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风起绫罗 第十六章 疗伤(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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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一番搏杀,更是困顿不已,又加上伤员众多,无法全速前进,直赶了两个时辰有余,才到了顺心驿站,此时已经戌时三刻了。

侉子敲开了顺心驿站的大门,迎接的招待,一看众人个个带刀,又一身血迹,立马以为是山贼悍匪杀来,就要关闭院门。侉子一看抢先说道:“小哥莫慌,我们不是打家劫舍的山贼,是泽县的跑商去连玉港接货的,晚上遭遇了山贼,死战得脱,逃来了此处。”

那招待听到侉子说话,想了一想说道:“听你声音觉得有些耳熟,难道还是熟客?又是从泽县来的,敢问是不是泽县董记票号的车把头侉子哥?”侉子一听招待认出了自己立马说道:“小二哥,正是我侉子啊,赶紧放我等进去。”

招待确认了侉子等人的身份,不疑有他,说道:“侉子哥快进,可是有人受伤,可用我去请最好的外伤大夫?”

“那感情好,要是有点酒菜就更好了。”周变替车把头侉子停好了大车,给牲口喂上草料饮水,走了进来说道。

那招待应了一身就下去安排了,不一会儿酒菜就放满了正厅的桌子上,侉子也说道:“大夫一会儿就来,咱们先将就着吃点,等大夫来了再给赵光、侯椹治了手伤,我们吃完自己上点金创药就好。”

众人赶了一天的路,又是一番厮杀早已饿的不行,当即上桌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就连舒昱,也顾不得一身血迹,囫囵的吃了好几碗饭,才罢休。

饭后,侉子嘱咐周变照顾受伤的赵光、侯椹,其余人等都回屋去上金创药。舒昱倒是不用敷药,可是一身白衣尽数被血染红,实在腥臭难闻,就舍了这身白衣,从背篓里取出了最后一套干净衣服,那套李悠宁亲手做的衣服,就去痛痛快快的洗了个热水澡。

洗完穿上白底青纹的新衣服,舒昱就又回到正厅,正见到一个老大夫,准备给中箭断臂男拔出箭支。

只见那老大夫打开随身的药箱,拿出一把明晃晃的剪刀,剪短了那支羽箭,只留三寸来长,又拿出一柄小刀,在火上烤了又烤,递上一块白布让那中箭男咬紧了,用小刀小心翼翼的划开中箭男,羽箭旁边的衣服,露出早已浮肿的伤口和深深插进皮肉的羽箭,笑着说道:“还好还好,这箭差了点意思,没有射进骨头,老夫还算有把握,手臂应该可以保住了。”

这句话出口,那围拢着的众人都松了口气,就连简单处理过的那个真断臂男,也露出了微笑,虽然那微笑略显苦涩,一旁的周变看到他的表情,轻轻拍了拍他的右边肩膀,说道:“赵光,没事的,会好起来的。”

一直坐着死死盯着的侉子,显然注意到了那个叫赵光的断臂男的表情,连忙说道:“周变,赵光的伤已经处理了,你先送他回房休息,今晚你辛苦点,多盯着赵光,我怕他碰到伤口。”

周变答了声好,就扶起赵光往后院客房走去,路过舒昱的时候,还冲着舒昱笑了一笑,与舒昱擦肩而过,舒昱坐了过来,就看这老大夫如何施救。

老大夫自说了手臂保住了的话之后,也不再说话,继续把刀子烧红,冲着中箭男说道:“你只顾咬紧白布,我拉开口子,可就要拔箭了。”

说完也不给人说话反应的时间,当即拿着通红的小刀。迅速在羽箭四周划出了一厘米左右的小口子,左手抄起药箱里的钳子,在手里撑开,就夹住了箭杆,用力一拔箭杆,带着箭头就从皮肉里拽了出来。

老大夫之前拿小刀的右手,随即放下了小刀。拿出药箱里的一个小瓶,用嘴拔开塞口的小红布,就倒出一堆白色的药粉,精准的敷在那随着箭杆被拔出而兀自流血的伤口。

说时迟那时快,老大夫放下双手拿着的钳子和药瓶,变着花的从药箱里取出白布,三下五除二,就给那伤口裹了起来,这才重新开口,嘱咐道:“每两日换次药,这伤口有个十天半月就能长好,两个月就能恢复如初了。”

“好了,这二人的伤我也处理了,这里有些伤药,留着后面用,现在谁把我的费用给结了,要知道我老人家可是已经躺下了的,所以这费用要加百分之二十,再加上来回折腾,我这趟出诊,就收你纹银二十两吧。”老大夫一边收拾药箱,一边慈眉善目的开口要价。

众人一听老大夫随口的要价,一个个的就吸起了凉气。要知道一两银子就够一个三口之家,挺好的花上一个月,而他们辛苦一年不过能赚到二十两上下的银子,这老大夫开口就要自己一年的工钱,实在不能不让人乍舌。

那个叫侯椹的甚至当即就眼睛泛白,差点昏了过去,就连一旁的侉子也自顾吸了两口凉气,看了舒昱两眼,随即又自顾摇了摇头,停了一下开口说道:“大家把上次舒老弟的赏钱拿出来凑凑,先把药钱给老先生结了。”

兄弟们一听,就自个要回房间拿钱,舒昱却抢先说道:“老先生我这二十两纹银就没有,只有这十两克金,权当感谢老先生大晚上还来救治,多谢了。”

说完递上十两克金,金灿灿的元宝,被老先生一把抢过,揣进兜里,还深深的看了舒昱两眼,开口说道:“好好好,我也不占你便宜,我这有特效的金创药,比你们使的大路货好上十倍,今晚用了,保管不出三天就能让你们疮疤尽脱,完全恢复。”

说完就打开药箱取出两个白色瓷品,放在桌上,背起药箱也快步走出了驿站大厅,向着黑暗隐没了身影。

“舒老弟这怎么好意思,又叫你破费,我们这一路东家是给了路费钱的,凑一凑也能拿出这银子来。”侉子冲着舒昱说道。

“侉子哥,不要这么说,要不是我要去连玉港,也不用连累这大家年初一就要护送我上路,说来,也是我舒昱要谢谢大家才是,只是这侉子哥,这过着年,又是大晚上的,怎么好好的官道上也有山贼埋伏啊?”

侉子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坐在右手旁的兄弟说道:“嗨,还不是年前传的那个,河间府奚县掌兵千户带兵剿了三元寨的事嘛,想那三元寨盘踞在对影山十余年,根深蒂固,就这么被官府剿了。一时间三叶玄国境内所有山寨人人自危,担心自己成为官府的下一个目标,就一直紧闭寨门,如今一些小山寨撑不住了,没有进项,喽啰逃跑,这才顶风作案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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