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命如野草(1 / 2)
就如奥罗拉在红叶学院是风云人物一样,蕾拉无论在任何地方都跟表姐不遑多让,当她刚上初中尚未觉醒能力的时候,她就读于欧洲某所著名女子学校,同样是这所学校里的风云人物。
只不过,蕾奥成为风云人物的方式并不像她表姐一样是凭借着才貌双全,她在那所学校里出名的原因是靠着自己的拳脚,换言之,她就是那所女子学校里的小霸王。
这所学校同样是一所私立学校,由财阀赞助,而顶级财阀往往热衷于公益事业,因此每年都会接受一批第三世界的穷苦孩子入学,一是借此宣传自己的意识形态,二是希望这些孩子在学习了先进文化之后回国报效祖国。
这样的投资其实相当划算,比如从一个贫困战乱的非洲小国招揽一批学生,让这些学生眼界大开,在数年的学习生活中受到潜移默化的意识形态的影响,当他们怀揣着丰富的知识与理念回国后,立刻就会在本国人民里显得鹤立鸡群,同样又不像外国人一样令本国人民心怀戒心,很容易就能在商业和政界取得成功,十几年或者几十年后,说不定就会掌握国家的经济命脉甚至政权,而感恩的他们又怎么会忘记回馈母校?而母校背后的那些财阀就可以借机进入该国分一杯羹。
蕾拉所在的这所学校就是这样,以培育未来政界和商界精英、或者以培育未来政界和商界精英的夫人为己任,毕竟枕边风的力量也是超级强大的。
每年新学年,都会有一批怯生生的第三世界学生入学,受到为期数年的免费教育,不用自己花费任何费用。
这些第三世界学生也不是随便选的,谁想来就能来,而是由学校的招生委员会精心选拔的,他们会对候选者的心理和智力进行评估——优秀的智力是必须的,招一批资质平庸甚至鲁钝的学生对学校没有任何好处;心理评估就更加复杂,其中一个基本原则就是,候选者学生必须对自己祖国的现状不满,有较强的信念要改变祖国。
当然,这些招生中隐含的条条框框从来不会对外公布,甚至不会以文字形式落于纸面,被选中的人固然感谢上苍,落选的人始终不明白自己是为什么落选的,只会认为自己大概不够优秀。
路易莎,当时还不叫路易莎,她那位娶了五个老婆的父亲在她出生时得知生出来的是个女儿后,连看都没看她一眼,随便指着屋顶上的茅草,给她起名叫“茅草”。
身似浮萍,命如野草。
如果不出意外——“意外”的意思就是如果她没在几岁之前就夭折,用草席卷着扔去喂了野狗,那么当她十一二岁的时候,就会被卖给村里别的男人当老婆,换来四头牛当作彩礼……正常的剧本本该如此。
她的生活很苦,文明世界的普通人根本无法想象的苦,与她相比,另一位远在万里之外且与她互不相识的一位叫拉斐的南亚女孩生活都幸福得多。
不过,其他意外发生了。
日常般的战乱席卷到这个村庄,一个军阀和另一个军阀打得不可开交,尸横遍野,七八岁的男孩子就被抓去充军,她的父亲和家里的兄弟也是这样被带走了,再也没有回来过,她跟母亲失散,随着大量难民涌入邻国。
邻国有国际慈善组织驻扎,给源源不断涌入的难民安置难民营,等有朝一日邻国政局安定下来,再把难民们送回去。
难民营拥挤不堪,每天都有新的难民加入,到处是一张张神情呆滞如同死灰的脸。
当时十一二岁的路易莎就这样混在难民营里,她沉默寡言,除非别人问她,否则从不主动说话,一日三餐排着队去领取食物和净水,然后当场就塞进嘴里吃掉,吃不进去也要硬往喉咙里塞,因为一旦拿回简陋的住处,那些年龄大的女人就会把食物从她手里抢走,孤身一人的她根本没有任何办法。
还好难民营的男女是分开居住的,她至少不会受到男人的欺负。
当时的她根本谈不上对未来有什么规划,每天只想着填饱肚子活着,仅此而已,她只能随波逐流,对人生没有任何选择权。
难民营的生活条件也不是特别好,毕竟人数太多了,居住得又拥挤,卫生条件堪忧,霍乱之类的传染病时不时就带走几个难民的生命,而她真的就像顽强的野草一样,饱受折磨却始终没有被完全摧毁。
大约几个月后,她人生的命运迎来了转机。
那天,有一队陌生人进入了难民营,以白种人为主,看上去非常体面和优雅,慈善组织对他们礼敬有加,按照他们的要求,把难民营里适龄的孩子都挑出来,集中在广场上,路易莎也在其中。
这些孩子以女孩为主,毕竟很多同龄男生都被抓去当炮灰了。
慈善组织通过翻译向这些孩子们宣布,来宾是几所著名中学的招生负责人,他们来选拔合适的孩子去欧洲接受免费教育,希望孩子们能够积极配合他们的工作,争取被挑选上,然后问有没有主动报名的。
这些孩子绝大部分都不知道欧洲在哪里,甚至不知道世界是圆的,在来到难民营之前,他们就没有离开过村子附近十公里的范围,现在告诉他们要去什么欧洲,他们难免心中惶恐不安,尤其是那些跟随父母一起逃入难民营的孩子,在欧洲和父母之间选一个,他们当然会选择留在父母身边。
“我……我自愿。”
一道细弱的声音从孩子们之中响起,同时有一条瘦弱的胳膊举起来。
正是路易莎。
在场的慈善组织成员和招生负责人都很惊讶,因为路易莎竟然说的是英语,虽然发音极度不标准,费了很大劲才听懂,但确实是英语。
招生负责人里的一位中年女性招手让她离开队伍,站到前面来。
路易莎磕磕绊绊地挤出队伍。
中年女性蹲在她面前,仔细打量着她,发现她跟其他大多数难民有一个很明显的不同之处,就是她的眼睛并不是像一滩死水,依然保留着灵动。
“你会说英语?”中年女性和蔼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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