东,信得过吗?难道,天星家族的命运,真的要放到他的手上?

王朝阳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不要冒这个险。

就在这个时候,格桑背着凌颜出来了。

看到这里,谢文东众人当场吓了一跳,赶紧问道:“怎么了,怎么了,凌xiaojie怎么样了?”

格桑:“她受了很重的伤,被一个拿毛笔的人给打伤的。我把那个拿毛笔的人,给打跑了。”

“快,准备注射特效药物(由银河实验室研制),先止血,后加快伤口愈合的速度。”谢文东着急道。

六巡兄弟赶紧答应一声,七手八脚地忙活开来,将她慢慢从格桑的背上抬了下来。

六巡之中,唯一的女保镖宛如,给凌颜检查了一下身体,眉头深皱着道:“外伤倒还好说,只是断了五六根断骨。真是万幸,骨头渣子没有刺破重要的奇怪,要不然,这个时候已经没命了。”

谢文东一听,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一脸紧张地说道:“凌颜,你感觉怎么样?”

凌颜脸色煞白,不过神志倒是还很清醒。她摇了摇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我没事,东哥,谢谢大家,也谢谢格桑大哥,得亏有了他,要不然我性命不保。”

谢文东听完,耸然动容,爽声道:“格桑,你又立了一功。等事成之后,我要好好赏你。”

格桑咧了咧嘴,摇了摇头道:“东哥,我不要赏,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做兄弟的,怎么能见死不救呢。”

他这番话,说得简单质朴,却饱含兄弟最纯洁的情义。那是能在战场上,为对方挡子弹的大爱大义。

谢文东心里一动,眯了眯眼,笑了笑:“不愧是我的好兄弟。”

格桑得到了谢文东的称赞,笑得跟花儿一样甜,他顿了顿,忽然一拍脑袋:“对了,他们还都没回来呢,我再去。”

不等谢文东说话,他再次抖擞精神,反杀回小祠堂之中。

谢文东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笑了笑,同时又感到一丝酸楚。

自打当年,自己把他从内蒙带回来的时候,格桑一直就是自己的左膀右臂,为自己清扫障碍。

要说人在一起呆久了,总会是变的。

可是,格桑没有变,他依然是那个憨头憨脑,能为兄弟们遮风挡雨的人。

有一个这样的兄弟,就让人知足了。

幸运的是,像格桑这样的好兄弟,谢文东还有很多。

此时,旁边的王朝阳目睹了眼前发生的一切。一听对方是拿判官笔的,他一下子就猜到对方是谁了。

一开始,他觉得震惊,谢文东手底下的能人,真是多啊。

随随便便一个女流之辈,就敢跟护卫队二号人物开战,还能从他的手下逃脱,真是不可思议。

要知道,任泽宇那个家伙,可不是好惹的。

除了身手恐怖以外,头脑也是一流。能从他手底下逃脱,还将他打得落荒而逃,那可真是不容易。

在惊诧于谢文东恐怖实力的同时,王朝阳也被他们之间的情义所感染。

这种情义是真诚的,不夹杂任何功利性的,像极了很多很多年前的天星家族。

以前的天星家族,也是像这样相亲相爱,团结互助。

只是,自从天星家族被寒冰组织所接管以后,一切都变了。

外来的文化冲掉了那些美好的东西,就只剩下了功利、利益、尔虞我诈,你争我夺了,许多人都卯足了尽头,往上爬,甚至不惜排挤杀掉自己的族人。

说实在的,王朝阳并不喜欢这种环境,甚至可以说寒心。

只可惜,他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护卫队总指挥,并没有力挽狂澜的力量。

所以,他只好在心底筑起了一道防线,将这些最脆弱的、最善良的情感隐藏起来,变得那么得麻木不仁,变得那么的无动于衷。

直到现在,他内心的那道防线,终于崩塌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咬了咬牙,作出了一个决定。

他要赌一把,把筹码压在谢文东身边,为自己,为家人,也为族人,更为家族的命运。

“我答应你,谢先生。”王朝阳抬起眼帘,重重说道。

谢文东:“什么?”

王朝阳:“我答应投降,替你做事。”

周围人一愣,这哥们是什么情况,刚才还一言不发的,怎么忽然就变了。

该不会有诈吧?

这种怀疑,也是人之常情,毕竟眼前的这个人,刚才还要跟自己拼得你死我活的呢。

只是,张雅婷对此毫无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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