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减半(捉虫)“脾气这么大,谁又惹你……(1 / 2)
大雨倾盆,天地间转眼混沌一『色』,吹灭了好几盏灯笼,徐慎之冒着风雨艰难紧赶慢赶,是晚了一刻钟。
顾不得身上的雨水,他脱了蓑衣便急匆匆地要进。
可刚走到门口,便被张德胜一把扯了回来:“哎,你往哪儿!”
徐慎之正火急火燎,突然被拦住险跌了个趔趄,稳住了身,抬起袖子擦着不知是汗水是雨水喘着粗问他:“公公,不是您三催四请的吗,怎么到了这时候又不叫臣进了?”
若是早来一刻钟,陛下也许会让他进,但现在……
前几次的教训历历在目,张德胜不想白白给自己惹火上身,朝他摆了摆:“不用了。”
徐慎之一瞧见他的神『色』,再看见那紧紧关着的大门恍然大悟,搓着有棘地问道:“公公,那现在怎么办?”
“能怎么办,等着呗。”张德胜揣着丢下一句,一低瞧着他湿的透透的浑身是水狼狈的样子,忍不住发道,“你可是个实心人!快跟咱家耳房里擦一擦,烤一烤衣服。”
徐医本就误了事,眼下生怕陛下发落他,即使冻得哆嗦了,是摇了摇,守在门口不敢动:“公公,我是不了,万一陛下待会儿要召见臣怎么办……”
“怎么就那么死脑筋!”张德胜瞧着他一脑袋榆木疙瘩的样子忍不住骂了一句,“陛下现在哪儿有心思管你,你守在这儿才可能会挨罚知道么?”
徐医被他一点,隐约听见了簌簌的雨轰鸣的雷后微压抑的音,这才没敢争辩,连忙转了身跟他进。
虽然已到春日,但这极殿里是备了几个暖炉,等到衣服都烤干了,雨也渐渐小了,里面才终于传来了让他进的命令。
内殿里极暖,熏炉里点的是苏合香,香极为浓郁,一缕缕地从兽嘴里喷吐出来,整个内殿都好像蒙上了一层轻纱一般。
皇帝大约是刚沐浴完,只穿着一身单衣从净室里出来。
徐慎之连忙跪拜解释道:“陛下,傍晚雨势大,微臣走得急不小心滑了一跤,打翻了『药』箱,迫不得已又回重新拿了才到的晚了,恳请陛下恕罪。”
皇帝丢了帕子,淡淡地开口道:“这次就算了,下次再敢怠慢朕一定不会轻饶了你。”
徐慎之连忙叩:“多谢陛下,臣后定当小心。”
“起来吧。”皇帝点了点,没再说什么,目光扫过他的『药』箱时才问了一句,“有带治外伤的『药』吗?”
徐慎之猛然抬,不由得替那位公捏了把汗。
皇帝等了片刻没听到回答,眼睛一低看到了他满脸的复杂,一脚踹了过:“『乱』想什么,是朕的肩膀伤了,拿点止血化瘀的金疮『药』过来。”
徐慎之挨了一脚,这才回过神来,忙脚『乱』地翻检着:“有有有,臣马上来。”
室内烧着暖炉,暖烘烘的,皇帝正热的紧,径直拉开了上衣,赤着上身背过了身:“在左肩上。”
徐慎之一抬,便看见他左肩被咬的鲜血淋漓,惨不忍睹,再往下,只见那劲瘦的腰背上也被抓出了好几道长长的血痕,分为触目惊心……
徐慎之强压下惊讶,抖着『药』粉替他止血:“陛下,这『药』可能会有疼,您忍一忍。”
皇帝嗯了一,瞧见他眼中的惊讶,一偏这才第一次看清伤口的状况。
下口可够狠的。
专拣他的旧伤口上咬,一咬住怎么也不肯松口,他越是深,她就咬的越狠,要不是一惊雷吓到了她,这伤口不会知变成什么样。
皇帝看着那伤口微微勾了唇,盘算着等她醒了一定要捏开她的嘴看看那牙到底有多尖,有多锋利,怎么次次都能咬的他鲜血淋漓。
徐慎之撒完了『药』粉,正替他包扎,一抬正瞧见皇帝不仅没嫌疼,这种时候反而勾着,心里隐隐觉得古怪,劲也不自觉下的重了,疼的皇帝骤然回身,微微皱了眉。
一见他皱眉,徐慎之连忙告罪:“臣该死。”
皇帝被这么一打断,心思才收回了,轻咳了一:“不关你的事。”
包扎好伤口,皇帝直起了身,一低看见他衣服皱巴巴的,衣角有泥迹的样子觉得有好:“这么大的雨你也辛苦了,这日子算尽心,朕瞧着你医术不错,资历也够了,那便晋个侍从医官,白日里过来当值吧。”
入宫不到一年就晋升,这是出身一般的徐慎之想也没敢想过的,生生愣在了那里惊喜地忘了回话。
张德胜看着他高兴傻了的样子忍不住偷乐,好心地提醒了一句:“徐医,你怎么不谢恩?”
