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是人是鬼（1 / 2）

如果周永忠不是在极度的透支体力后陷入深沉的酣睡中，吴琴再大的胆子都不敢半夜溜出来和高慕尚相会。

周永忠借助外人力之后比过去确实霸道了许多，却徒有匹夫之勇。对吴琴来说，每次一被周永忠用强，都是一次痛苦不堪的经历，窒息、绝望。

这时候的她想起了龙旭，想到自己总是在龙旭对她尊重，而自己反而不顾他的感受去强求，现在风水倒转，她顷刻间就有了龙旭同样厌恶的感受。

周永忠只满足自己，完全忽视她的感受，她的痛苦郁结在心中，不断膨胀，压迫着她的心灵，这令她痛苦不堪。

周永忠这么做就是为了控制吴琴，看到她难耐，痛苦，哀求，甚至不顾廉耻让她做什么就干什么，他看着就高兴，欢喜得像个孩子。

在周永忠的眼里，看别人痛苦确实是一件很开心的事。尤其是看吴琴被他左右着，心里特别的爽，仿佛这一切的苦痛都落在了龙旭的身上。他从对吴琴的伤害中感受到了快乐，想象着这是在隔山打牛，他似乎看到了龙旭在痛苦。

吴琴被周永忠在身心上控制住了。可是，她不甘心被周永忠禁锢。在挨了无数拳头之后，趁着一天周永忠出门，她胆战心惊地敲开了书房的门，告诉高慕尚她想看他看过的片子。

对吴琴来说，她必须释放内心被压抑的情绪。她只要找一个出口，宣泄掉才能让自己平复下来。

高慕尚虽然不知道吴琴为什么突然对他看的片子有了兴趣，他哪里还能错过这样献殷勤的机会？他也不多说，直接上了劲爆的一个短片。

很快，高慕尚变成了周永忠，变成了龙旭。仿佛有默契般，两人一句话都不说，只埋头做事。这是一次酣畅淋漓的经历，龙旭和周永忠给不了的，高慕尚却做到了。

从此以后，周永忠在他毫无理性的情绪中浑浑噩噩；吴琴则在寻找一切的机会和高慕尚身心交流。她的举动常常让高慕尚惊叹，而她被激发出来的疯狂感染着高慕尚愈发得勇往直前。

说实话，吴琴现在回想起来还觉得自己太不可理喻。周永忠既然不把她当人，高慕尚也不避讳她是儿子的女朋友，她竟然可以恬不知耻地做到在父子间周旋而不被发现。

想到周永忠对她的暴力，吴琴倒是对现在这样的相处情有独钟了。她在不知不觉的报复和宣泄中看到这个家庭彻底地乱成一锅粥。

对于高家，吴琴还是心有歉疚的。她一面沉迷在高慕尚的怀中，一面努力地尽心护理周雅雯。出于同情和善心，她对于这个可伶的人儿从来都没有厌烦过。当然她的心态发生了变化：过去她心甘情愿想要周雅雯好起来；现在，她不过是在赎罪，觉得只有悉心照顾才能减轻心头的罪恶感。

这当然也是高慕尚对吴琴很敬佩，并下决心要拯救她的原因之一。他被吴琴的善良打动了，被她在释放情绪过程中的热烈打动了。

吴琴在周永忠和他的老子高慕尚之间来回折腾。她知道自己在玩火，想早点结束这种混乱的日子。她期望高慕尚把她赶紧带离。周永忠的暴虐让她恐惧，如果不能早点离开，她想自己很有可能会被周永忠害死。

高慕尚的温情是吴琴心里的最后一道光。她想在这光中涅槃，与过去告别。

那天吴琴从高慕尚的车上溜回别墅，在二楼周雅雯的护理室，惊讶地发现周雅雯身上的盖被挪动了。

吴琴试图回忆是不是自己弄的，可是，在慌乱的激情之后，她对自己看到的毫无记忆。

吴琴在尽可能远离周永忠的床沿睡下，默数了好几千只羊，依然无法入睡。她脑海里翻来覆去的是高慕尚的话：这是他们最后一次不能见光的欢愉。

“什么意思？”

