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无棺椁(1 / 1)
“四弟,四弟。”神翊烁刚到帝都城下,就见到神翊烯带着一队人马正要出城。
“三哥,你回来了?”神翊烯从高头大马上下来,奔着神翊烁跑来,给了他三哥一个大大的拥抱,神翊烯好久没见到他三哥,甚是想念。
“我一眼就认出了你,四弟,为何要出城啊?”神翊烁拍拍神翊烯的肩膀,宠溺地关切道,他很久没见到神翊烯身着铠甲的样子了,竟也威风凛凛地很。
“三哥怎么才回来啊?我还等着给你接风呢,只是父皇要我立刻把使臣送去仇池,等回来再说吧,哎~”神翊烯眼睛里噙着泪花略有委屈道,他昨儿还在为父皇的重用而高兴,今儿就失望了些许,因为他出发前才见到自己要去送的使臣竟是具尸体,这使得他的胃翻江倒海了片刻,“我与三哥还算有缘哈,虽然好久没见,但幸好在我走之前见到了呢。”
“四弟走得很急啊,使臣治好了吗?”神翊烁以为金戈使臣正在卫兵驾着的马车里,他刚想去车厢内看看使臣的伤恢复地怎么样。
“使臣的遗体在车里,三哥不害怕就去看看吧。”神翊烯小声道,皇上召见他要派他出发时并未告诉他使臣已死,“反正我是吐了一早上,还不如拉着棺椁上路呢,眼不见为净啊。”
“使臣死了?”神翊烁大吃一惊,没想到这么重要的消息,他竟不知。
“嘘~三哥小点声。”神翊烯捂住了神翊烁的嘴,将他拉到一边窃窃私语道,“三哥,护送的守卫都不知车里装着死人,我正犯愁该怎么办呢,三哥认为我应不应该告诉他们?”
“不知就不知吧,四弟一路辛苦了,抓紧赶路,将使臣快点送到,免得金戈王等地不耐烦再对仇池的百姓进行杀戮。”神翊烁一边嘱咐着神翊烯,一边为大周与金戈国的关系担忧着,他急匆匆地赶回帝都正是为了此事。
“三哥,金戈王到底在不在仇池啊?我心里忐忑地很。”神翊烯一想到要将尸首归还给金戈王,便忧虑颇多,好似他就是那个害死使臣的凶手。
“我也不知道,要不我替你去仇池一趟?”神翊烁有点心疼神翊烯,他三弟从小就胆小怕事,五六岁时还会因小虫小鸟的死而哭哭啼啼呢。
这么多年其虽长大成人,但神翊烁始终能感觉到到他四弟的心依旧充满了童稚与胆怯,不争不抢只顾着默默守候的人,不应被岁月辜负了青春。
“不用不用,我就问问,正好回来路上我就有机会游山玩水了,西北的风光我还没怎么领略过呢,听说那边或苍凉或繁华,我一想到气壮山河的恢弘就觉得激动不已。”神翊烯一提到欣赏自然风光,眼神就亮晶晶起来。
“你啊,只顾着游乐山水之间,逍遥自在的同时一定注意安全。”神翊烁拿这个弟弟没办法,但神翊烯确实很有造园的天赋,假山池沼、草木花树在其手中配置地活灵活现,只是父皇觉得那些匠人工艺都是雕虫小技,身为皇子自然要常被四书五经、治国理政所熏陶。
“三哥,你最了解我啦,放心吧,我肯定没事。”神翊烯似撒娇一般,又抱了抱神翊烁,“对了,哥,我想求你件事。”
“何事?”神翊烁立马推开了神翊烯,他不知其又想闹什么幺蛾子,尤其他们俩在城门前抱来抱去的,也不成体统。
“三哥,若是晓梦有事相求,你一定要帮她,就当是答应我要好好照顾她行吗?我真的很不放心她呐。”神翊烯忧心忡忡着,他如今最放不下的人就是独孤晓梦。
“你啊,好好照顾自己,晓梦自有太子关心,四弟可别乱为她操心费神了,你也不是小孩子了,不该有的想法理应彻底根除,不然最受伤的人还是你自己。”神翊烁无奈地摇摇头,痴男怨女真是令人可怜又可悲,他觉得神翊烯与独孤晓梦根本不是一路人。
“嗯,三哥,我走了,答应我哦,照顾好晓梦。”神翊烯是按照相大人给算得吉时出发的,不可以耽搁太久。
“早去早回,走吧。”神翊烁冲神翊烯摆摆手,转身便进了帝都城,他最讨厌离别,每次面对与他人的分别总让他想起离世的母妃,卧在病榻上无力地冲他一边摆手一边微笑,那种感觉令他似窒息一般无力承受。
神翊烁一路上胡思乱想着,总算回到了烁翊王府,一进门便急匆匆地朝着茗香阁赶去。
若按照神翊烁平时的习惯,奔波一路回府他定会好好梳洗一番,可如今为了早点能见到他的莞儿,也就顾不得自己的形象了。
“莞儿,莞儿。”神翊烁一边推开紧闭的房门一边唤着,屋内并无人回应,他环视一周才确认芸莞不在,也不知道她跑去了哪里。
“王爷回来了。”一个模样略有陌生的丫鬟见到神翊烁回来很是高兴。
“雪晴,你们小姐呢?”神翊烁竟错把这丫鬟认成了雪晴,本来做下人的见到主子都低着头,再加上衣着发型类似。
“王爷,我不是雪晴。”小丫头怯懦地应着。
“若……若离?”神翊烁疑惑着,他只记得芸莞身边女婢的名字,样貌却没太记清。
“王爷,雪晴和若离姑娘都随主子搬走了,我叫樱红。”这丫鬟从未跟王爷说过这么多话,心中甚为窃喜。
“之前我让你侍奉端翊公主了?”神翊烁对着名字有点印象。
“回王爷话,正是奴婢,只是公主走得匆忙,未来得及带奴婢去府上。”樱红的语气里略有失望。
“她们何时搬走的?”神翊烁越想越生气,不自觉地怒吼道。
“已半月有余。”樱红如实回答道,她本来想跟芸莞一同搬走,可是芸莞一个府里的人都没带,连搬家都没有用府中的下人。
樱红枝头采撷繁,葵熟叶间稀落盘。别时容易相思难,怎奈冷暖自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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