徐慎之这才反应过来,不住地叩谢着:“多谢陛下,臣一定尽心。”
“滚吧!”皇帝大约心情不错,看到他呆呆愣愣的样子也不生,骂了一句才掀了帘子进,抱着人重新躺下。
前所未有的疲惫,柔嘉一觉睡到了天光大盛的时候。
脸颊痒痒的,好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挠着一样,痒的她有不适,背过了身,可她一躲,那东西又接着追过来,就像昨晚上一样,不依不饶。
一定又是他。柔嘉『迷』『迷』糊糊中有不耐,一伸挥了过。
可她的一推,没触碰到往常一样硬邦邦的颅,耳边反倒响起了一猫叫。
柔嘉一惊顿时便清醒了过来,入眼是那只雪白的猫,正坐在她的胸口上委委屈屈地看着她。
原来是猫。
“弄疼你了?”柔嘉伸轻轻『摸』着的赔罪。
那猫倒也不记仇,被『摸』了两下便乖顺地蹭着她的掌心。
“脾这么大,谁又惹你了?”皇帝正议完事,刚进门就看到一人一猫窃窃私语。
除了他能有谁?柔嘉一抬眼正对上他眼中明了的意,抿了抿唇,撑着腰想背过身。
只是她一动,荒唐了一晚的后遗症立时便显现了出来,难受的她轻轻抽了口,抓着枕缓了许久,忍不住有憋闷。
“什么,不是你不愿等徐慎之才求的朕,又忘了吗?”皇帝看着她翻脸不认人的样子觉得有好。
柔嘉却只记得他说徐医会来,结果呢?大约又是哄骗她的把戏罢了。
“你不信?那朕把徐慎之叫过来问一问?”皇帝说着便要叫人。
谁愿意外人说这样的事,柔嘉一脸抗拒,连忙打断了他:“不要!”
“你又不信,又不让朕叫人,怎么这么别扭?”皇帝捏着她的后颈将人转了过来,“朕的肩膀被你咬出了血,你若是不信,大可掀开瞧瞧。”
目光落到那肩颈上,完整的记忆慢慢涌了上来。
柔嘉的脸『色』先是白,然后变红,最后一抬挣开了他,慢吞吞地骂了一句:“那……那也是你活该!”
明明是她中的『药』,最后发疯的人却不知道是谁……
“朕活该?”皇帝了,捻着她通红的耳尖了低低地问着她,“白眼狼,你翻脸不认人的本事倒是很厉害,你忘了昨晚是谁哭着不松,抱住朕不许朕离开一点的吗?”
“你胡说什么?”柔嘉连忙捂住了耳朵,咬着唇瞪着他不许他说下。
“好,不说了。”皇帝看着她几乎要哭出来的样子住了嘴,埋在她颈间闷闷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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