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罪人(1 / 2)
远见这一群官兵,骆大狗若有所思。
他体会到这其中的异常,那‘魑魅魍魉’和王岳都是东厂的人,看来自万友客栈海迎春失利之后,朝廷又择新人对李孤行下手,且形势比之以往更加严峻。
要都是这般样子,恐怕接下来将永无宁日。
江湖中人尚且好办,只比谁的拳头硬,最起码也可撒丫子走人。
但大明境内满是官兵,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难以逃过这些官兵的追捕。
他倒是想有个一劳永逸的办法,只是民不与官斗,若非能够结识位高权重之人,又哪里能躲得了这些官兵?
脑中正思索间,眼见那些官兵围了上来。
看这些官兵的装束,倒跟以往不大一样,乃是朝廷的精锐。
满身银甲迎光闪耀、手中长枪熠熠生寒,领队之人骑着一匹极为神骏的高头大马,背上披一件血红披风,迎风烈烈,气氛肃杀!
这身行头他倒是见过,心中暗道不好,嘀咕道:“莫不是惹上了边军!怎将他们给调过来了?”
那些官兵只有不到百人,然这百人却有着千军万马的气势,李孤行等人不禁心头耸动。
倒是林谢表现的不慌不忙,淡然上前,问道:“诸位军爷,可否行个方便?”
那为领队的军官手挺长枪直刺而来,距林谢喉头半寸处停下,面目冷峻又带着许多鄙夷。
“你这和尚也要做钦犯?”
林谢道了声‘阿弥陀佛’,丝毫没将这杆森森长枪放在眼中,神色极其淡然。
“小僧从未做过违法乱纪之事,为何会成为钦犯?难道朝廷没有王法吗?”
那军官仰天一笑,于骏马之上居高临下,字句对林谢道:“对付你们这样的乱民,我就是法!”
林谢双掌合十,又诵了声佛号低下头去,转瞬间,真气鼓荡,雪白僧衣无风自动。
慕容渊欲拦林谢,生怕他跟这些军官起什么冲突,可李孤行却一脸玩味的瞧着,面上甚至带着浅浅的微笑,似是满不在乎,拦住慕容渊道:“林大师可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
他父林枫便是跟错了人,被扣上了顶乱党的帽子,以至于在永觉大师面前自刎谢罪。
林谢虽早已记不起父亲模样,但每每想起此事仍旧痛心不已,又岂能留下把柄给朝廷这些人口舌?
他再抬起头来之时,两眼已经变得血红,乃是‘荡心魄’的功夫,一一扫过众多官兵面目,近百骁勇善战的官兵瞬间被他功夫摄了心神,彼此之间互相打了起来。
李孤行走上前去,宽慰道:“林大师,这些官兵不讲理的很,别想了。”
林谢苦笑一声,看向李孤行,“当初你也是这般奉命行事?”
李孤行愣住,当初正是他闯入枫叶寺中,害得他父亲自刎而死,不论有如何说辞,自己都逃不脱这罪过,一时之间却不知该如何回答。
林谢道:“你看着眼睛。”
李孤行依言照做,两眼对了上去,一瞬之间,失了心神,仿佛被从头到脚扒光一般,赤条条的站在林谢面前,连心底最隐秘最不愿被人瞧破的事情也被林谢看的清清楚楚。
过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林谢缓口道:“李施主,你倒是很坦然,多谢!”
他收了神通,李孤行那悬垂于空中的心也落到了地上,踏实了下来。
在这一炷香的功夫之中,那些官兵互相打的脱了力,摊在地上不断喘息,有几人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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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脆倒在地上睡着了。
胖阿姐一直悄眯眯的看着他们,心中好奇之心大起,蹦蹦跳跳走到林谢身前,围着他转起圈来。
“我滴个乖乖,你这弄的是撒子嘛?怎的看他们一眼就这样嘞?”
林谢道:“阿姐施主,这是小僧的功夫,没甚神奇的。”
胖阿姐睁着他那浑圆的,水灵灵的大眼睛,滴溜溜的瞧着他,“教教我,快教教我!我也想学!”
林谢推辞,“这本事阿姐施主你可学不了。”
胖阿姐像是生了气,嘟了嘟嘴,白了他一眼。
“有甚可稀罕的,阿姐我还不学了呢!”
他气鼓鼓的走了,身形有些落寞,忽而回头道了一句,“你们等撒子嘛,快跟上嘞!”
几人着实拿这个小姑娘没有办法,赵无钱时刻提防着,提防一个骆大狗还不够,此刻还要多一个胖阿姐,倒是挺劳心的。
几人行了许久,直到天色见晚,这才到了唐门。
唐门又称唐家堡,乃是江湖之中十分神秘的地方,素闻唐门之中有一项规矩,本家功夫唯嫡唯强,便是掌门之女想要修习这名动天下的暗器与毒药功夫也是不行。
且唐家堡手段狠辣,与之交手极少有人生还,故而在江湖之中也很少有人见过他们的手段。
譬如那孙三败施展的‘噬心雷’,便是连永觉大师那一身刀枪不入的‘金刚不坏神功’也挡不了,更别提其它的江湖悍手。
看着像碉堡一样的唐家堡大门,李孤行心中惴惴。
他依旧想着那海东青所带来的消息,极少见的让他们打退堂鼓,也不知此番去得唐门会有什么波折。
正欲敲门时,却听马车之内有人喊道:“且慢,这大门你碰不得!”
回头一瞥,竟不知孙三败在何时醒了过来,他面容依旧憔悴枯槁,但整个人却充满了精神。
众人心知,他余愿将了,此刻乃是回光返照。
人终有离别,却到了永生离别的那一刻,心头的悲伤才涌现出来。
回想往昔种种,孙三败为众人做了许多,更为李孤行献出了生命。若非因为自己,他依旧活的逍遥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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