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精神异常的朴志妈妈（1 / 1）

第二天下课，白璞提出要到朴志爸爸厂里去参观。

白璞说：“朴志，我有个小小的请求，你送我的雨花石我太喜欢了，我想去你爸爸厂里参观一下。”

朴志犹豫半天，含含糊糊说：“哦，哦，参观啊，…也不是不可以，不过…”

白璞犟着要求要去，朴志憋着内心的不安，同意了。

白璞开着家里的奥迪车，载着明眼人都看得出惶恐不安的朴志，径直开进玉石加工厂，停在厂棚的门口。这里的条件比较简陋，占地六亩，一个两层楼的宿舍，大概加起来有七八个房间，厂棚的区域占了一半，还有一小块地种的时蔬，鸡圈养的几只母鸡。

一条黄色的土狗从宿舍门里冲出来对着陌生的车辆和白璞狂吠，被朴志当即制止住了，小狗摇尾示好。

厂子里的几个工人麻木地做着手上的活，一个中年人看到朴志，放下手里的工具，两只粗糙的手在围裙上拍了拍，板着个脸走了出来，一点笑容也没有。

那人对着朴志说：“放学了？别在厂子里晃悠，你还是少进来为好，别像你妈那样了。”

白璞听到朴志爸爸提到朴志妈妈，不知道她哪样了，有什么事发生了吗？

朴志对他爸爸朴东升说：“爸，这是我同学，她想来参观一下我们家的玉石厂，您看可以吗？就看一小会儿，就一小会儿。”朴志恳求地望着朴东升。

朴东升瞪了一眼朴志，见他把人都带来了，也不好拒绝，勉强同意，扭过头挥了挥手，让他们进去了。

工厂里灯光比较昏暗，机器的打磨声嗡鸣不绝，吵得人心里发慌，案台上很多的各式各样的玉石，琳琅满目地被加工成光鲜亮丽的工艺品。

朴志为白璞介绍说：“雨花石以晶莹玉润的质地美、钟灵毓秀的形态美、瑰丽璀璨的色彩美、莫测变幻的纹理美、匪夷所思的呈像美以及神韵天成的意境美，奠定了其在观赏石中独特的地位与价值，被誉为“天赐国宝”、“石中皇后”。”

白璞赞同道：“是的，石中皇后。”

朴志继续说：“雨花石生成艰难，收藏亦非易事。它不仅是财力、眼力、毅力和缘分的结合。”

白璞看到一块有文字的石头，指着石头说：“竟然还能生成字？”

朴志说：“人物、动物、风景、花木、文字、抽象石等、按照“六美”程度可分为绝品石、珍品石、精品石、佳品石等品级。历代名人及文人骚客爱石甚多，周恩来总理曾经收藏雨花石，南京梅园新村依然陈列着周恩来总理当年保藏的雨花石；前国务院副总理吴学谦1991年10月来江苏时，观赏了雨花石，京剧大师梅兰芳先生也曾赏玩雨花石，汉城奥运会上中国体育运动员将雨花石作为中国的象征永久存在汉城。”

朴志拿起一块绿色的玉递给白璞，白璞笑嘻嘻地说：“不要，不要，你没有经过你爸爸允许，我不能要。”

朴志放下玉，夸赞她说：“哈哈，你真有眼光，这些是工艺品，是人工加工出来的，我送你的那块石头是天然的。”

白璞会意地笑了笑，扬了扬眉毛说：“非天然之精华不入我囊中。”

出了厂棚，耳朵总算是清净了，一种释然轻快的感觉。这种清净还没过几秒钟，就被一阵凄厉的女人哭喊声打破了。

他们抬头向两层楼的宿舍看去，一间半掩的门里传出来的。

朴志脸色大变，紧张地向宿舍跑去，白璞跟着一起。

推开门，朴志大喊一声，“爸爸，不要打妈妈！让我来安慰她。”

朴志一把推开朴东升，跪在那个女人旁边，抱着她的头，不停地对她说：“没事了没事了，妈妈不怕，我在的。”

白璞被眼前的一幕吓得不知所措，她惶恐地看着满脸怒气的朴东升，眼神疲惫，精神状态很不好，显然是被这个战抖的女人折磨够了。

女人一定是朴志的妈妈了，听朴东升叫她素洁，虽然年过四十，依然有着秀美的脸庞，纤细的腰身。只是她的眼神空洞得像无底的深渊，没有人的气息，充满着哀怨，不能解离的忧愁。

安慰好妈妈，让她安静地躺在沙发上，朴志松了口气，轻轻带上门，把白璞拉倒一旁。无奈地对她解释：“这是我妈妈，自从爸爸开了这个厂，她的精神就出了问题。时长看到很多奇怪的东西，做梦梦到一些不能解释的东西。我们带她去很多医院检查，看心理医生，都没治好。我爸爸被逼得快疯了，有时候打她，特别是喝醉了酒，差点把她推下阳台。”

白璞想了想，对朴志说：“你妈妈的精神问题可以让我爸爸帮着看一下。我爸爸是本市有名的心理医生。”

朴志摇了摇头说：“但凡市区里的大大小小心理诊所和医院，我和爸爸都跑过了，妈妈的病不见好转，毫不设防地发疯。后来爸爸越来越少待在家里和厂里，家里的生意不知怎么的越来越差，厂里的工人走了一半，现在经营都很吃力。”

朴志收起自己家里的不幸，不想把白璞扯进家里乱七八糟的生活，不让她有任何心理压力，对白璞说：“我送你出去吧，不要让我家的事影响你的心情，我妈妈看到我就平静了，这就是亲情，我会保护好我妈妈的，放心。”

白璞的心还是被压抑了一通，她对朴志的处境十分同情，却也一时想不出办法来帮助他。回到家，她见到爸爸的第一句话就是——

“爸爸，爸爸，你诊断过一个叫素洁的女人吗？她是我同桌同学的妈妈。”

白正邦瞬时抬起头，放下报纸，神色凝重地看着白璞，问：“那个病人是你同学的妈妈？”

白璞点点头，“嗯。这么说，您有诊断过她了。”

白正邦在脑海里搜索那个病人的记录，想起来具体的诊断过程，他说：“这是一个很奇怪的病例，精神的不正常是间歇性发作的，妄想症，也叫精神分裂症。我对她进行了催眠，她把自己幻想成了另外一个人，而且是一个世纪前的人，求我帮帮她，帮她救回她的爱人。”

“我进一步对她探知，她说她是来自另外一个世界，那里还处于农耕时代，……你说，这是多么荒谬的想象！农耕时代的人能穿越到我们这里吗？那说明科技文明已经很发达了啊。”

白璞很认真地听，也辩证地思索着这些问题。她问：“意识是一种宇宙里弦的振动，也就是说那个世界的人通过弦的振动，进入了我们这个世界里朴志妈妈的意识？”

白正邦笑着默默白璞的头，“闺女，你的想象力很丰富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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