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流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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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雅身子不动,他自顾自地想着事情。

白日里那个女孩轻轻抬眼,明眸黑亮,映出整个冬日最璀璨的一抹颜色。

她温柔含笑的样子在他脑海里不断闪现着。

此时已是半夜,他目光凝定,躺在床上,却忽然听到一声轻响。

虽然声音不大,但因为此时是深夜,所以那点声音异常清晰。

他心头一紧,坐起身来,身旁的女人不悦地轻哼一声。

他目露惊疑,仔细听着,隐隐约约地似乎有人在说话,好似在向这边走来。

“啊——”

女子的惊呼声带起一串瓷器砸碎的声音,尖锐的贯穿这不大的戏院后院。

*

严厦玹穿过月洞,走过抄手游廊,然后走进后院,来到父亲的书房。

进了门,穿过一道屏风,就看到严永宁在作画。

他本没有在意,只瞥了一眼,却发现那屏风是四扇黑漆描金螺钿镶贝母的,别的都寻常,独那贝母拼的月亮,真真儿是美极了,又大又亮,乳白光润,水色荡漾。

他一看就知道这又是父亲花了大价钱从古月斋带来的。

看到那正作画的老人,严厦玹缓缓走上前。

严永宁漫不经心地开口道:“你来了。”年过五旬的男人,身着长衫站在桌案旁,身旁有下人垂首静候差遣。

他身形依旧坚硬挺拔,一身长衫竟被穿出军装的气势。

这样的模样与那日在寿宴上的简直判若两人。

严厦玹道:“爹,你找我。”

严永宁把笔递给一旁的下人,接过下人递来的湿帕子,慢条斯理的擦拭指尖,他的目光仍不离桌案,却开口道:“我听说你最近似乎挺闲的。”

严厦玹道:“还好。”

他这个父亲在外人面前演的是一幅豁达急躁的模样,谁能想到现在才是他真实的模样。

严家家主严永宁可是位深藏不露的老狐狸,否则严家现在也不会声势如此煊赫。

“洛付周现在怎么样了?”

“听说已经醒了,应该是没什么大的问题了。”

严永宁言语间颇有些惋惜:“我就知道他没那么容易就死,可是这也是错过了一个好机会啊。”

严厦玹神色未变,微笑地听着自己父亲的话。

“厦玹,你若是真的看上了洛家那个女孩,你可要加把劲了。”

严厦玹一抬头,却又忽觉自己的动作幅度有些大,又慢慢垂下头去。

“现在是最好的机会。”严永宁终于抬头望向他,轻笑道,“此事若是成了,那你也不必整日派人盯着她家了。”

严厦玹闻言,头垂得更低了。

书房内炭火烧的极旺,温暖如春,但严厦玹只觉得遍体生寒。

“厦玹,你是我的儿子,我以后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但是有些事情你还年轻,看不清楚我不怪你,你要学会权衡。”

顿了一下,他又开口绕回到洛家身上:“洛家那姑娘温柔娴静,我看很适合你,你外面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我向来不怎么过问,男人嘛。但是你若是定下性之后,可就不能再胡闹了。”

“谨遵爹的教诲。”

“这几天你也清闲,不如就出去看望看望病人。”

“……好。”

“好,你出去吧。”

严厦玹出了门,径直走向大门。

上了汽车,严厦玹对司机道:“去洛家。”

*

米勒医生在房间里许久,才走出来。

王旭知和那位金发碧眼的米勒医生在用英语交流。

洛真自小生活在国外,自然也是听得懂英语的,于是站在一旁听着。

大体上说的是父亲的身体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但还需要好生静养。

洛真想起自己父亲刚醒来的时候连呼吸都会扯动疼痛,肯定内伤严重。

于是她忍不住走上去,用英语问道:“请问医生,会留下什么病根吗?”

米勒医生惊讶地望着她,然后回答道:“洛先生治疗及时,虽伤势严重,但好在没什么致命伤,再多养几月,该会痊愈,自然也没有病根的后患,但一定要按时服药,身体要好好养着。”

谢过医生,洛真松了一口气,然后走进了房间,与父亲说着话。

没过多久,却忽然有人进来道:“司令,严家二少到访!”

洛真一惊,不禁看向自家父亲,洛付周面上的笑容早已消失,对那通传的小厮道:“去,让夏先生去迎接二少。”

“父亲……”洛真见他那瞬间严肃的神情,不禁想到前些天这严厦玹还来探望他,尽管对这人印象不好,但她觉得还是该把这事告诉他。

“来看我?是不是看我有没有死?”洛付周冷笑道。

洛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一会儿你不用开口和他说话,我简单说几句,就把他打发走。”

洛真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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