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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习文练武殊用功

安重荣根本不在乎做个成德军节度使,他要振臂一呼:“讨伐无道昏君,收复幽云十六州。”响亮的旗号亮出来,一定会应者如云,举事也会势如破竹,摧枯拉朽。经过几个月的酝酿,四处联络人马,实力肯定有了很大的提升。江山本应轮流坐,城楼变幻大王旗。他散发各地藩镇檄文,说自己实力如何了不得,连吐谷浑、鞑靼、契苾等部彪悍的将士都将跟他一同兴兵举义。檄文倒是写得气势磅礴,读了确实叫人荡气回肠,热血沸腾。

当他如期起事,扯出造反大旗,却不见其他几路人马前来会师,也没人联系。派出斥候一查,吐谷浑人马早已开拔到刘知远的地盘,导致其他几路人马都不依前约。安重荣沮丧地说:“妈的,白承福他竟然爽约,不声不响地投奔了刘知远,算是归顺大晋朝廷,受封个大同军节度使。嗨,他丢了我的档,害得我孤军奋战。旗号已经打了出去,开弓哪有个回头箭啊。”

石敬瑭获知安重荣反叛,气得骂道:“小子坏朕大事。不给契丹足够的条件,人家怎么会出兵助朕一臂之力?要不然,朕连立锥之地都没有。遣杜重威率师平定安重荣叛乱,以安大辽国皇帝之心。”

他刚刚下达旨意,契丹皇帝耶律德光已经将诏书送达过来,责问他为什么没有及时扑灭安重荣叛军,限定他务必尽快捉拿反贼。石敬瑭手抓诏书,额头的虚汗竟然滴了下来,颓唐地说道:“反贼已经好长时间密谋造反起事,大晋朝廷人马毕竟有限,捉襟见肘。调刘知远出师讨伐安重荣,唯有他这股人马可以调去战斗。”

刘知远接到石敬瑭诏书,慷慨激昂地说:“朝廷刚刚安定下来,安重荣竟然反叛,这还了得!待本部一月整顿好人马,定然打他个安重荣片甲不留!为我大晋朝廷除去心头之患!”

打发钦差走了,便招左步兵指挥使郭威商议。郭威献计说:“主公本来就遭皇上疑忌,安重荣叛乱,叫你去平叛,实则借机削弱你的力量,实属一石二鸟。为了应付朝廷,主公派出一部人马到成德军地界活动一下,就打道回来。”刘知远说:“就派你去。”郭威自信地说:“刘大帅你放心好了,我这回带的人马绝对不跟安重荣发生交战,最主要的是保护好咱们的实力。”刘知远点头说:“郭文仲,你办事我绝对放得下心。领兵出去活动,做做样子,声势要大,如若要晃悠一年半载,也不跟安重荣发生交战。”郭威领命而去。

郭荣已经读了五年的书,武艺只是父亲教的几个拳法,用于自卫还是可以的。他想再学点高深的拳法,实在没有条件,只能巩固现有拳法。

母亲被人带到义父那里,郭荣每天三顿都在司格兵家里吃,比他大两岁的司顺生跟他睡在家里。司顺生看到郭荣手书《出师表》、《与陈伯之书》、《陈情表》、《桃花源记》、《兰亭集序》等十几篇文章,羡慕地说:“这些文章都是你用毛笔一字一划抄写下来的吗?”郭荣说:“是的,我妈妈说,铁杵磨成针,功到自然成。每天晚上我都写一会儿,这才睡觉。今日晚上你陪我睡觉,才不写的。”

司顺生一一翻看桌案上的书本,称赞道:“你真耐得下心,我学习可没你这么认真。”郭荣说:“认真不认真,关键还在于坚持。每日不荒废功夫,持之以恒,就是成不了大儒,多少也能腹有诗华啊。”

“你妈妈管住你吗?”“开始我有些浮躁,妈妈严格管束我,说学习一定要专心,如若心有旁骛,必定对学习渐生厌烦之态,那怎么会学富五车呢?妈妈叫我每日制定一个学习时间表,早晨起来练武,吃过早饭到蒙馆读书,午后看书,晚上习字,如有疲态就打两拳,继续完成习字定额任务。时间一长,我也就形成了习惯,疲乏也随之消失。”

司顺生摸着头说:“怪不得我听到李廷玠爹爹说,与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今日晚上,我到你家睡觉,还真的有这个体会呢。”“我妈妈经常夸你过书过得快。”“我家爹爹说我单会个死读书,没有顺开聪明,对对子写文章那才有用呢。”郭荣说:“书读多了,还是有用的。只不过能够对对子写文章,可以走点儿捷径。所谓捷径就是能够到科场试试运气,运气好的话,一举中榜成名。”