吴琴对这句话的意思毫无把握。毕竟，当时他们还在进行中，高慕尚竟然平白无故地在那样的时候说这样的话。

吴琴身心疲敝不堪，每天脑海里都是乱七八糟的念头，让她变得狂躁不安，总想着会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近段时间，吴琴的睡眠很不好。睡睡醒醒，总是做梦。半睡半醒之间，她常常看到一双阴忧的眼睛在卧室的门后盯着她。她很想挣扎着起来看看，但是，身体发软，整个人仿佛被鬼压住了一般不能动弹。等到她可以起身的时候，门后什么都没有。

吴琴后来找了度娘，知道这是她出现了幻觉。可是，如果真是幻觉的话，她怎么能够那么清晰地记住那双眼睛，和周雅雯的非常相似。当然，她看到的是一双睁着的黑漆漆的眼，而周雅雯的眼睛却闭着成了一条线。

父亲被赶出家门之后，周永忠不准吴琴穿任何的衣物。只要他的兴致来了，他随时随地要对她做点什么。他通过这样的方式来向吴琴证明自己的能力，同样也是为了弥补前些日子自己在吴琴面前的无能。

周永忠找到了快乐，吴琴却生不如死。

她后悔自己竟然会愚蠢到好赖不分，她常常想如果当初自己没有离开龙旭，没有离开沙发店，她是不是就有快乐和幸福？

现在吴琴知道飞蛾扑火是在用生命换取对光的追逐。而她，也已经用自己的行动佐证了追逐光需要承受拳脚相加，甚至需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吴琴每天能够回避周永忠的最好方式就是去周雅雯的身边。哪怕所有的事情都做完了，只要她还呆在周雅雯的身边，周永忠就不会对她有任何的举动。而且，有时候他还会给她端来一杯茶，在这个满是淡淡的檀香房间里傻坐半天，吴琴不离开，他也不走动。

他们在这里从不交流，各自做自己的事。周永忠看着吴琴为母亲针灸，吴琴温柔的像个细心的护士。

为了刺激周雅雯，吴琴还会再放点怀旧的歌曲，配合她的针灸、按摩疗法。其实，这些都是她在度娘是看后学的，至于有没有用她已经不管了。

虽然周雅雯依旧躺着不动不说话，对吴琴来说，这样的时光却是她最向往的。没有拳头，没有疼痛，远离暴力，只有音乐在室内流淌。

晴天的日子，吴琴会把厚重的窗帘拉开，一束阳光透过纱窗落在了地上，慢慢地在房间里移动。她就那么傻傻地看着，目光跟着阳光移动，直到阳光从房间里消失。吴琴重回现实中。

“最后一次不能见光的欢愉。”

这句话让吴琴对高慕尚突然丧失了信心，让她感到才跳出了虎穴，又进了狼窝。很有可能高慕尚要放弃她了。

高家父子其实都是一路的货色。吴琴心里恨，却又无可奈何。现在的生活是她自找的，尤其是高慕尚这里，更是她自己主动的。现在，高慕尚告诉她，他们之间是最后一次，他们之间也结束了！

吴琴心里憋屈得很，却又找不到倾述的人。她一边哭自己的命苦，一边把心中的想法对躺在护理床上毫无生机的周雅雯说。她觉得如果不把心中的苦全部倒出来，她很快就会抑郁而死。

吴琴今天很快对周雅雯做完了护理，身心疲倦的她在躺椅上坐下，抽泣让她的心里好受了许多。她从和龙旭的分离，说到与周永忠的再见，接着不由自主地谈到高慕尚给她的安慰，然后是接下来被高慕尚说的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