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天赐良机（1 / 2）

孙艳出现在公司和弟弟与胡莹的那段视频有关。

那时候孙艳在麻将桌上和几个姐妹赌兴正浓，旁边候场的姐妹施馨香拿着手机无聊地刷着朋友圈，忽然大叫一声“我靠”，把牌桌上的几人吓了一跳，她们不明就里地看着她。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这两位都是奇人啊！”施馨香手机横放抓在手中，眼睛冒着光，再一次惊叫。

大家飞快扫过一眼后并不理会，继续摸牌。一段男欢女爱这样的视频都大惊小怪，施馨香脑袋秀逗了吗？

牌桌上的女人们大多都是四十上下的人，阅人无数，什么大风大浪的场面没经历过？就手机中视频播放的画面，她们身临其境的经历还会少吗？

而且，平常日子里，大家在微信、qq中，相互转发这样的视频多了去，从来都没见过施馨香这般激动过。她今天是不是搭错了哪根神经，一惊一乍的。

施馨香不干了，说：“姐妹们，这可是新、奇、特的事情啊！你们怎么就一点都不好奇呢？”

孙艳下家伸手把施馨香的手机推开，说：“去，去，去！你这个施妹妹真不懂事！我们在打牌，你拿这样的视频给我们看，脏眼睛，坏牌运呢！这明白人都看的出来是转移我们的视线，让我们输钱的节奏啊！”说着，打出一张二万。她十三烂听口，见“风”和牌。

“就是，败兴，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还会对这种视频感兴趣？年轻人就是和我这个老太婆不一样啊，浑身总有使不完的蛮劲！”孙艳的对家揶揄道。她手里扣着一张东风，眼睛看向桌面。

孙艳做得是大七对，无精，单吊东风。见施馨香很有兴味地边看边乐，也是一脸的不高兴，说：“施妹子，以前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日本、韩国，甚至欧美的这种小电影看的还少吗？两人组合、三人行，多人趴，也没见你这么兴高采烈。你啊，是不是离婚太久，寂寞了。”

“哎呀，你们真是太没眼力了。谁说让你们看这个丑男啦？我是说这上面的弹幕太有意思了。”

孙艳对家瞥了一眼施馨香，把东风打出，听口，胡一、四筒，她等着别人放炮胡牌。

孙艳见状犹豫着是等自摸东风还是直接和牌。但是，赌牌的心理告诉她必须等自摸。桌上还有两张东风没出来，概率不小。七对、德国、自摸进账可比平胡要多收不少的钱。她们玩的是五十块钱一个子，真要是自摸了，进账可不在小数字。

施馨香见众人都不理会她，急忙把手机伸到牌桌的中央，点开全屏播放，激动地说，“看，快看。他们‘锁了’！”

“锁了？”孙艳不解地问，把目光转向施馨香手机上的视频。视频上一个男人趴着，光溜溜的脊背，根本就看不清脸，趴了半天也不见有什么动静，倒是弹幕走得很快，只可惜眼睛不行，根本看不见上面写了什么内容。于是假装生气地说，“哎呦，施妹子，你别叽叽歪歪了，那么小的字谁看得清楚？赶紧的，给姐转发过来。”

“胡了。”孙艳上家兴奋大叫。她早就听口了，也抱着赌一把的心态，没胡上家东风。终于自摸成功，精钓东风。“给钱！给钱！”她脑海中迅速地计算自己的进账，眼睛也不忘朝施馨香的手机上撇了一眼。

孙艳扫兴地把牌推倒，如果不是想贪把大的，这把她也可以平胡。她有点后悔了，也怪施馨香不合时宜地说什么“锁了”，让她注意力分散，没有抓住胡牌的机会。

其他两位此刻也没了兴趣打牌，很不情愿地扔出几张票子，直喊着让施馨香赶紧转发视频。“锁了”，以前她们倒是听过，却从来都没有见过。

此刻，“求知”的欲望打败了赌牌的兴致，对手机中图文并茂的“锁了”，四个玩牌的女人都有点等不及了。

施馨香见大家这回注意都在她的身上，故意拿着腔调，说：“你们可真是我的好姐姐啊！不是什么都见过吗？这会儿怎么一个个急不可耐了？”

众人被施馨香调侃，并不气恼，眼巴巴地看着施馨香，只想着不要再激怒她。

孙艳一个劲地催着，说：“施妹子，你啊小心眼了不是。刚才我们眼里只有麻将牌，现在我们心里只有你这个漂亮、善解人意的好妹妹。”

“对！对！好妹妹，你就不要再折磨姐姐们了，这样的事情我们最有兴趣，也是我们人生的必修课，得好好学习学习！你懂得！”

“还是孙姐说话好听。”施馨香心满意足，得意地轻点手机屏幕，把视频群发给众人。

四个人一人一杯茶，捧着各自手机，寻找适合自己的位置，或躺在沙发上，或蜷缩在躺椅中，或立在落地大玻璃窗下，或躲进了卫生间，专注地阅读弹幕，眉宇间还不时出现凝思状，抑或是豁然开朗的眉飞色舞样。

“卡了！”

“真的！”

“怎么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真的太不可思议了！”

“那是一种怎样的体验哦？”

“没有经历过。”

“还有那么多的吃瓜群众在身边。这俩大瓜如此淡定坚决就是不理会大家，心态可真不错啊！”

“假的吧，为了吸人眼球后期做上去的，听说现在有绿布技术，后期制作软件做这个就是小菜一碟。”

“我看不假，这两人吓得不轻，你们没看到脸都不敢露呢！”

“不对，后面还有露脸的，怎么搞的？都上了马赛克。嗨，世界上最可恶的发明——马赛克。”

“真佩服两人强大的心理啊！换了我非崩溃不可！”

视频上不断有新字幕滚动出来，大家追剧般不停刷着手机想探个究竟，却似乎什么又都弄不明白。

孙艳并不知道被打上马赛克的主角是弟弟孙戬。她当时都笑晕了，她家小区楼下就有过这样的情景：两只流浪狗脱不开身，被小区的保安拿着拖把追赶，周遭围着一群看热闹的人们，那场面太滑稽了。

“世界之大真是无奇不有啊！这男的也够难堪了，一身的肥肉，真是个丑八怪。”孙艳发着感慨，笑得直喘，还和身边的女伴们相互打趣，说这事如果发生在她们几个身上会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姐妹们笑得不行，彼此开着带色的玩笑，又在做人要厚道，好事要懂得分享的宗旨指导下，把视频转发给了更多要好的朋友。

随着视频在传播中发酵，尽管有马赛克，依旧没有阻挡住那些对真相永远怀着好奇心的人们。他们通过各种软件、渠道深挖。结果当事人和公司的信息很快就被人肉出来。

““海瀚”文化、孙戬国舅、前台胡莹……”

“我靠，这是什么企业文化啊？牛叉！”

孙艳见到这些文字的时候都傻了，这会儿，她完全不敢和身边的姐妹们对视。

“是你弟弟孙戬耶。”施馨香睁着大眼睛，突兀地看着孙艳，她没法相信这事的主角是孙艳的亲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