“是的嘛,顺开中了举人,呆在家里准备做官。格纯升到京城里上太学。人家到了太学读书,以后考上进士,可以在朝廷里做到大官哩。”郭荣摆着手说:“顺生呀,你别要羡慕顺开,万丈高楼平地起,基础千万要牢靠;也别羡慕格纯,在京城里有本事的人够多得很,运气不好的话,容易撞上鬼呢。”

司顺生惊讶地说:“京城里哪有鬼吗?”“说你不信,京城里的鬼最多,甚至还有青面獠牙的厉鬼。你没有真实本领,万万不能在京城里做官。”“京城里当真有鬼呀。”“顺生呀,你到现在还不曾弄明白,什么是鬼?实际鬼就是人,是奸劣坏人。皇帝不贤明的话,他跟前就会有厉鬼,专门害忠臣的命。不贤明的皇帝就是昏君,昏君杀人杀上了瘾,他看你不顺他的眼,随即杀掉你。你反抗的话,就杀你一家子;你骂他的话,就杀尽你的诸亲六眷。”司顺生伸了伸舌头,这么说:“我不如在底下做个小官。”

郭荣说:“司顺生你呀,我告诉你一个学习诀窍。先是多读书,其后就是动脑筋思考你读的书说的什么,要理解书里的旨意,这之后还要悟,悟出门儿。最后是运用到实际中去,注意,合适的你就运用起来,不合适的就存疑,既然存疑,那就谈不上用。尽信书不如无书,死搬硬套更不好。但原则上的东西绝对不能违背,必须坚决执行,人家不执行是人家的事。有的人横七竖八也能走运,你别要替他欢喜。众人认为那样行,你可别要有个从众的念头。虽千万人,吾独往矣。”

司顺生点头说:“你是说做人的底线不能越过。”“是的。但是跟魔鬼打交道,还又要注意灵活性。注意灵活性并不是放弃底线,而是暂时避开锋芒,争取获得个生存发展的空间。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怎么能随便置生命于不顾呢?如果为了大多数人存活下来,为了国家的安全,放弃自己的生命那才有必要。”司顺生点头说:“嗯,我认可你这个说法。”

第二天清晨,郭荣起床,司顺生模模糊糊地说:“天还没亮,你就起来,起来有什么事啊?”“好吧,你睡会儿,我出去一下。”

司顺生这一觉睡到天亮,发现郭荣不在铺上,急忙起床。当他走出庭院,满头大汗的郭荣正从北边走过来。“唉,你起早打拳了吗?”郭荣笑着说:“我起床的时候,你要睡觉。我怎么好打扰你呢?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司顺生懊悔地说:“明早我一定跟你一起起床。”

吃早饭的时候,米秀问司顺生:“你跟荣儿一起起早学打拳了吗?”“不曾。他起来的时候,我瞌睡杀了。等一觉醒过来,他倒回来喊我吃早饭。”“你这个没出息的东西,叫你跟荣儿一起睡觉,就是叫你跟他学的呢。你倒好,贪睡,将来你能做什么事呢?”司顺生受到妈妈的训斥,低着头走了开去。

早饭一吃,两人就跑到蒙馆里读书。这些天来,司赓员代理先生坐在前面读书,他的任务就是看住六个孩子读书。司顺瑾是最后一个来的,司赓员叫住了他。“你怎么到了这时候才来读书的呀?”学生低下头说:“我起床晚了。”老先生发出了警告:“明日再迟到,就要打你的板子。上位,好好读书。”

司顺瑾读书,喉咙却与众不同,实在叫人听了不好受。李廷玠塞住耳朵,说:“难听死了,像驴子叫。”司赓员拍着戒尺说:“司顺瑾,你怎么个读书?上学迟到,说了你两句,你就这么个读书,回去读给你家爹爹妈妈听。”过了一会,司顺瑾读书了,不再是那个哗众取宠的读法。

司格荣来到蒙馆,司赓员出去听了他说事,马上急匆匆地离开了蒙馆。时间一长,学生们发现老先生不来管束他们读书,便玩乐开了。

司顺德说道:“顺瑾呀,你今日怎来得那么晚呢?”司顺瑾撇着嘴说:“夜里爬起来逮贼子的,我跟住我家爹爹、三叔、四叔追贼子,贼子逃到绝路上,没处走。他跳到山脚下的一棵树上。深更半夜,不曾逮到贼子,只好回来。……夜里空了觉,早上我怎起得来呀?所以就迟到了。”

司顺骥说:“顺瑾呀,假如你一个人遇到那贼子,怎么办?”司顺瑾嗫嚅着说:“我这倒不曾想到。”李廷玠轻蔑地说:“凭你这个熊样子,还逮贼子的?要么贼子逮你哟。”司顺瑾恼羞成怒地说:“李廷玠,哪个像你会拍老先生的马屁?我今日挨老先生收拾,就是触的你的霉头。”

李廷玠火冒上来了,拍着桌子说:“顺瑾,你本来迟到不好,老先生说了你两句,你上位读书,怎读得像驴子叫?哪个听了舒服啊?你还有理呢?”司顺瑾也拍着桌子,说:“我就这么个读法,碍你个杂种屁事!”李廷玠叫道:“你骂人,我就打你!”

