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千一百六十一章自信的来源(1 / 1)
血色的空间中,唯有剑气的呼啸,以及不断响彻的金属撞击声。两人的每一次出手,就是一次试探的过程,拼的就是谁对剑道的把握更为纯粹,更为敏锐。
双方出剑的速度却是越来越快,越发的流畅,血色收敛了剑光,也就失去了所有华丽的表象,甚至根本就察觉不到彼此存在的位置。可偏偏,这才是真正最华丽的剑道争锋。
一缕缕鲜血从彼此的圣铠中渗透出来,皆是以伤换伤,没谁能占到便宜,然而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却又似乎还是有差别的。
“能在老夫的"血色黄昏"中有如此表现,已足以笑傲整个西北域了。不过,如果仅是这样,仍勉不了败亡的结果。”额头鼓包老者阴冷的声音在浓郁的血色中飘响,淡漠中却是充满了无尽的自信和孤傲。
而这份自信和孤傲却并无半分勉强,虽然看似是持平的局面。但从表面看来,胜利的天平却已经在悄然朝着他的方向偏转了,至少目前的额头鼓包老者是这样认为的。
在如此的血色中搏杀交锋,如果换了其他人,哪怕是无畏死拼,纵算能够凭借强悍的意志,支撑到最后的一刻,结果也不会有多少胜算。
更何况此刻所面对的是一个道圣境的杀手王者,并且还是在他制造的血色空间中战斗,实在是一件可悲而毫无赢面的事情。
所谓剑心如已心,杀手的剑,冷酷,凶厉,没在任何观赏性的花哨虚招,剑剑致命。甚至可以忍受非人的疼痛,就算以伤换换,以命换命,也绝不会有丝毫犹豫和滞凝,只要他还活着,手中的剑就不会停滞,因为他本就是来杀人,来取人性命的。
"如果你有绝对的把握击败我,还需要说这许多话吗?"北云轩讥讽地道尽管是在你制造的血色空间中战斗,但我仍有着与你相同的能力。我这样说,你相信吗?"语调中没有丝毫的不安,显得尤为的平静;似乎只是在诉说一件理所当然的事实,沒有参杂丝毫多余的情绪。
不可否认,彼此经过了一番险象环生的摶杀,到了这种境地,额头鼓包老者虽占尽了上风,却仍是得势不见功。
额头鼓包老者闻言,心神猛然地往一沉。他开口,只不过是想扰乱打击对方的信心,让其露出破绽来。却不料,反而因为这一句话,受到影响的反到是自己的信心。让他疑惑的是对方为什么要告诉自己这些,本可以当作底牌,给自己猝不及防的致命一击。
虽不知对方在这种极端被动的情形下,究竟凭什么敢有这份自信?
但却隐约能够感觉到,这绝对不是谎言。对方口吻与他相同,同样充满了自信,甚而有过之而无不及。而这样的自信,自然也不会是无所由来。
北云轩并没有进一步想解释的意思,只是在下一瞬间,变幻了剑势。仅仅是几个吐息之间,额头鼓包老者便顿时感觉到压力倍增,隐约已经有一种无法控制剑势的感觉,原本势均力敌的情况,在刹那之间发生了逆转。
无论他如何出剑,怎么变招换式,用尽一切诡异刁钻的手段,北云轩的剑似乎都精准无比的打乱他出剑的节奏,就好像他整个人都透明的暴露在了对方面前一般,根本没有丝毫可以掩饰的地方。
一刹那间,他就明白了对方这种自信的来源。自己的心思剑势,像是真的已经完全被对方完全看穿了,甚而包括自己的动机和意图,似乎都在对方的预判中,像是提前在那里等着自己主动撞上去挨剑。
这一发现,让他立即改变战斗方式,不再按照套路,不加思索的随意变幻出剑,甚至是之前根本就没有施展过的剑招。
然而,诡异的是,即便是这完全陌生,而完全毫无规律的剑招,似乎也完全在对方的预知和控制之下,根本没能带起半点波澜。
一切形成了固定套路的剑招,即便再精妙,也总有被看穿的的时候,都有破绽所在,无论如何随心所欲的变换招式,都依然无法摆脱那种烙印在骨子里的熟悉剑套。
额头鼓包老者在剑道上本就算不上最精妙,却最诡异致命,常常出现在不可思议的角度,都是令人无法回防的死角,可谓是最有效率的杀人剑道,令人防不胜防。
北云轩在之前的搏奕中,也被这杀人的剑道在身上留下几道口子。一旦等到彻底熟悉了对方的剑势,这种差距就荡然无存了。以精粹而论,北云轩的剑,实在要比他精妙高超得太多。
奕剑术!对于剑势的判断敏锐之极。这种敏锐,早就已经融入了北云轩的灵魂之中,即便他虽然已经很少用到奕剑术,也同样存在,是属于他"道"的一部分。
