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来客（1 / 2）

2012年1月22日，除夕。

文武百无聊赖的歪倒在他那张有些年头的摇椅上，手里捧着游戏机玩个不停。爷爷奶奶走后，他就一直都是一个人在家。除去周围很熟悉的邻居大爷大妈们时不时来早餐店照顾他的生意以外，他就再没有什么现实中的社交活动了。

手旁的大屁股电视响着，一些让他耳根生茧的“第九艺术”新闻不停地播报。

“2011年，《终结》荣获xxx届游戏金奖，连续两年蝉联最佳网游。”

“虽然今年的2.0版本更新预告让很多老玩家感到意外，但相信在这之后游戏厂商进行的一系列更新，都会让这个游戏成功迈上一个新的台阶。”

“是的，《终结》自从2000年问世以来，十二年的与时俱进，十二年的时间，让这款注定载入史册的游戏成为无数人心目中无法超越的经典和完美，它......”

文武实在受不了这俩个发出声音就能让人喷饭的转播员，立马换到新闻台去看些聊胜于无的国际新闻了。打他从小记事起，身边就不缺用这种恶心人的腔调做深情朗诵的脑残癌晚期。更让他理解不了的是那帮听得全神贯注的同龄人，文武甚至怀疑过他们是不是披着人皮的外星人大学生，跑到地球做点实地调查后写个垃圾文章混证恰烂钱......

十二年，很多事都在变，而且变的速度快到超出人想象。就连这巷子都变成了一座连接旧世界和新时代的“桥梁”，一边是追不回的过去，一边是握不住的未来。但幸好，他的早点摊还在。虽然前些年换了副门面，搞得他一开始不太习惯，但转念一想，要是老让那些老顾客在这么个狭小的地方挤着吃一顿一天最重要的饭，再加上原本的早点摊容易变脏不好清洁，影响食客的心情，也影响自己这点小本生意。文武也就只好痛宰钱包大换新一下，安慰自己一些诸如“脸面换新了，来的人也就多了”的话。

更让他没想到的是，事实的确如此，而且新来的固定客比他想象的还多......

高中毕业后，他就与象牙塔永远分别了。尽管邻居们劝过他几句，但他依然不愿意扔下这个早点摊去读大学。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每天四点干活九点补觉的生活，文武已经过了十二年了。很多与他一样而立之年的同龄人们早已开始自己多姿多彩的不同生活了。唯独他守在这个半旧半新的地方，每天只干两样活，一是开张做早饭，二是核对账目后关门。与其他朝九晚九拾人牙慧的社畜们似乎没什么区别。

也正因如此，几乎无人知晓他在《终结》里的所作所为。

关了早点摊后，文武一个人把着游戏机开着电视，从白天玩到黑夜。他见夜幕落下，便把冰箱里早已包好的的饺子拿出来热了热，端了碟猪肉和凉拌花生，从喷出白气的小壶里倒出几两滚烫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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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自己一个人边吃边看着除夕夜的联欢晚会。

每年的联欢晚会都有各种各样的表演节目，总有那么几个会让人觉得很败笔，也总有那么几个让人津津乐道一时。文武不像这些观众爱议论，毕竟他早已习惯无人傍身的现实生活。社交什么的，他都一股脑扔到《终结》里了。

毕竟《终结》是一个让人身临异界的游戏，更是另一种现实。

就在他正思索自己的账号里有哪些好东西能卖钱的时候，门铃响了。

“嗯？”文武心里一惊，楼里的邻居们跟他挺熟，可从来没人会在跨年晚上的时候跑他这里来啊。

“是我，开门。”

文武一听声音，立马知道是谁了。

大门吱呀打开，一个穿着牧师装的亚裔男子站在他门外。

“你怎么穿成这吊样？”文武差点掏出他藏在鞋柜里的霰弹枪请亚裔男子离开，因为过去的某些事情，他很反感那个至高信仰为三个字的宗教。

“一言难尽。”亚裔男子摇了摇头，随手把自己手上那本沾着好几种颜色液体的《圣经》给扔地板上了。

“让我进去说行不？”

“你是真的会挑时候......”

文武忍着杀意让亚裔男子进了自己家，还忍着暴起杀人的怒意扔给他一身自己原本不穿了要捐掉的睡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