整个蒙馆乱糟糟起来了,顺骥拉住司顺瑾,顺德则抱住李廷玠。郭荣慢悠悠地站起身说:“你们都吵什么?听我说的话,大家都回到自己座位上读书。否则的话,我就把你们一个一个的全拾出去!”顺骥、顺德两个住了手,顺骥返过身愤愤地说:“郭荣,你好大的口气,说的连我们俩都一块收拾。”顺德说:“我倒有个不信,我们四个人打你打不过。我们动手打了你,郭荣小子你可别要告诉你家妈妈。”

郭荣跑了几步,说:“怎么?你们不服气,咱们跑出去打。别要在蒙馆里打,把桌子板凳打坏掉。”司顺骥挽着袖子说:“好的吧,这一回非把你打趴在地下,省得你开口说大话。”郭荣不愠不火地说:“顺生也跟你们一起打我,也就是说,你们五个人合伙打我一个人,我把你们五个人全部打趴在地下,但是有一条不许哭鼻子。如若哪个哭鼻子,就跑到野处一个人哭。行不行?”顺骥顺德几个人喊“行”,六个人便跑出蒙馆。

郭荣站到空地中间,说道:“你们是一个一个的来,还是两个两个的上?一齐上也行。”司顺骥依仗他个子高大,“呼”地上来,郭荣敏捷地避开身子,一抬腿,手一推,他便直挺挺的栽倒了下去。

司顺骥爬起来高声叫道:“我们五个人一齐上,看他有什么招数。”五个人将郭荣围在中央,司顺骥喊了声“上”,只见郭荣闪身跑到司顺骥后面,一把抓住他的衣裳,往司顺瑾身上一推,两个人倒在一起。郭荣再一闪身,腾挪到司顺德跟前,肘整弯一阻,司顺德扑地倒下。只见郭荣腿子一勾,司顺生仰面倒地。旋风来到李廷玠跟前,李廷玠却自己先倒在地上,求饶道:“不打了,不打了。我们再来五个人也打不过你呀,你有武功,我们怎打得过你呀。”

郭荣说道:“司顺骥呀,你够要打呢?”司顺骥双手摆动,连连说道:“不打了。”“不打,我们就进蒙馆读书。”司顺德不服气,忽地上来抱住郭荣的小腰,郭荣猛地一蹲身,屁股一颠,司顺德从郭荣身上飞了开去,重重地摔在地上爬不起来。

郭荣不管他,一个人进了蒙馆,大声读了起来。

老先生来的时候,远远的看到五个学生在外面,跑到近前却发现司顺德仰在地上爬不起来。顺生、顺瑾两个见事情闹大了,赶紧拉起司顺德站起身,然后架住他往蒙馆里跑。司顺德勉强能够坐起来,喊道:“啊哟,疼杀了我呀。”

老先生喊住司顺生,“我出去有事,你们五个人为什么打架?是哪个跟哪个打的?”司顺生摸着头说:“我们五个人打郭荣一个人,竟然全被他打倒了。顺德不服气,陡然抱住他的小腰,哪料到郭荣他身子一矮,屁股一颠,顺德整个人身子从郭荣身上翻了过去。这一来呀,顺德重重地摔在地下,怎么爬也爬不起来。”

司赓员勒着眼叫道:“郭荣呀,你打架,哪个叫你杀手这么重的呀?”郭荣站起身说:“司顺生,你把个情况从头至尾跟老先生说。”

老先生听了,说道:“司顺德,你别要喊疼,你偷空抱住人家小腰,这叫突然袭击。本来你们五个人打郭荣一个,就已经败了,为啥还不服气的呢?你完全咎由自取。——司顺瑾,今日的事情完全是因你而起的,当然也怪李廷玠多事。——司顺骥呀,你个子高大,就能压得住人呀?你不把学习搞好,老实告诉你,你整个人就是一块废料。说了你,你还别要不服气。好好,大家都坐下来。……郭荣啊,你也不好,做人有了本事,应该深藏不露。你今日一露,大家都晓得你有武功,这就容易引起小人惦记。小人惦记,你晓得他什么时候动手,今日司顺德他偷空抱你的小腰,这还是小事。如若是强人呢?哪就不得了。如若还想到官场上谋事,那就更不得了。我告诉你呀,本领要学,学到了手,不轻易展露出来,要学会藏。不到关键眼上,绝对不显山显水。”郭荣听了,深深地弯了腰,说道:“今日老先生的教导,学生终身不敢忘掉。”

