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进步日（1 / 1）

“对了，你的腿到底是怎么伤的？”维克托问道。

杰斯闭上眼睛，重重地舒了一口气，那件事还历历在目，每每回忆起来都使他黯然神伤：“是一次可恶、卑劣的盗窃，一群祖安的小贼偷走了我的海克斯晶石，还引发了爆炸，直接葬送了我的研究，那几乎是我的毕生心血……”

“我很抱歉，杰斯。”维克托手搭在杰斯的肩膀上，安慰道。

“我想，一切都过去了，这样新的开始也不错，不是吗？”杰斯重新打起精神，说道。

“你还可以继续的。”

“不。”杰斯苦笑道：“我的研究是非法的，议会不允许研究海克斯晶石和奥术，那些资料和仪器也都被销毁了……”

在杰斯脸上，维克托看到的不仅是苦涩，还有对梦想的执著和现实的失落，于是他说道：“我在祖安时，所有的研究几乎都没有伙伴，我在走自己的科技之路，任何事情做起来也都非常困难。但时至今日，我终于来到了这里，可以和伟大的科学家们一起讨论问题、研究科学，几乎无限的知识等着我去汲取，所以，杰斯，不要放弃梦想，一切皆有转机。”

“谢谢你，杰斯，其实我已经放弃了，那些研究和资料都没有了，从头再来的话，几乎……”杰斯顿了顿，又说道：“而且也没有了最重要的素材——海克斯晶石，‘学院’不会让我再接触到这个的。”

想了想，维克托说道：“祖安应该有这种石头，我记得我以前研究过，但它的力量太不稳定，我也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切入点，就转而研究起别的去了。不过我来这里学习，也没有带那些东西，只带了自己的资料。”

“凯特琳说被偷走的海克斯晶石已经被重新找回来了，议会收缴了它们……你研究用的海克斯晶石是从哪里来的？”

“祖安有自己的渠道弄到这个，上城的贵族老爷们可以和某些人有交易吧。”维克托不确定地说道。

我们是不是可以继续研究它？杰斯嘴里含着这句话，但没有能够说出口，虽然他和对方聊的非常投机，但他们仍然只是第一天才见面，万一对方将自己死灰复燃的心思捅了出去，那么黑默丁格恐怕也不会再选择保护自己了吧？

……

进步日。

乔妮丝挽着科勒的手，走在上城的街道上，他们现在处于一种亲密但又不亲密的状态，乔妮丝一边应科勒的要求模仿成一对情侣，一边又暗自地保持着与科勒的绝对距离，于是便出现了这种情况。

“现在上城到处是间谍和探子，你我一不小心就会暴露被抓，所以你一定要扮演的真实一点，知道吗？因为你走在街上，有时候不知道谁才是真正的便衣警察。”科勒是这样对乔妮丝说的，而乔妮丝对他的话自然半句也不信，她虽然很多年来都没有到过上城，但和桂伦交易的时候，总是会听说上城内部的搜查行为有多敷衍。

一边是经常走私的老伙伴，一边是说谎成性的老板，乔妮丝自然知道该信谁，只不过这次科勒的要求并不过分，她对角色扮演也不能说没有兴趣，于是半推半就地，就从了科勒。

那天打扫完卫生后，乔妮丝并没有离开，在得知科勒也会去上城之后，她便要求跟了过来，顺便看一眼现在的父母——这是座价值不菲的新房子，通过窗户，能够看到他们在里面忙来忙去，而屋外挂则满了庆祝“进步日”的装饰画板，并没有想象中惨淡悲伤的氛围。

不一会儿，另一家人领着三个孩子过来拜访，乔妮丝的父母抱住其中一个男孩，神情异常激动。

“喂，不是吧……”看着喜不自胜的父母，乔妮丝心里泛起了一个古怪的念头：那个男孩，不会是她的弟弟吧？

“忘了和你说了，你的父母对失去你感到非常悲伤，并决定再生一个。”科勒在一旁补充说道。

乔妮丝狠狠地给了科勒一记肘击，双眼通红地问道：“你是怎么和他们说起我的？”

“我？我没和他们说，看是哪个手下说你遭了我的魔爪，这辈子都别想再离开了之类的……我哪有空管那些。”

看着自家父母享受着天伦之乐，乔妮丝回家的心思又淡了一分，她先前还有些犹豫，现在看到了这一幕，则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归宿并不在这里。

“温馨的家庭，你不加入他们吗？”

“别说了，你让我感到恶心！”乔妮丝不客气地说道。

“是道德观念在恶心你，不是我在恶心你，乔妮丝，不要太在意这些。”科勒亲昵地拍了拍乔妮丝挽过来的手背，说道。

“我说了，听信了你的歪理邪说，才是真的见了鬼了！”说着，乔妮丝拉着科勒离开了这里，但她也不知道往哪儿去，便要科勒指一个方向，科勒则带着乔妮丝一步三晃悠地走到了先前去过的音乐喷泉广场。

与爆爆不同，乔妮丝对音乐喷泉的观感相当不错，她在祖安的室内待了太久，感觉外面一切的事物都充满了新意，特别是科勒这位铁公鸡掏钱给她买的三色爆裂冰激凌时，别说有多棒了。

两人坐在长椅上，后面是一片小小的绿荫，前面是喷泉、广场、和密集的人群，今天是“进步日”，所有人都很开心，到处充满了欢乐的气氛。有那么一瞬间，乔妮丝感觉到自己就应该属于这里，她就应该过着这样的生活。她虽然出生在祖安，但她的内心，绝对是一个小资的上城人。

对未来生活充满了迷茫的乔妮丝生出了让一切都停止在这里的想法，她扭头看了看科勒，发现对方正在和一个陌生的姑娘眉来眼去，不禁又想到，如果是凯特琳在这里，该多好……

要去找凯特琳吗？将一切都告诉她？前两天才说让对方等她，今天就过去了，会不会时间太短，显得有些突兀呢？

想着想着，乔妮丝忽然觉得身边这个扮演自己男友的角色在跟其他女人眉来眼去，也太不顾及自己的面子了吧？越想越气，给科勒后肩膀来了一巴掌，问道：“谁呀，那是？”

“哦，不认识，前几天好像见过的样子，忘了。”

乔妮丝脸色一沉，说道：“你别随便祸害人家姑娘！”

“啧……”科勒不爽地啧了一声，嫌弃地问道：“你想好去处没有咯？”

“我想好了……”乔妮丝定定地望着科勒，科勒心里忽然生出了一丝不妙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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