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九节 危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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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左右,马戏团开始收拾行装。

村口的空地上,燃起一支支火把。解开固定在木桩上的缆绳,马戏帐篷顿时像皮球般瘪了下去。所有人的动作都很轻,尽量不吵到酣睡中的村民。

大约两个小时后,一切收拾完毕。天快亮的时候,大篷车悄然启动,一辆接一辆地驶出村落。

来的时候热火朝天,离开的时候却静悄悄的。这是荒野马戏团的传统,相聚是快乐的,离别是痛苦的。留下快乐,安静地离开。

当村民们醒来,诺大的马戏帐篷消失了,快乐留在了记忆中,然后收拾心情,回到原本的生活上。

数分钟后,寂静的荒原迎来了天边的第一抹晨曦。

淡淡的晨光中,一字长蛇的大篷车缓慢前行。玛格丽丝坐在车顶上,摇晃着两条白嫩的小腿,神色悠闲,吹着泡泡糖。

“啪!”

粉色的泡泡炸开,车篷里立即响起了厄休拉夫人教训的声音。

“我说了多少次,只有女流氓才吃这种不体面的东西!”“好啦好啦,知道啦!”

车队慢悠悠地开往下一个地点。可能是车辆老旧的缘故,车速很慢,时速只有三十来公里。

车轮随着地面颠簸着,悠闲的时光过得飞快,一转眼就到了傍晚时分。

夕阳斜下,为红色的荒原镀上了一层淡金,如同炼铁炉中橙红的火光。

“快到鸵鸟窝了,晚上在那里过夜。”

对讲机里传出沙哑的中年男性声音。

片刻之后,前方出现了几块巨大的风化岩。在风雨的侵蚀下,棱角逐渐消失,变得圆润。鸵鸟窝这个名字起得非常形象,这些卵形的风化岩就像戈壁滩上的一堆鸵鸟蛋。

车队停下,陆续有人下车,伸着懒腰,活动筋骨。颠簸了一整天,都有些疲惫了。

“糊糊糊!”

正当众人有些松懈的时候,风化岩的侧面忽然冲出一个黑影,速度极快地扑向刚下车的人群。

“小心,有食尸犬!”

“啊,啊!”

人们惊叫着散开,一个行动迟缓的老瞎子躲避不及,被扑上来的食尸犬一口咬住肩膀,发出痛苦的哀嚎。

一个背着步枪的年轻人跑过来,抡起枪托砸飞了食尸犬,然后朝着它的脑袋连开数枪。

枪声惊动了风化岩后面的食尸犬,纷纷跑了出来。

这个马戏团大约有两百多人,负责当护卫的有十来个,不过他们的武器都很简陋,只有最常见的单发猎枪和黑星手枪。

食尸犬大约有二三十只,平均命中三枪才能杀死一只,而且比较灵活,有武器的人只有十来个,很快就陷入了苦战。

眼看几只食尸犬突破防线,就要扑进惊慌的人群,玛格丽丝拉开保险扣,握着乌兹冲锋枪一顿扫射。

自动武器比起单发武器效果明显,冲过来的食尸犬纷纷中弹倒地,或是直接被扫飞,发出痛苦的咽呜。

没过多久食尸犬就被清扫殆尽,不过老瞎子却受伤不轻,肩胛骨被咬断,几个血窟窿正在冒血。

两个年轻人将老瞎子抬到大篷车旁边,靠在轮胎上。撕开布条做了一番包扎,总算止了血。

一开始还好,可到了晚饭过后,老瞎子的脸上开始浮现青肿,并且伴随着严重的咳嗽。

几个相熟的残疾人围在旁边,给老瞎子喂水喝,却丝毫没有减轻症状。

“他失血过多,又中了活尸病毒,需要解毒剂和治疗针。”做过护士的厄休拉夫人过来查看,并作出了诊断。

几个残疾人面面相觑,都不说话。

“让你们团长过来。”

在厄休拉夫人的要求下,马戏团的团长过来了。

“这……”团长显得十分犹豫,一支治疗针的价格是五十金币,荒野马戏团根本支付不起,解毒剂便宜点儿,但也要好几个金币,同样难以支付。

看到团长为难,厄休拉夫人叹了口气,说道,“给他治疗,钱我出。”

“太好了,老瞎子有救了。”“谢谢你,好心的夫人。”“好人有好报,蛮荒之神一定会祝福您的。”“愿您永远健康!”

然而,当解毒剂和治疗针送过来的时候,却被老瞎子推开了,气若游丝地说道,“我快要死了,都留给孩子们吧……”

“夫人,好心的夫人,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等我见到蛮荒之神,我一定请求他祝福你。”

厄休拉夫人眼睛一红,捂着嘴巴跑开了。她生性善良,见不得悲伤的事情。

老瞎子当天晚上就走了。没有解毒剂,为了不让自己变成活死人,老瞎子用一把小刀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马戏团的人挖了个土坑,把他埋了。没有葬礼,也没有祷告,只是简简单单地埋了。按照团长的说法,这是荒野人的命,快乐地来,安静地走。

老瞎子的离去并没有引起什么波澜,大伙似乎司空见惯,很快就恢复了欢快的样子。坐在车篷上拉手风琴,唱着轻快的歌谣。

两天后,马戏团来到了计划中的另一个流民村落——大石村。

热烈的气氛再次回归,先举行了热烈的游行,然后是大马戏、篝火狂欢……

玛格丽丝再次地跳上火堆,演奏了一曲天鹅湖。火焰天鹅的名声就这样慢慢传开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他们先后抵达了牛角村、拉齐部落,距离兰花镇越来越近。

在旅途之中,厄休拉一行人渐渐和马戏团的人熟络了,很多人都能叫得出名字。

车队在一望无际的荒原中行走,慢慢悠悠,欢乐悠闲。玛格丽丝坐在车棚顶上,甩着小脚,望着空旷的世界。想到马上就要分别了,她竟然生出了一丝依依不舍。

或许到了兰花镇,他可以说服师父,让马戏团在兰花镇过冬。这样他们就不用去更寒冷的北边,还能经常看到他们的表演。

思绪之间,远处的地平线上忽然扬起大片尘土。她不由得皱起眉头,然后就听见了发动机的轰鸣。

转眼之间,一辆辆沙地车从尘埃中冲出来,然后兵分两路,朝着马戏团的车队包围过来。

“前面有状况,快停车!”

“大家不要害怕,可能是路过的佣兵,相信他们不会为难我们的。”

停下的车队很快就被包围了,有十多辆沙地车,上面坐满了扛着突击步枪的佣兵,有七八十人的样子。

“叫个能说话的人出来!”

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从副驾驶位上跳下来,脸上满是伤疤,形状可怖,如同一条条爬在脸上的蜈蚣,让人不寒而栗。

团长主动走出队伍,和对方交涉。

“我是团长……”

“哈哈!”团长刚开口就被对方的大笑声打断了,刀疤脸指着他,面朝朝身后的佣兵同伙,“你们听听,他还是个团长……”

“哈哈哈哈哈哈哈!”顿时引来了佣兵们的哄堂大笑。

“你还团长,得了吧!”刀疤脸满脸不屑。

“团长,他跟你平起平坐呢。”一个年轻佣兵上前说道,语气里满是嘲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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