中午放学,郭荣对司顺生说:“你帮我一下,搀扶顺德,送他回去吃饭。”两人便一左一右搀扶司顺德,说道:“我们送你回去吃饭。吃过饭,我们俩还搀扶你来上学。”

司顺德说:“今日是我错了,说实话,我当时抱住你郭荣的小腰,想其他人出手,哪晓得他们一个都不中。……唉,从你身上翻了两个跟头,啪的一声,如同摔的一个死田鸡。那个时候,我的肚肠都感到被你掼出来。”

到了司顺德家里,他爹爹司格华看了,奇怪地问道:“顺德,是怎么一回事呀?”司顺生便说道:“伯伯呀,今日我们六个学生做了蠢事。”接着,他就把事情前前后后说了一遍。

司格华听了,说道:“顺德呀,你这一回应该吃个教训。事情本来不碍你的事,你逞什么能呀?学习不放在心上,打架倒十个来劲?从今往后,你要跟郭荣学学,你跟在顺骥顺瑾他们后面起哄做什么?人家不学是人家的事,你把你自己的学习搞好了,这才是你的本份。”

郭荣向司格华鞠躬道:“司伯伯,我郭荣今日也有两个不好,一是逞能说大话,刺激了同学们,这才促成打群架。二是怪我对顺德出手重了,把他打伤。这几天,顺德上学,我负责接送,一直等他好了为止。”司格华说:“没事呀,今日搀扶他一下,明日上学他自己一个人去,爬都要自己爬了去,这次不给点他厉害看看,以后他还要是非不分做麻木事呢。”

晚上,郭荣写《道德经》三章,搁下笔,睡觉。司顺生说:“今日早上的事,都怪顺瑾不好,不是他死不认错,怎可能发展到打架啊?……唉,你怎得有这一身好武功的呢?我们司家沟哪个也不晓得你有这么大的武功。”郭荣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早点睡觉,别要到了明日早上,你又不肯起。”司顺生点点头,说:“是的,早点儿睡觉。”

夜里到了四更天,司顺生不再贪睡,决心跟上郭荣的节奏,穿戴好,便不声不响地跟着走到北边的树林里的空地,先看了郭荣打拳。郭荣收住了手,说:“今日我叫你两招,我做慢了些,你要跟住学。伸腿,挥拳,撇手,……”司顺生跟住郭荣学了几招后,郭荣说:“底下,你自己练习,要反复练习,要练到自如为止。过两天,我再教你几招。”

一个月后,柴守玉回来。检查郭荣的文化学习,书不曾少读,但每日书写可多了,能订成好几本书。看他打拳,越发娴熟,行如止水。柴守玉肯定地说:“我离家一个多月里,看来你学习还是勤奋的,但不能自满骄傲,任何时候都要虚心。”

老先生交差时,笑着说:“你不在家的这些天,学生的学习还都上了紧,好像还比住学。……可就是有件事不好,五个人打你家荣儿一个,……”

柴守玉听了,说道:“我家荣儿,他是在充能,充能是惹事的祸根。我要在家里好好的说他。”老先生说:“我当时也说了他,叫他有了本事之后,要善于藏,不要轻容易显露出来。我说了一气,他还晓得谦恭地向我鞠躬。荣儿,他这个孩子将来会有大的出息,是国家的栋梁之才啊!”

晚上,柴守玉在司格兵家里吃晚饭,司格兵喜滋滋地说:“你不在家的这一个多月里,我家顺生跟了荣儿学到不少的东西。早上起身打拳,晚上写毛笔字,比以前认真得多了。”米秀说:“我家顺生跟了你家两个先生学,老的教文化,小的教拳法。我和我家格兵两个都要感谢你家呀!”

柴守玉说:“我家荣儿显能,我听人说了,他有一回跟人打群架,把司格华家的二小打伤了。”司格兵说:“也怪他家二小是个瓜虫。已经五个人打你家荣儿一个人,就是打赢了也胜之不武;打输掉了,你为什么还要偷空抱住荣儿的小腰做什么?好多人说,这一次也值得要给他来个教训。”

“司格华他家小伙吃了大苦头,司格华可曾要有话说呀。”司格兵笑着说:“格华不曾说你家荣儿不好,倒是狠狠地说了他家二小。”米秀说:“当今乱世,小伙头出外也要有个好身手,最起码的是能够护身,就是这点也是好的,遇到强人,没有个身手,等着的就是被人家摆弄。”

柴守玉说:“说实话,我们女人家也要学点招数,危急之时,要能够把自己的命保下来。你一点武艺都没有,强人来了,你个女人就是个软王蛋,听凭人家收拾呀。”米秀说:“这么说,柴先生你也会点武艺。”柴守玉说:“会点毛皮,是个沧州的一个女人教我一点护身招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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