到了此时,彼此在血色中的敏锐感知都是对等的,双方都沒有任何优势可言。在实力修为上北轩稍弱对方些许,但在惊心动魄的搏杀中,额头鼓包老者却逐渐落入了下风。
对方每一剑,他都须挥动数剑方能抵御住,最后都会在身上留下一道新的剑痕,鲜血喷溅而出的声音,在血色之中显得格外刺耳。
高手爭锋,一旦落在下风,便步步受制,短短不到片刻的时间,战斗的节奏已完全在比云轩的掌控之中。
这让额头鼓包老者嗅到了致命的危险,正在一步步向着他逼近。那是一种属于高手对于危机最敏锐的感知,他们从来不会忽视质疑这种潜在的直觉,通常都会在第一时间立即采取应对的手段。
额头鼓包老者自然也不例外,更不会坐以待毙,他手中的短剑在血色空间中骤然炸裂开来,变成了数百上千道锐利的剑芒,瞬间激射开去,层层叠叠,覆盖一切。
他深信在自己的营造的血色空间中,虽未必能重创对方乃至死亡。至少,对自己所发出的千刃杀,他还是充满着无尽的自信。不论最后的结果如何,都可以暂时困住对方,让自己拥有足够的时间从容进退。
谋定而动,身形同时有如苍鹰搏兔般的掠起,十指如钩似爪,正直朝着北云轩的身影俯抓而去。而就在此时,骤觉整个血色空间一阵摇曳扭曲,竟是裂开一道裂缝……
缝隙中,一个璀璨的星辰闪烁,震颤着,瞬间牵动出漫空星辰,成千上万。一时间,尤似星河倒旋流转,仿佛从天际深处流淌而出,星力喷薄滚荡,倾刻便将无尽红色渲染得一片璀璨。
北云轩像是完全看透了这血色空间的规则,挥手间,一剑冲霄,绚丽的光华在无尽血色黑中绽放开来,彩光流转,洗尽纤华。
这一剑的玄妙华丽到了极致,牵动千万颗星辰汇聚成璀璨夺目的星河,美得几乎令人窒息,无法想像这一剑的滂渤浩大,贯穿天地,自然也能贯穿星河。
"这是……星域!"这瞬间的变化,就算额头鼓包老者心机深沉如海,也不由得眼皮狂跳,居然能在他人的领域中施展领域,简直就是一件闻所未闻,前所未见的事,已经完全颠覆了他的认知。若非亲眼所见,若非自己真实不虚的陷入这星域中,任谁都难以相信。
从一剑裂空,到血色空间破碎,星河倒泄,这一切只发生在呼吸之间。
万千星辰倒卷倾泄,点点旋动不定的星光,看似璀璨绚丽夺目,实则,在身陷其中的额头鼓包老者眼中,却是星光如剑,铮铮杀气弥天,让人生出一种无所遁形的感觉,一种从未有过的,来自灵魂深处恐惧感,第一次泛上心头。
人可以不惧死,尤其是修道之路本就是逆天而行,从入道的那一刻起,便已有了随时陨落的觉悟。但如被一寸寸的尸解,那绝对是比死更可怕的"恐惧?",是人可以不惧死,却永远无法超越"恐惧"!
每颗星辰都散发勾魂夺命的森然杀气,随时都能爆发出雷霆万钧的力道,只要这片星域的撑控者愿意,倾刻间便可将自己彻底撕成碎屑,灰飞烟灭。
无数星辰在他的周边盘旋环绕,闪射着冰凉浸骨的光泽,令人浑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肤,都如针扎刀割般的生痛。
"居然还是低估了你的战力,只不过,想要就止击败老夫,似乎还不够看!"额头鼓包老者冰冷的目光遥遥地投射在北云轩身上,双手掐印,身下的虚空顿时泛起一片汪洋,道道的惊涛冲天而起。
咆哮声中,无数道惊涛水柱冲霄拍空,汇聚成一道浩荡长河,奔腾狂暴到了极致,威势滔天,还蕴含着某种大道法则。
随着紫额头鼓包老者手势的不断变幻,浩荡长河为之缓缓牵动,旋转,形成一根擎天之柱,捣破天穹,搅动一天星空风云,轰然砸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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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擎天之柱捣落,一方世界都在扭曲,颤抖,空间一阵迷乱,无数星光失控地漫空闪灭流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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