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不该存在之人（1 / 1）

庞大的几乎占据了大半个天花板的拱形玻璃背后，是一汪墨绿的难以叫人看清的地下水泉，偶有掠过的巨大黑影昭示着这个房间的主人并非是那么简单的人物。

“科勒先生，上城的大人物们态度很坚决，执法官们马上就会要去抓人了。”一个笔挺、消瘦的人站在办公桌面前，左手背在后腰，右手抚在胸前，说道。

“啊……”高高的椅子反转过来，上面坐着一个面目清秀得近乎不合时宜的家伙，比起因为炼金毒素和工业废料的污染而长得千奇百怪的祖安人，科勒更像是皮尔特沃夫的贵族。

他将手平放在桌面上，十根纤长的手指轻轻地敲击着桌面，从嘴里呼出了绵长的几个音调，接着缓缓慢慢地说道：“故事这就要开始了，希尔科。”

希尔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说道：“范德尔养的那四个小坏蛋，现在就要给他带来大麻烦了。”

“噢，希尔科，别这么说，你才是那个坏蛋。”

“我非常非常希望自己是，但范德尔才是那个背叛了一切的人，是他想要杀了我，他带着一群懦夫给皮尔特沃夫当狗，那天晚上所有的牺牲者——范德尔辜负了他们的遗愿。我们早就拥有颠覆他的实力，为什么一直不动手？”

“故事，希尔科，故事！”科勒微微直起身子，一边敲着桌子一边盯着希尔科不满地说道：“你根本没有明白我的意思！”

希尔科向后挪了挪步子，略显疑惑地问道：“什么样的故事？”

“哈哈！”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科勒忽然站在椅子上手舞足蹈起来：“我爱死这个故事了！”

希尔科再次后退了几步，心里一边诋毁着科勒的心智，一边警醒于对方曾展现过的强大力量。

“希~尔科！”随着拉长的音调，科勒双手朝着希尔科重重一甩，似乎是要将舞台灯光聚集在他身上一样：“我从范德尔手上救下你，啊哈，就是为了今天！”

“我不明白，科勒，我知道你有很多，嗯，跳跃性的想法，但是你得说得更仔细一些。”

“嘿，你不明白，希尔科，这是你的故事，你怎么会不知道呢？嘿嘿，执法官们需要有人交差，范德尔不会将那些小可爱交出去的，也就是说，希尔科，你的仇人要被执法官们抢走了，这可不行。”

“你意思，这是我们复仇的好机会？”

“不要带上我！”科勒生气地踹翻了椅子，大声吼道：“我是不存在的人！我不在原本的故事里面！”

“好的，科勒，抱歉。”

科勒的怒容眨眼间变成了笑脸，亲手扶正了自己踹倒的长椅，摇头晃脑地说道：“希尔科，这是你的复仇。”

“如果没有你的帮助，我们恐怕无法赢过那一群执法官，还有范德尔，他虽然老了，但大名鼎鼎的黑猎犬总不会输在那些废物手上。”

“哈哈，希尔科，你不是和那些执法官有联系吗？让我想想，那个家伙叫什么？啊，马克斯，对吧？”

“只是简单的生意往来而已，他们那胆子，跟魄罗一样小。”

“你得用点手段，希尔科，你应该把自己当成这里的主人，不要什么都让我来教你。把自己好好‘打扮’一下，变成一个邪恶、狡诈的坏人。说真的，希尔科，我总觉得你不够坏，这让我很难有把位置让给你的心思。”

“你的领导是正确的，我不会取代你。但也许你说的对，我是该坏一点。”

科勒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你心里最好有计划了。”

希尔科微微点头，说道：“但是缺少一些关键性的东西，我听说‘微光’有进展了？”

“哈哈，你耳朵真灵！是的，应该说，早就是的，要不是维克托坚持要改良药剂，我们早就可以批量生产了。”

“我们有的是炮灰。”

“我知道。”科勒稳稳地坐在椅子上，眼眉低垂，从抽屉里两指钳出一支紫色的药剂，扔给了希尔科。

希尔科慌忙接住药剂，拿在手上仔细地观察了一番：“我能感受到这里面蕴含着的力量。”

“还有一支。”科勒另一只手同样捏着一支药剂，不同的是，这支药剂并非是纯紫色的，还有一股灰色的气息在里面游曳，他阴恻恻地笑着，身躯古怪地扭动着，像个白痴一样耷拉着舌头，含糊不清地说道：“我将这支药剂命名为‘范德尔之死’。”

“这和我手上这支有什么区别？”

“区别在于——它不是给你用的，它是一个保护符，你知道吗，朋友？”

希尔科拧着眉头，想不明白。

科勒干笑了两声，似乎觉得这样不太过瘾，又狂笑了起来，他将“范德尔之死”塞进了希尔科胸前的口袋里：“就放这儿，让它能被轻易地看见，放心，我加固过了，很难打碎的。”

放好药剂后，科勒拍了拍希尔科的胸脯，似乎是在鼓励他好好干，随后一个闪身，不见了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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